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嗒一声轻响,搭扣开了,掀开半面,入目是张漂亮的女人照片,司藤问:这谁啊,安蔓吗?” 秦放也猜到她是把钱包打开了,嗯了一声。 司藤把照片抽出来看,这就是安蔓吗,不错,长挺漂亮,如果不是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跟秦放倒是挺登对的。 挺长情的,现在还没把她照片丢掉吗?”司藤正要把照片塞回去,忽然发现里面还有一张,不过是正面朝里,放了两张?” 别……”秦放想阻止,慢了一步。 很清纯一姑娘,长直发,鹅蛋脸,皮肤特好,眼睛弯弯的透着股俏皮的劲儿,不过,绝不是安蔓。 司藤失笑:可以啊秦放,安蔓知道你钱包里还有别的女人的照片吗?你这左右逢源得心应手啊。” 秦放的声音忽然低下来:那是陈宛。” 陈宛?哦,对,刚一时没想到,确实应该是陈宛,开死人玩笑似乎不怎么地道,司藤也就不再说什么,动手把照片沿着钱包透明塑料膜的fèng隙塞回去,才塞到一半时,脸色突然变了。 颜福瑞看到,她动作极其缓慢的,又把照片拿出来,手指拈着,举到面前,对着后头的阳光,像是比对百元大钞的真假。 她说:信号不好,你再说一次,是谁?” 陈宛……哎……” 断音,司藤挂电话了。 秦放莫名其妙,顿了顿窝着火往回拨:司藤这是怎么了,陈宛的照片又怎么惹到她了? *** 手 机是响铃带振动的,在桌面上嗡嗡震响跟一只要起跳的蛤蟆似的,颜福瑞想接又不敢,只好请示司藤:司藤小姐……秦放电话……不接吗?” 司藤笑起来,她把照片的正面转向颜福瑞:美吗?” 美,小姑娘还挺年轻的吧,估计是大学里的校花,但是再美都分不了他颜福瑞惦挂瓦房的心:司藤小姐,你不是要去宾馆看看吗?” 不急,”司藤示意那张照片,认识吗?” 秦放的朋友,我怎么会认识呢?” 怪了,平平常常一句回话,司藤居然哈哈大笑,笑到后来,连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拿起手机揿了接听键,柔声说:让沈小姐接电话。” 颜福瑞听到她说:沈小姐,真是不好意思,秦放不能请你吃饭了。让他回来帮我收拾行李,我明天……就要去黔东。” *** 果然世事难料峰回路转,晚间合计后续计划的时候,柳金顶感慨:司藤这个女人,真是鬼jīng鬼jīng的,她一早就有了定论,还非要把我们吊上半天,不让人过安生日子。” 又说:沈小姐的主意是真不错,虚虚实实的,居然真的把司藤瞒过去了。” 马丘阳道长说:可不嘛,要说妖怪鬼jīng,咱们道门可谓是更加技高一着。” 想起马丘阳道长白天还对她冷嘲热讽,沈银灯冷笑一声,很是不屑一顾。 明天就要启程赴黔东,眼见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各自回房,才打开门,忽然都是一愣。 走廊里站着的,居然是司藤。 她穿旗袍,貂皮大衣闲搭左臂,长发几近及腰,见到众人出来,微感讶异,但旋即神色自若:各位道长好啊。” 秦放和颜福瑞都陪在边上,颜福瑞跟苍鸿观主解释:司藤小姐听说瓦房出事,说要来看看,我就带她来了……诺,司藤小姐,这里,拍到的就是这里,摄像头是在那个位置……” 司藤看了一会,忽然看到众人都还站在苍鸿观主门口,像是忽然醒悟,忙避让到一边:是我挡着路了吗?真不好意思,各位道长自便。” 想来她也没有和他们jiāo谈的意思,就这么杵着也确实很傻,诸人对视一眼,都迟疑着从她身边经过,司藤冷眼看诸人各归各房,始终沉默,唯独沈银灯掏出房卡开门时,她说了一句:原来沈小姐住这啊。” 沈银灯回头看她:我们大家,都住在这条走廊左右。”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早上送去的赤伞血濡之泥,司藤小姐鉴别好了?” 司藤微笑着直视她双眼:鉴别好了,颇费了……一番力气。” *** 看也看过了,司藤却什么话都没有,颜福瑞送司藤和秦放出了宾馆,眼巴巴看两人上车,车子发动前一刻,终于克制不住,带了哭音扒住车门:司藤小姐,你看出什么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