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仪司长早就想好了说辞,说着外行人根本听不懂的星象词汇进行危机渲染,把不少人听得一愣一愣,仿佛现在举行封后大典就是要亡国一般,立马出列下跪嚎道:“请陛下三思啊!” 姜泽裕目光轻慢地落在看似沉稳镇定的无相侯身上,笑道:“无相侯怎么看这事?” 无相侯心头一跳,没料到会被点名,他抬眼朝屏风后的虞岁看了瞬,起身道:“臣觉得既然星仪司说最近的日子都不算好,封后这等大事不容马虎,还是等到某个良辰吉日再行。” 虞岁抬头,嫌恶地看了眼下方的无相侯。 这一眼将姜泽裕逗笑,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顺便将她嘴角的酒渍拭去。 姜泽裕问:“掌司说说看,今日是否为娶妻的良辰吉日?” 星仪司长就怕他要立马举行封后大典,于是瞎说道:“今日群星被乌云遮掩,光芒黯淡,能量微弱,最忌婚嫁。” 姜泽裕听笑道:“那无相侯可要感谢孤才是。” 众人一愣,但很快就明白新帝是什么意思,他说:“今日本该是无相侯迎娶奚宁公主的日子。” 无相侯脸色微变,星仪司长顿时紧张起来,额上起了细汗。 “记得数月前,无相侯与奚宁公主的婚事也是掌司算的日子,方才却说今日最忌婚嫁。”姜泽裕轻轻摇头,而后抬首,目光悲怜地看向星仪司长,“你可知自己犯了欺君之罪。” “陛下!”星仪司长扑通跪下,慌道,“陛下恕罪,臣是一时忘记……” “忘记就是失职,孤如何允许最信任的星仪司长是个办事容易犯错的失职之人?”姜泽裕用失望地口吻说着,轻声叹气,“你可真是让孤失望。” 星仪司长目露绝望:“陛下!” 姜泽裕说:“带下去吧,今日起,星仪司由副司长接管。” “副司长,跟孤说说,封后大典何时举行才好?” 被姜泽裕提拔升官的副司长立场坚定,上前将之前星仪司长的话狠狠反驳一番,最终道:“按照原定,三日后就是最佳时期。” 之前跟着星仪司长胡闹的大臣们纷纷求饶:“陛下恕罪!臣一时糊涂!” 姜泽裕这会心情好,没管他们,牵着喝得醉醺醺的虞岁起身道:“三日后再喝吧,今晚喝得已经够多了。” 虞岁喝得腿软站不稳,险些摔倒,因而抓紧了姜泽裕的手,后者笑了下,将她拦腰抱起。 姜泽裕问:“醉了?” 虞岁说:“没有。” 她把脸埋进姜泽裕怀里,热乎乎又暖洋洋,让她感觉身心愉悦又轻松,莫名的愉悦感让她甚至想在这滚上一滚。 下方的无相侯瞧见姜泽裕当着他的面将虞岁拦腰抱走,怒而摔杯离场,今晚试图阻止封后大典举行的计划完败不说,还被新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嘲弄,心中郁结不已,杀意更甚。 姜泽裕一路抱着虞岁回到凤鸾殿,将她放到chuáng上后被虞岁搂着脖子不松开,他也gān脆陪着虞岁一起躺了。 小太监跟宫女们非常识趣没有打扰。 姜泽裕顺着虞岁的长发,冰凉丝滑,让人爱不释手,低头轻轻嗅了嗅,她身上还有些酒香。 他笑问:“以前常喝?” 虞岁倒是记得原女主因为狗渣男而经常喝酒买醉,但她肯定不会说,反正姜泽裕也无法听到她在想什么。她抬头时撞到了姜泽裕的下巴,脑子有点晕乎,gān脆又把头埋回去,在姜泽裕肩颈处闷声说:“陛下,变。” 姜泽裕问:“变什么?” 虞岁:“变狐狸。” 姜泽裕眯了下眼,“喜欢狐狸?” 虞岁:“喜欢尾巴。” 姜泽裕听笑了。 他带着点诱惑的语调问:“只喜欢尾巴?” 虞岁耐心地嗯了声。 姜泽裕摸着她长发的动作一顿,带着点无奈地笑了下,白色的长尾垫在她的头下方当枕头。 “还喜欢什么?”他也耐心地问了遍。 虞岁似乎在思考,她想了想,说:“喜欢狐狸。” 姜泽裕继续问:“什么狐狸?” 什么狐狸?白的吧,好像也有红的,那就红白的,虞岁想到什么说什么,姜泽裕耐心地问了她许多话,无一例外都得到了回应。 可第二日虞岁醒来,根本不记得自己喝醉后都说了些什么。 她在chuáng上发呆了一个上午,只记得自己喝得都站不稳,是被姜泽裕抱回来的,抱回来后她还让姜泽裕变成狐狸给她看。 行了,回忆到这就打住,不能再想。 当做无事发生更好。 晌午姜泽裕过来陪她用午膳后虞岁才淡定起chuáng。 姜泽裕笑她:“还没醒酒?” 虞岁说:“醒了。” 姜泽裕端了醒酒汤给她,虞岁乖乖喝掉,绝口不提昨晚之事,姜泽裕也没提,只是在用膳时漫不经心地问她:“今晚想要几条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