不是那种因为得罪过他，因此生气的情绪。


    是一种无法明说的纠结。


    那个时候，顾洛栖不懂这种纠结是因为什么。


    很久之后，她才明白这个人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开始，就心疼她了。


    顾洛栖轻笑了出来，她崩了一路了，这会，终于全身都松散开来了。


    她抓起桌子的柠檬水，喝了一口，又觉得不够甜，打开了盒子，取了两块方糖加在其中，等糖散开后，她才把水喝完。


    一杯水的时间，不过三四分钟。


    那快要被人拽下的马甲，又被她完美无瑕的披上。


    “实名制的事，我干的。”


    她承认了？薄锦砚心猛地揪了下。


    谁知下一秒，顾洛栖轻描淡写的反问：“别人欺负我，我还不能还手吗？改下网站后台的一段小程序，这是很难的事吗？”


    “薄少爷，别忘记了，顾家的那位哥哥，可是搞it白手起家的，他还不能教我几招吗？不然，你这会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教过我这个。”


    顾洛栖把手机解锁，丢在桌上，一副随你怎么查的样子。


    薄锦砚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落在那台手机上，英俊的眉心覆上一层阴霾。


    不是她吗……


    要是可以，奥菲薇娅可以撒个谎，让所有人牵扯其中，自己再无辜摘出去。


    全球少见，他都认可的天才。


    “还有，那天我在哪，做了什么，薄少爷，不如好好去调查一下。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时间绑架你。”


    顾洛栖说的讽刺。


    她撇了眼那个炸弹，只剩下一分钟不到了。


    她却一点也不慌，双手插兜，坐在沙发上，突然降低了音量，声线平板的开口：“薄少爷，我做过最错的事，就是对你死缠烂打了一段时间吧。你总不搭理我，我还不能要点脸吗？”


    “你因为这个，要我今天交代在这，成，我认。横竖我反抗不了。”


    “你硬要我当做那个奥什么娅的，也成，随你。反正，从来都没有我说不的权力。”


    最后几十秒。


    时间不断倒退。


    顾洛栖已经面如死灰了，害怕但又无可奈何。


    她会拆。


    两秒不到，她就会拆开。


    可她不能动。


    杀她的人，见过她上一世的脸！


    奥菲薇娅只有一个，却是两幅不同的面孔，稍微曝光一下，整个社会都会动荡的，到时候，她的下场只有一个，被抓起来，研究！


    毕竟，重生这回事，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最后三十秒。


    她一点也不想死的这么糊涂！


    顾洛栖突然抓起手机，点开了微信，点开沈如依的头像，语速飞快的留下一句话：“妈妈，我出去一段时间，你记得吃药，不要太累了，要注意休息！还有，我的银行卡手机密码跟你的一样，里面还有几百块，你记得转出来！”


    薄锦砚最后一点设防也被击溃了。


    在倒计时最后一秒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解释：“假的。”


    倒计时归零。


    顾洛栖先是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然后，慢慢反应过来薄锦砚说的‘假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