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最大的了,”顾真说着,指了指傅尧的浴巾,又指了指外头,雨停了,可是你这样怎么爬?” 傅尧走过去打开了南阳台的门,转回身对顾真正色道:我当然能爬,你别看。” 顾真看着傅尧别扭地样子,忍不住笑了:嗯,不看。” 傅尧眯着眼,伸手威胁似地指了指顾真,神气地拉上了他南阳台的窗帘,还替顾真关上了门。 最后顾真也不知道傅尧是用什么姿势爬回家的,反正半小时后,傅尧衣冠整洁地按响了顾真假的门铃,从正门进来了,带走了留在顾真家里的东西,还给他带了一盘小蛋糕,说是家里厨娘做了放在桌上的。 顾真理所当然地收了下来。 这晚的后半段,顾真把小蛋糕捧上了楼,又重新捡起方才看了一半被傅尧打断了的书,就着甜食和茶,顺顺当当地看完了后半本书,睡了一个几个月来最轻松的觉。 顾真是被热烈的日光给照醒的,醒过来的时候既没有疲惫,也没有沉重,只觉得四肢轻松,头脑也清明,世界都一下变得开阔了。 他开了南北两扇门,海水味儿扑面而来,白纱被风chuī得鼓了起来,边角一卷扬在空中,海风穿室而过,郁气就好像被风和光一道拂散了。 书房里突然有人敲琴键的声音,顾真看了看表,恰好九点过了五分,猜想是调琴师上门来了,便洗漱换了衣服,也走到了书房去看。 调琴师是个白人,摸着顾真的贝希斯坦赞不绝口,说自己如果有这么一架琴,每天要弹奏八小时不停,还猜顾真是音乐学院的学生。 顾真穿着轻便的居家服,招架不住调琴师的热情,溜下楼吃早饭去了。 他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收听新闻,又找了本书去沙滩的遮阳伞下坐了坐,一直到太阳变得太烈才回房。顾真收起书的时候,余光瞥见傅尧家的阳台上好像有东西什么动了一下,他回过头去看,又什么都没看到。 从沙滩上,只能看到傅尧家房子客厅的上半部分,他家里连客厅的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和傅尧热爱户外的好动性格之间,有股不和谐的怪异,但顾真也并未多想,不多作停留就走上了白色的钢制台阶。 在Malibu的生活很闲适,顾真住了一周,适应了这里的慢节奏,心情也平复了很多,没有手机电脑的日子不是那么难熬,还要多谢隔壁家那个活泼的大学生。 傅尧做完眼部手术不久,不能过多用眼,也是闲的长毛,正巧隔壁来了个顾真,他好像总算逮到了个能说话的人,没事就带着他家里厨师做的甜点来造访顾真。 顾真起先是不知怎么拒绝,后来觉得傅尧这人热热闹闹的,让他在家也有点儿活气,不知不觉,傅尧在顾真家待得越来越久。 一周后的某个早上,傅尧戴了副雷朋站在顾真家门口,敲开了顾真家的门,兴致勃勃地问他:顾真,你会不会开车?”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傅尧自作主张道:那太好了,我们去市里转转,你都在家待了两天了吧,不闷么?” 顾真一本悬疑读物读到一半,很想说自己并不闷,但话还没到嘴边,人已经被傅尧拉到车边去了。 傅尧家的车已经停在顾真家院子外,是台半新不旧的凯迪拉克。 我眼睛没好全,没法开车,”傅尧把顾真推进驾驶座,把雷朋推高了一点儿,凑近顾真,抓着他的手按在方向盘上,道,小顾哥哥带我走一趟呗。” 顾真已经好几年没开过车了,事已至此,只好先给傅尧打预防针:我车开得不好。” 没事,我在呢,”傅尧满不在乎地帮顾真发了车,先往前开。” 顾真嗯”了一声,没轻没重地腾地踩了一脚油门,傅尧整个背贴上了座椅,顾真自己也吓到了,又踩了一脚刹车,两人同时扑向了前面,傅尧的头磕到了挡风玻璃,发出砰”的一声响。 你还好吧?”顾真紧紧踩着刹车,惊恐地问傅尧。 傅尧捂着额头骂了句脏话,深吸了口气,转头万般无奈地对顾真说:还有一下午呢,不用这么着急吧?” 顾真回过神来,手紧张地捏着方向盘,给自己找借口:我三年没开了。” ……”傅尧也没想到顾真和他自称的一样不行,只好劝他,慢慢来吧。” 顾真左支右拙了很长一段路,才找回以前开车的手感,在傅尧的指导下,还是开错了道,原本只需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用了一个小时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