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车漂移[无限流]

23岁的方里作为富二代将前二十三年的人生过得顺风顺水,立志做富二代中的泥石流,做个追逐梦想的上班族。直到有一天,方里在早班车上睡着,睁开眼发现自己上了一辆列车形象的灵车。每个车厢一个副本,一人一张车票,活到尽头的车厢算你赢。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乘...

作家 耳朵士 分類 耽美 | 40萬字 | 98章
红线

    那些人脸出现得很突然, 上一秒方里还在和琪琪周旋,下一秒琪琪就指着他的身后,瞳孔放大, 惊恐得一时说不上话来。

    “脸......脸......脸!”

    方里回过头去, 吓得整个人心肝儿颤了颤。

    只见他身后的那面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开始像个气球一样膨胀起来。

    与此同时, 他看到的是一张张的人脸, 就藏在那墙里面。他们都有五官,表情或愤怒或悲恸。

    面对这幅骇人的景象,方里还懵着,琪琪已经尖叫着跑了。

    方里也往外跑,但是他跑之前, 还记得带上他跟朱易乘两个人的包。

    回廊变成了跑道, 三个人在回廊里,拼起了百米冲刺。

    这些人脸,想来应该是那双爱剥人脸皮的手一张张剥下来的。

    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张脸,得有多少人遇害。

    方里的脑袋都是晕乎的, 发烧使他脚步虚浮,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柔软的棉花上。

    项路平心思一动, 在方里从他身边跑过的时候,故意撞了方里一下。

    方里踉跄了几步,那些脸已经大张着嘴来到他身后。

    幸而,他连忙稳住身形, 抱着包一鼓作气地冲出了庭院。

    跑出庭院后,他才来得及回头看一眼身后。

    那些脸并没有追上来,在意识到自己抓不到人后,便缓缓地缩回了屋子里。

    方里一阵后怕,尤其是想到这两天他就跟着这些东西睡一个屋的时候,更是心有余悸。

    他们那间屋子一定是有问题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问题的似乎只是他们那间。

    能逃出生天是让人愉快的事儿,项路平却偏偏要在这时候给人添堵。

    他用舌尖舔了一圈下牙床,大概率以为自己这样很狂野,“你没死啊?”

    方里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应答,而是起身拍拍屁股,自顾自地往大厅走。

    项路平颇有些不甘心,在他起身后便冲他叫道:“喂!你们队伍里有个人带着道具进来的,那可是关键时刻能决定生死的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

    方里好似没听到这句话一般,脚步不停地离开了这里。

    项路平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等他走远,才跟自己的女友聊起刚刚发生的变故。

    “你怎么一直不叫我出来?计划败露了?”

    琪琪:“......”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要说计划败露了还是说他们的计划从出发点就是错的,人家压根不喜欢女的。

    思来想去,她只是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并未多说。

    这镇子说大不大,但镇上有两千多人,规模也不算小了。

    桂楼在城东,他们跑到城西才找到了一家药铺。

    拿药的钱还是问桂楼的家仆们借的,他们来到这里,身上却没有可供消费使用的货币。

    好在那些家仆一听是方里生病了,纷纷积极地表示自己可以出一点力,并且还给朱易乘等人贴心地指明了去药房的路。

    “这里的人看来平时都不怎么得病,这么大个镇子,就一间药房。”赵小彤在门前脚步站定,接着说道:“还这么空闲。”

    药铺老板正打着算盘算账,店里唯一一个小伙计拿着药杵,有一下没一下地捣着药草。

    朱易乘上前说明方里的情况后,老板转身去给他抓了两副药。

    “熬汤服用就行,记得要多出汗。”他顿了顿,打量着面前三人的脸,问道:“你们都是外地人吧?”

    朱易乘说:“咋?我们脸上写着字吗?”

    老板被他逗乐了,一边包好药,一边说道:“字倒没有,就是脸孔看着眼生。我从小就在这里,镇上每个人我都见过。”

    朱易乘还要说话,被赵小彤拦住了。赵小彤看着老板道:“我们是到桂楼听戏来的。”

    老板手下动作微顿,并未说话。

    赵小彤接着说道:“您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我们能向你打听个人吗?”

    老板:“什么人?”

    赵小彤笑着说:“桂楼的阿雯。”

    朱易乘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乖乖地闭上嘴,垂在裤管两侧的手竖起大拇指给她点了个赞。

    老板停下手中的动作,长长地叹了口气。

    “阿雯啊,是个可怜的姑娘。”他说起阿雯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怀念的表情。

    戏子这一行虽然一直以为社会地位都颇为低下,但是在这座民风较为开放的镇子上,人们对这一行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偏见。几乎没有因为一个人唱戏或者给其他人打下手就歧视他的现象。

    不过即便如此,在桂先生的保护下,阿雯登台的次数很少,平时更是从不出门上街。

    除了唱戏以外,几乎没什么人见过阿雯原本的长相。

    这就为这个姑娘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因此,关于阿雯不露面的说法一时之间流传了好几个版本。

    其中流传最广的是说她美貌过人,凡是见过她真面目的人无一不为她的容貌所倾倒。

    听到这里,朱易乘忍不住问道:“那真相呢?”

    他总是觉得所谓的传说都不太靠谱。

    果然,老板摇了摇头:“容貌都是次要的,那桂雯天生体弱多病,吹不得凉风受不得惊吓,这才待在家里不与外人接触。你们都知道她与那书生的故事吧?”

    朱易乘好奇道:“那个害她上吊自尽的书生?”

    老板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既点头又摇头的,让另外三人看懵了。

    “她哪里是上吊死的?那些说书的尽会夸大其词。”老板伸手在木桌上拍了一下,说出的话有如平地一声雷,“她那分明是积郁成疾!”

    桂雯年纪虽小,却因为一把好嗓和苗条的身段拥有了不少的爱慕者。

    年满十六岁的时候,上门提亲的媒婆就大有踏平桂楼门槛的意思。

    爱慕者太多,桂先生索性关了门不见客,提亲的媒婆无一不吃了个闭门羹。

    这里面,究竟是桂雯不想离开桂楼和哥哥,还是桂先生看不上那些求亲的不愿意将妹妹嫁出去就不得而知了。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是,这对兄妹感情十分要好,谁也离不开谁。

    直到第三个人的出现。

    那第三个人,就是书生。

    “书生走后的那段时间,桂先生也不挂牌唱戏了,桂楼大门紧闭,那边的人天天往我这药铺跑,抓的都是一些解郁散结的药。”

    说到这里,旁边捣药的小伙计停下动作,插嘴道:“再过几日是不是桂小姐的忌日?”

    “是啊,十年了。”老板长叹一口气,“她下葬那天,大家都去看了,我也去了。隔着人群看到桂先生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桂雯的死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吧......”

    赵小彤没有继续听他回忆下去,而是打断道:“桂小姐葬在了哪儿?”

    “城东,那里有一块地风水很不错——哦,这么说吧,就在桂楼附近,出了桂楼向东一里地。”

    赵小彤说:“谢了。”

    老板向她摆了摆手,意思是这种小事不用道谢。

    拿了药,三人原路返回到桂楼。

    朱易乘原本想直奔他们住的院子,没想到路过大厅的时候,看到了在大厅的椅子上歪着脑袋沉沉睡着的方里。

    他把方里叫醒,不解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方里刚睡醒,脑子还没转过来弯儿,就听朱易乘迫不及待跟倒豆子似的,手舞足蹈地把刚刚几人在药铺打探到的新线索说了出来。

    直到他说完,方里还在沉默。

    “你听了有什么想法没?”朱易乘问。

    方里揉了揉眉心:“所以桂雯不是自杀的?”

    “说不好,”赵小彤找了把椅子坐下,理性分析道:“毕竟我们也不能确定药铺老板说的就是真相。”

    “这倒也是。”

    “而且如果她不是自杀的,宅子里剥人面皮的鬼又该是谁?”

    两个版本的故事,让大家的思路仿佛陷入了迷宫当中。

    “要不这样,”方里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微微皱着眉思索道:“找个时间,我们去桂雯的坟前看看。”

    找个提议让几人露出了犹豫之色。

    余佳曦斟酌着用词,说道:“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她一个人单刷副本的时候,永远秉承着“苟一苟活到九十九”的信念,只不过遇上他们这群人后,每天都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

    方里说:“我们可以先在远处观望,确认没有危险再到坟前去。副本里虽然鬼怪多,但总不会遇到诈尸之类的情况。”

    这话倒是实在,他们也许能在坟地遇到阿雯的鬼魂,却不会看见阿雯诈尸。

    几人商量了一通,便同意了这个提议。

    “对了,你还没说呢,你怎么不在屋里等着我们,跑这儿来干嘛?”朱易乘突然又想起来这茬。

    方里便把刚刚的遭遇告诉了他,并且重点描述了一遍那挤满了人脸的墙壁。

    朱易乘当即整个人就不好了,不过他还是问道:“你就这么跑出来了?它们没追你吗?”

    “追了,”方里说,“我跑得快,它们似乎不能追出院子,追到院子门前就回去了。”

    想了想,他还是提醒道:“你们要小心项路平那个人。”

    他还记得,自己逃命的时候被那人故意撞了一下。这也就是他反应快且命大,否则早凉在里面了。

    朱易乘这货抓了抓头,“项路平是谁?”

    方里说:“就是早上偷东西那鸡窝头。”

    “哦——”朱易乘长长地应了一声,“行,我知道了,反正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欺负人都欺负道姑娘头上来了。”

    他只是随口嘟囔一句,方里听了这句话,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余佳曦。

    项路平之前喊的那句“你们队伍里有人带着道具进来”他不是没听见,只是觉得没必要因为外人的一句话就怀疑自己的朋友。

    尽管他相信项路平没有骗他——毕竟这太明显了,那个写有名字的布娃娃,是道具的可能性极大。

    但余佳曦没说,就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他脖子上挂着的,不也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道具吗?

    有了这么一出,那间屋子他们是不敢再进去睡了。

    晚上睡哪儿就成了很大的问题。

    最后,还是赵小彤提议说,既然如此,干脆让朱易乘他们搬几床被子到她们房间里来,一起打地铺得了。

    虽然这大冷天的打地铺睡得肯定不舒服,但怎么想都要比在那间状况频发的屋子睡要安全一些。

    吃晚饭的时候,又有一个人打翻了面前的汤碗。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项路平他女朋友,琪琪。

    方里眼尖地看到,在琪琪打翻汤碗的时候,管家面上的笑容明显加深了几分。

    那一瞬间他流露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容,而不是平常那种客套式的微笑。

    琪琪慌慌张张地掏出纸巾,擦拭自己裤子上的汤渍,项路平低声问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不知道......”琪琪有点委屈,她说:“我只是觉得那个琉璃杯太漂亮了,忍不住想拿过来仔细看看。”

    在他们小声交流的时候,管家已经来到了两人的身后。

    “请跟我来这边。”他握着拐杖,声音苍老,以同昨天一样的方式带琪琪去了里屋。

    不得不说,项路平虽然是个人渣,但对女朋友还是较为关心的。

    琪琪被管家带走的时候,他站起身,欲跟着她到里屋去。

    管家却将他拦住,用一双古井无波地眼睛看着他说道:“请您在这里等候。”

    项路平做了抗议,但是在管家面前,显然这是无效的。

    他连表情都不会变,只挡在项路平面前,重复着那句“请您在这里等候”。

    僵持之间,琪琪已经换好衣服从屏风后面出来了。

    丫鬟给她拿的是一套红色的衫裙,宽大的裙摆将她的两条腿完全包裹在内。

    见到女友平安回来,项路平不再跟管家对峙,他压着自己的怒气,狠狠瞪了管家一眼。

    “感觉怎么样?”他问自己的女朋友。

    琪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大概过去了几秒钟,才答道:“挺好的。”

    项路平放下心来,却没有注意到女友那玻璃珠一样直勾勾盯着前方的眼睛。

    他没有注意到,方里却是察觉到了异常。

    之前琪琪的双目很有神采,可跟着管家进了一趟里屋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双目呆滞、无神,看起来像是一尊木偶娃娃。

    这幅样子和昨天的小可有几分相似,他不动声色地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小可,就看见小可在那里沉默地吃着饭,看似毫无异常。

    方里察觉出了异常,便用眼神示意另外三人多注意一点琪琪。

    朱易乘跟他对上视线,先是疑惑不解,随后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方里在此刻竟然有一种儿子终于出息了的心情。

    结果下一秒他就遭到了打脸,朱易乘硬是把他的暗示理解成了他想起琪琪桌子中间那道菜,并且相当积极地起身替他夹菜。

    方里揉着眉心,对傻儿子有些不忍直视。

    朱易乘还不知道自己在方里心中的形象是个二傻子,他起身夹菜去了,并且衣摆拂过桌面,带倒了自己面前的汤碗——

    管家的嘴角开始上扬,那份欣喜毫不掩饰地表露了出来。

    如果方里这时候有空去看他的表情,大概能从他脸上读出“双杀”两个字。

    连赵小彤也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呼吸微窒。

    当啷一声,碗滚落在地,立刻摔成了一地的碎瓷片。

    而那些汤汁,多亏了方里反应及时,在碗打翻的瞬间立刻掀起桌布,将汤裹在了桌布里。

    虽然还是有几滴洒了出来,但都没洒到人身上,而是滴在了地上。

    方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管家扬到一半的嘴角垮了下去,但他还是走了过来,略有不甘地问道:“先生,或许你想跟我过去整理一下衣着吗?”

    朱易乘的反射弧此时终于延迟上线,求生欲使他明白过来一些事情,于是他当机立断地回道:“不,我不想。”

    管家:“......”

    他看上去格外失望,但朱易乘确实不需要换衣服。

    朱易乘坐下来,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刚才也许和死神擦肩而过。

    吃过晚饭,大家结伴回到院子。

    白天大家去了不同的地方,但很显然,没人愿意坐下来交流分享自己发现了什么。

    回到院子后,他们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趁此机会,方里和朱易乘溜进了赵小彤她们的屋子里。

    原本的那间屋子是断然不敢再回去了,大家一起睡,还安全点。

    至于什么男女有别,以赵小彤的原话,这两人一个名草有主,一个长相老成,但实际上毛都没长齐,还分什么男女有别。

    这话不小心给朱易乘听见了,朱易乘当场跳起来跟她争论。

    “什么叫毛都没长齐?我八百年前就成年了好吗?”

    方里倒是觉得颇为好笑,在他眼里,这两人简直就是一对欢喜冤家,虽然平时吵吵闹闹,但都是活力满满的表现。

    朱易乘铺完床,看方里还站在窗边,就招呼他过来睡觉。

    招呼了两声,方里没动,而是回过头喊他过来。

    朱易乘疑惑地走过去,然后被方里按着头偏过视线,顺着那条打开的窗户缝看见了住在斜对面的项路平和琪琪。

    项路平拿着盆,说要出去打点热水,琪琪说自己有些累,想坐着歇一会儿。

    于是项路平将门关上,一个人出门了。

    门虽然关着,他们的窗户却是打开的。

    项路平拿着盆从他们屋子前面走过,方里立刻轻轻带上窗,拉着朱易乘一起蹲下身。

    等回廊上的脚步远去,他们才重新站起来,拉开窗户向外张望。

    结果这一眼,就从对面的窗户口,看到琪琪正在背对着他们脱下衣服。

    朱易乘条件反射般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顺便还想帮方里捂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方里却拂开他的手,说道:“等等。”

    刚刚晃过去的那一眼,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

    朱易乘“啊”了一声,也不继续非礼勿视了,脑袋凑过来和方里一起看。

    项路平的屋子和他们隔了约莫有二十米的距离,不远不近,以方里现在的视力,甚至可以看清他们廊前长着几根小草。

    他看着琪琪背对他们脱下身上的短衫,肩背上的皮肤一点一点地露出来,一眼看过去便是一大片的雪白。

    在那洁白如雪的肌肤上,一道红线便显得尤为突兀。

    那道线从她脖颈处开始,一路向下延续,最后没入了那长裙下面。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儿还有一章 那章可能比较短,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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