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就不用多说了,一句“花指翘,戏婊笑”道尽了优伶的地位低下。 有些朝代优还涵盖耍杂技的人,比如口技。 读书先贤们崇尚正心修身的为人处世之道,像这些吃开口饭的,露才露德,当然不允许科考。 隶泛指卖身为仆的奴隶。 卒比较特殊,譬如像差役、捕快,都是官府的人,地位比之一般人都要高,但就是不被允许后代参加科考。 问完长辈,接下来是对小孩的考校。 “都抬起头让老夫看看。”韩夫子捋了捋胡须,端详起两小孩的容貌。 大的叫叶礼承,浓眉大眼,脸上的婴儿肥随着动作微微煽动。 叶礼承qiáng抑着紧张看向韩夫子,蓦地空气中与韩夫子一双严厉审判的虎目对视上,他顿时心虚到鼻尖都开始沁汗。 叶礼承垂下眼,用小手偷偷的揪他爹衣角,心想夫子太可怕了,他要回家。 他爹微微一笑,不予置之。 韩夫子又转头看谢行俭,谢行俭抬着头,一双大眼浸染了愉悦和兴奋,神态上丝毫没有叶礼承表现出来的紧张和抗拒,他规规矩矩的站在韩夫子面前,一点不胆怯。 韩夫子好久没碰到这么胆大的孩子,一下乐了,露出了进屋后的第一个笑容。 “老夫问你们,”韩夫子撩开前襟坐好,不紧不慢的提问,“既然你俩想读书应考,倘若以后数次科考不中,当如何?” 说着下巴朝叶礼承的位子点点,“叶礼承,你先说。” 叶礼承吓得‘蹭’的站起来,动静大到身后的椅子都撞移了位置。 眼看着他爹脸色慢慢变黑,叶礼承挠挠头,怂哒哒的行礼开口,“夫子在上,学生以为科考不中,不中就,就......” 就了半天没下文。 突然,叶礼承眼珠子溜溜打转起来,似是想到什么。 他嘴巴一咧,笑的贼开心,“夫子,考不中就考不中呗,再说我爹铺子活多忙不过来,我要是考不中,我就去帮我爹酿花酒,还可以帮我娘做花苏卖,我都学会活面了,现在做起来都不成问题,嘿嘿。” 他恨不得此刻就回家吃香喷喷的花苏,喝甜甜的花酒。 “你!”一心望子成龙的叶老爹被儿子一番话气的chuī胡子瞪眼。 刚想抬手赏儿子一顿‘板栗子’吃,突然意识到身处在外,便咬着牙忍了忍缩回了手。 只一双眼盯着叶礼承头皮发麻,叶礼承赶紧向夫子行上一礼便退至旁边。 谢行俭闻言忍俊不禁,这该死的天真乐观派! 韩夫子抚着胡须,被叶礼承的调皮逗得哈哈大笑,笑罢才道,“科举读书教人便是——孝道安亲、外孝安身,内孝安心,你小小年纪懂得帮爹娘做事很是不错,只不过......” 他顿了顿,看了看角落缩成鹌鹑状的叶礼承一眼,告诫道,“既然你选择走科考,老夫可不愿日后你还没考就跑回家酿酒做吃食,考不考的中先不提,只是这半途而废当要不得。” 叶老爹忙道,“不会不会,家里的事有我和老妻照料,犬子只需用心跟着夫子读书便可。” 说完大手摁了摁儿子肩膀,提醒他说话。 叶礼承跟着脑袋直点,“学生以后肯定会好好跟着夫子学。” 韩夫子这才满意,木的脸把目光转向谢行俭。 “你呢,谢行俭?” 韩夫子一下转到谢行俭的身上,一直坐立不安的谢长义悄悄替儿子捏了把汗。 他家没花酒酿,也不做苏饼,不过有田地,难不成小宝考不中就回去种田? 那,那小宝和他一样回家种地,还用读书做什么? 他大字不识几个照样把庄稼看护的好好的。 谢长义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谢行俭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回去种田,即便是以后科考不顺。 “夫子。”谢行俭上前一步,朝着韩夫子俯首弯了一腰。 再抬头时,只见他小脸上神情严肃,一字一句的答,“学生以为,学生爹娘花两吊半的银钱为我买书本、笔墨纸砚,以后会花的更多,花这些定不是叫学生呆在学堂稀里糊涂的学上几年,再稀里糊涂的应考。” “在学生眼里,读书做大官除了要勤学苦读外,还应当讲究技巧,不能死读书,读死书,这样便是考上一百回也于事无补。” “此话怎说?”韩夫子脱口而问。 谢行俭眨眨眼,满面笑容,说出的话巧妙绝伦,“如何讲究读书技巧学生尚未知晓,学生想着夫子日后教学生功课时,必会教导学生如何正确读书。” “这是自然。”韩夫子点头回应,“只不过老夫的学生众多,老夫各个都教导了如何读书,可仍有很多人不得考中。” 意思是有了技巧并不能万事俱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