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住她两腿,防止她掉下去。这姿势就特么跟抱五六岁小孩儿一样。 “嘻嘻,现在可以吻到你了吧。”她在他面前嬉皮笑脸,不,简直都眉飞色舞了。 “你知不知道你有点重?” “知道呀,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嘛。” “快下去。”张存夜压低了声音说,他发现他俩又成了路人行注目礼的对象。 “让我……” 甘却没说完,眨了眨眼睛,仗着有他托着她,松开圈在他脖子上的手,小心翼翼地捧住他这张脸。 歪了个角度,吻在他下巴侧边,轻轻柔柔软绵绵。 张存夜内咬唇角,细长的睫毛盖住双眼,任她在游客来往的游乐园胡作非为。 “是不是好多啦?”她的声音有点小,她身上有着少女独有的气息。 “自动自觉下去。” “好哒!” 小傻子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滑下去,还帮他拉了拉被她蹭乱的衣服,最后牵着他手轻轻摇,问他生气了没。 张存夜全程都不想再多发出一个音节,拂开她的手,双手插兜,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3 好像真的很生气哎,甘却终于忐忑了。 不安和害怕来势汹汹,迅速占据她整个心房。 不就、被亲了亲下巴嘛,为什么他这么介意呀? 接吻不是更亲密吗? 可不管他到底为什么这么介意呀?甘却只知道自己很害怕‘十八岁’生气。 并且他不理她哎,她说什么他都不回话,还塞上了耳机。 走到广场附近,已经是傍晚了。 甘却看见他拐进饮品店买柠檬汁,她在心里预演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咬着吸管从饮品店出来。 “张张,”甘却走到他前面,张开双臂拦住他,说,“我错了。” 他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柠檬汁在喝,抬眼瞧她的时候,样子有点痞。 但即使这样,也掩不住他本身的清冷气质。 “我以后不碰你了嘛,也不碰你的衣服。” 她说着,放下手臂,走近一步,“我不那么吵了,我把话都挪到心里去说,我————” “停。”她的话被他打断。 张存夜在这安静的一小会儿时间里,垂着眸专心地喝了半杯柠檬汁,然后把它扔进垃圾桶。 她一直站在那里,拧着眉,指甲反复刮衣角,视线追着他。 返回来时,张存夜在她面前摘下耳机,边低首整理着耳机线,边问她:“知道吗?我随身带着两副耳机。” “啊?”她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能这样回应。 “一副是黑色的,我的;”他把黑色耳机放回卫衣口袋里,拿出另一副,抬头瞧她,“一副是白色的,你的。” “给我的呀?”甘却指着自己问他。 “不然呢。”张存夜把耳机给她塞上。 看着她呆呆愣愣的模样,他笑了一下,很撩人的,很好听的,很坏的。 “要跟我谈个恋爱吗?” 这句话在她脑海里炸开,完全剥夺了她的全部反应能力。 几乎就在他说完的那瞬间,耳机里的旋律也响起。 他帮了选了一首她目前还听不懂的歌。 “pat/ love akes eak.” “he fall all alone.” “i junough/ i said i ould not ask for uch.” “y art, y life, y love/ you ca all.” ☆、第二十二章 1 三分五十秒。 三分五十五秒。 四分钟。 长指碰到她耳廓,张存夜把她的白色耳机线摘下来。 “好听吗?”他揽住她的肩膀, 低头在她耳边问。 “好听, ”甘却躲着他的目光, 吞了吞口水说, “虽然我不知道她在唱什么,但是我觉得她可能受伤了。” “她在自愈。” 他好像笑了笑, 揽在她肩膀上的手似乎也没打算放开。甘却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感到有点不习惯, 但很欢喜。 两个人往广场走去的时候, 甘却稍稍侧头,能近距离看到他的侧脸,黑色的碎发, 左耳的耳钉,高挺鼻梁下微抿的唇,一切都被傍晚的街灯晕染成暧昧的轮廓。 垂在身侧的两手手臂有点僵硬, 她不知道该把它们放在哪里。 心里也困惑得很, 他问了那句话之后就没后续了吗? 甘却从来不知道,喜欢上一个变来变去的男孩比喜欢上一个淡漠清冷的男孩还要令人纠结。 他不曾让她受苦, 他只是让她猜不透。 “张张, ”她清了一下嗓子, 小声问他, “你不想听我的回答了吗?” “回不回答都没区别。” 一手插兜里, 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张存夜步伐悠闲地带着她穿过斑马线。 “为什么呀?没区别的话,你干嘛要问我呀?” “出于礼貌而已。” “啊?”甘却望着他使劲眨巴眼睛, “可是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他摁着脑袋吻了一下,吻在额头处的刘海。 他停下脚步,转身垂眸看着她,桃花眼里波光流转。 “可是什么?难道你敢不答应吗?” “不是不是!”甘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 天呀,心跳好快,怎么办? 俩人面对面站在华灯初上的街头,她舔了舔唇,感觉空气每一秒都在升温。 “我们、”她又飞快瞄了他一眼,低下头说,“刚开始交往的话,是不是、要有个仪式什么的呀?”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忍不住笑着一头扎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腰身。 张存夜被她的动作逗笑,抬手揉乱她头发,脾气很好地问:“你想要什么仪式?” 他的声腔里难得地有笑意,他这样揉她的头发,格外亲昵。甘却把脸埋在他黑色的卫衣里,一个劲儿笑,根本不知道要怎样正常思考。 “不说就不给了。” “不不不!”她抬起脸看他,双眼弯成月牙形状,“你让我想想呀。” 轻挑长眉,张存夜把骨节分明的冰凉十指搭在她脸颊两边,唇角带笑。 某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在亲手磨去一块璞玉的保护壳。 他在毁灭她。以堕落和遗忘的名义。 怀里的人放开他,从高领毛衣里勾出自己脖颈上的细银链。 她把那块吊坠取下来,笑嘻嘻递给他,“这个给你!” 下一秒却又苦恼地说:“哎呀不行,我忘了你不戴这些的。我的记性真————” “给我戴上。”张存夜打断她的话。 “真的呀?”她顿时开心得不行,“那你低一下头,嘻嘻。” 他顺从地稍稍低首,甘却踮着脚尖,小心翼翼把玉坠银链围在他脖颈处,两手在他颈后把搭扣扣上。 “好啦!我们的仪式完成啦!” 他轻轻嗤笑她幼稚,刚把玉坠塞进卫衣里,身前的麻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