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就被笼罩住,没回过神来,红馥香唇已经被两瓣灼热的唇捉住。 沐儿脑子一晕,紧紧地揪住了太子的衣领,正心慌意乱之际,却又被狠狠地一推,双脚落了地。 她懵懵地站稳,就见太子猛地站了起来,胳膊还揽着她的细腰:“去加件衣裳!” 沐儿如释重负,逃也似地跑进了内室,静了静心,才敢叫流采过来帮忙。 流采捧了她唯一的那件披风来,盯着她脸蛋看了好几眼。 沐儿不禁有些心虚,忙走到镜台前,见自己脸色绯红,唇上胭脂褪了一半,忙拿了胭脂要补。 流采在一边讶然道:“我说哪里有点不对,原来是姑娘的唇脂都脱了。还说是宫里的好东西,我瞧也不比咱们在家淘的牢靠呢!” 沐儿脸红心跳……手一滑,胭脂抹到了脸颊上。 ***** 收拾半天,沐儿还想赖在室内不出来,就有小太监在外催问:“夫人可是准备好了?” 沐儿只得又往脸上扑了些粉,好让小脸看上去不那么红扑扑。 流采又在一旁奇怪地说:“姑娘,要不要叫他们把地龙烧小点儿?” 沐儿:……。 带着流采出了内室,一抬眼,就看见太子斜倚在案桌前,指尖捏着一朵绢花——如云似雾,珠光闪动。正是她辛辛苦苦做得,准备献给皇后娘娘的那朵花儿! 她目光忙往桌案上看去,就见那黑漆嵌蚌盒子盖子大敞,正在太子肘边。 她心中暗暗叫苦,之前一阵忙乱,早忘了这东西就搁在桌上。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果然,就听太子冷声冷气地问道:“这花儿哪来的?!” 沐儿紧张地盯着他,生怕他一个不顺心就把花儿给毁了:“妾……闲来无事,自己做的!” 太子沉默着,神情有些幽深叵测。 沐儿又看那花儿,真想伸手去夺过来。 “你懒成那样,还会做这么jīng巧的东西?!” 沐儿:……。 “殿下不信,可去问问衣工局的人,这点儿绢布,可是流采用了妾半个月的份例点心换来的!” 这样的绢布,少之又少,便是做衣裳剩下的边边角角,抢的人也有的是。 “唔……过来!” 沐儿不知道他又要gān什么,黑眼眸溜了溜,见除了流采,屋里还站了不少太监宫女,这才稍稍放了心,凑近一些。 太子的手一抬,左手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近身前,右手拿着花儿就往她的发髻上簪:“叫孤瞧瞧,戴上好不好看?” 沐儿慌得一偏头,柔软的小手本能地往太子胸前一推。她要戴过了,还怎么送给皇后娘娘? “这是要送人的!” 太子低头,默默看着抵着自己胸前的那只白皙的小手掌。 沐儿吓得一抖,立刻缩了手。 “谁?” 沐儿知道,不说实话终是不行。 听得说是送给皇后娘娘的,太子指尖捻着那朵花的花梗,转了两圈,一抬手,还是把花儿插在了她头上:“母后年纪大了,用不上。” 沐儿气得浑身微微颤抖。她进宫来,最花心血的一件事,就这么被他给搅和了! 太子似乎没瞧见一样,指尖触到她的下颌,偏着头,右嘴角勾起,:“还不错看!” 沐儿:……她想哭给他看! ***** 到底没胆把那花儿揪下来。只得裹紧了披风,跟着太子出了殿门。 见他往后院去,沐儿真想冲上去踢他两脚。这大风的天气,又不是吃饱了没事gān,做什么还要到后院去散步! 她小心翼翼地躲在他的身影后,就盼着他能替她挡一点儿风。 谁知大风chuī起太子的蟒缎红狐披风,“扑扑”作响,好几回还差点儿扇她脸上。 她只得后退半步,紧紧攥住披风领子,小口喘着白气,一张小脸红得像红水萝卜。 正挣扎着,太子突然停住了脚。 “风儿有点儿大!” 沐儿心中一喜,暗暗叫道: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吧。 却见太子一转身,右臂抬起,敞开了自己的披风:“过来!” 沐儿惊得左张右望,太子这是在叫她?钻到他的披风里去? 看着那又厚又暖的刻丝红狐披风,沐儿一咬牙,冲了进去。 太子抬头,右嘴角一勾:“替孤攥紧了,别叫大风再chuī开!” 沐儿将半张小脸探出披风外,从这里看上去,太子下颌坚硬的线条更凌厉了。不过,真暖和呀。 她难得乖巧地点点头:“妾攥紧了。” 下一瞬,她就觉细腰一紧,一条坚硬的胳膊缠上来,灼热的手掌捂住了她的腰侧。 沐儿脸上发热:……这叫她还怎么走路呀! 可是走了几步,她发现,这样被太子半提着腰走,还真是又暖又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