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暖有听到他们在外面的谈话,不是很清晰,但是隐隐约约大致都听到了。 听到推门的声音,感觉到南宫爵的气息,她心头微了一下。 他到底还是没有忘记他爱的那个人。 他到底还是要帮她报仇的。 不算自己曾经怎么解释,不是她,跟她没有关系。 他都不会相信。 她曾经用五年的时间,换来了心死。 她用自己的死,隔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关系,只为了能将过去都掩埋。 终究,终究还是自己想的简单了。 现在他的靠近,让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被子下的小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南宫爵,她心底在嘶吼,在呐喊,我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放不下,为什么!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大乱了南宫爵的气息。 安小暖感觉到了安稳的感觉。 睫毛颤抖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眸,她看到的是傅禹阳。 “禹阳,你来啦!”这一刻,没来由的放松了,她伸手,抓住傅禹阳的手,就好像在大海里抓住的一根浮木。 救命的浮木。 感觉到安小暖手上的用力,傅禹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将她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中,“没事,我在,我带了清粥,艾利说,你暂时只能吃这些。” 安小暖轻轻的点了点头。 傅禹阳扶着安小暖,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他从后背抱着她,亲自端着保温壶的碗,喂她喝着粥。 而这一切,南宫爵都看在眼里,不仅是南宫爵,还有韩城。 韩城没有什么感觉。 因为,他总认为,这个女人,不是安小暖。 但是,南宫爵却不同了,一双深眸死死的盯着他们,眉头皱的很深。 就算他不喜欢安小暖,但是,安小暖这个女人,也是自己的,看到别的男人这么呵护她的时候。 心头的火,呲呲呲的燃着,很是不爽。 “韩医生,多谢你的照顾,剩下的我可以了,我已经帮韩医生你们准备了酒店,你们去休息吧!”傅禹阳很客气的对着韩城而道,至于南宫爵这个人,他直接忽视了。 不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他那恨不得弄死他的视线,要是傅禹阳感觉不到,那自己真是死人了。 可是,他就是不想管。 “那真是多谢傅先生了,我们就先告辞了!”韩城又看了一眼那在乖乖喝粥的安小暖,喊了一声南宫爵,准备离去。 “你去,我留下。”南宫爵挥手,示意韩城可以自行离开,但是他不会走,在一旁沙发上坐下,交叠着双腿,南宫爵双手怀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咳咳!”安小暖呛了一下,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说要留下的话。 好看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禹阳,够了,我不想吃了。” 她其实没有胃口,之所以吃着,是不想身体垮掉,也不想禹阳担心,可这个时候,在南宫爵这样的视线之下,她要是还能吃下去,那真是见了鬼了。 “南宫先生,我是病患,需要休息!”安小暖出声,意思很明确,那是直接赶人走。 然而,被点名的南宫先生,却没有一点自觉性。 他英气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我在这里,对你有什么影响吗?你吃你的,睡你的,我不会打扰。” 好像,他是这里的主人,一切,他说了算一样。 安小暖感觉头有些疼了。 虚弱的身子,由不得她继续跟南宫爵争论,她赶南宫爵走,一是因为他在,她是真的无法好好休息。 还有一点,那就是,她想问问想楠。 她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见到想楠了,不知道想楠有没有哭着找妈妈,不知道禹阳是怎么哄她的。 她担心。 可她,现在,却不好问。 黑眸之中,蒙着一层担忧,她也不管南宫爵了,轻轻的扯着傅禹阳的袖子,张嘴,没有声音的问道,“楠儿好吗?” 傅禹阳看懂了,无声的对着她点点头,表示很好,让她放心。 但其实,想楠不是很好。 从她离开开始,就一直在发热,在那边紧急挂水了,也没有好转,现在回到瑞士了,有家庭医生随身照顾着,却还是低热不断。 这两年,小暖在心脏手术之后一直都很好,没有任何意外状况,想楠也是,似乎特别能体谅妈妈,感冒发烧什么的,从来了没有过。 倒是这一次,小暖出来事情,想楠也身体不舒服了。 这母女两,好像是心连心一样! 这事儿,傅禹阳暂时还不敢告诉安小暖,怕她着急,最后不顾自己的身子! 所以,他瞒着了。 “今晚我守在这里,你安心的睡。”傅禹阳扶着安小暖躺下,帮她盖好被子,动作流畅,熟稔。 南宫爵将一切看在眼底,眼眸,越发的深邃。 而傅禹阳全程将南宫爵当透明人一样,无视着。 南宫爵不走,韩城也不好意思走,怎么说,他很是担心,担心南宫和傅禹阳会动手。 虽然,他们两个都不像会动手的人。 默默的找了一张椅子,韩城也留了下来。 这样的组合,真的是说不出的怪异,安小暖她闭上眼眸,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对于南宫爵,她一直都是束手无策的,三年前是如此,而今,也不会有多少改变。 夜,很长,却终究会过去。 晨曦的光芒照耀进来的时候,安小暖已经睁开了眸子,而第一眼,就看到那个站在窗前的背影。 他的背影很好看,肩膀很宽,让人有着说不出的安全感。 曾经,曾经安小暖总是喜欢从后面抱住南宫爵,因为,那样,她看不到她的脸,看不到他的眼睛,就能有一瞬间欺骗在自己,他是她的。 这一刻,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陷入了回忆,也忘记了闪躲。 所以,当南宫爵转过身来的时候,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跌入了对方的眼眸之中。 下意识的,安小暖闪开了眼睛,很是不争气的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