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吆喝,大家都就着台阶赶紧下,揭过刚才那页。 孟阮看了那对兄妹一眼,正要上车,苏妙言打来电话。 她拿出耳机插上,一边骑车一边通话。 “怎么样?玩得还高兴吗?”苏妙言问。 孟阮翻个白眼,说:“高兴啊,可高兴了。分分钟高兴的要上天了。” “……” 怎么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话头打开,孟阮就无法按捺她吐槽的心。 “励昊同学的发小儿,活活一个小公举!”她说,“今儿早我听小雅说,小公举昨晚发现自己没带浴室香薰,一晚上闷闷不乐不肯睡觉,最后喷了半瓶子香水才算了事。还有,早晨民宿送早点,她问人家有没有刀叉?说是用不惯勺子。人家老板端上来的是红豆粥!我真想看看她怎么用刀叉喝。” 苏妙言哈哈大笑,笑得肚子疼。 孟阮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严肃道:“还聊不聊了?你不觉得十几岁的孩子性格这样,将来会歪吗?” “歪?”苏妙言笑得咳嗽了两声,“人家父母都不操心,你管呢?你今儿是怎么了?感觉火气很大啊,要来大姨妈啦?” 有火气吗? 孟阮没什么感觉,只是一想起那个乔姗刚才死抱着沈夺,心里膈应。 两人继续闲聊。 苏妙言又问孟阮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你哥最多只能被糊弄过去一次。”苏妙言说,“你但凡再露出一丁点儿破绽,十个我也帮你打不了掩护。” 其实在傅赢川打电话来的那天,孟阮就动过回家的念头。 她当时觉得她在夕江待得没意义,本想着来这里思考人生,结果什么都没想通。 可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现在的她很清楚,她不想离开夕江。 “还有,你为什么不想学艺术管理?”苏妙言又问,“你从小学芭蕾,钢琴早就是演奏级,岚姨还爱收藏美术品……你从小就是艺术缸子里泡大的,就这么不想要这一身的艺术细菌?” 孟阮回过神,说:“不是不想学,是我学这个找不到自我意义。” 苏妙言搞不懂。 “你就放心吧。”孟阮说,“b市是我的家,我还能……哎!” “怎么了?” 好像压到了什么。 孟阮挂了苏妙言的电话,靠边下车,蹲下查看是什么情况。 都不用她仔细观察,后车胎瘪得已经变了形,上面扎了一个钉子。 “……” 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叫她遇上。 孟阮站起来,想叫沈夺过来帮她看看还有没有救,这一找,她才发现自己掉队了。 空旷的山道就她一个人。 孟阮赶紧掏手机给沈夺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 孟阮心慌,转而翻杨光的电话。 这时,就听“嘶嘶”、“嘶嘶”,很怪异的声音。 孟阮视线一扫,一条青绿色的蛇盘在距离她不到半米的草丛边,正冲着她吐信子。 “……” 从小到大,孟阮绝对是名媛淑女里的一股清流。 傅赢川在她家备战高考时,她十岁。 因为哥哥没时间跟她玩,她就想办法和哥哥玩,时不时地就给傅赢川制造些惊喜。 比如,在哥哥的笔袋里藏一只毛毛虫。 对孟阮而言,女孩子害怕的某些昆虫,她是可以一笑置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