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辽阔的树海中站着一位少年。 十七八岁的相貌,细长的剑眉,星朗般的眼瞳,挺翘的鼻梁,柔和的脸部线条把五官完美的拼凑在了一起,皮肤白皙好似有荧光闪烁,微微偏紫色的半长黑发柔顺的垂在肩上。 如果忽视那件穿在身上的略显宽大的黑色破旧斗篷不提的话,只要是个审美正常的人看见这一幕就会赞一声“嚯!好俊的人”。 在他身边,还斜插着一把和他身高相仿满是锈迹和破损的约三指宽的金属大剑。 牧舟一只手摩擦着下巴,他自己都不记得站在这多久了。 脑海依然乱糟糟的,他记得自己是谁,但他弄不明白自己为啥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睡觉时躺在柔软的床上,醒来时却被高过膝盖的茂盛草丛给覆盖了。 而且,脑袋里还出现了一堆杂乱无章的记忆虽然牧舟已经基本确定他是遇上了传说中的穿越事件,可出现在脑海里的并不是一个陌生人的一生呀什么的记忆,而是 “沙绸鲤的烹饪方法?” “全息投影ps技巧总汇?” “拧龙劲六阶修炼指南?” “如何顶风撒尿六尺远?” 牧舟使劲摇晃了下脑袋,“这都是啥呀”。 微微定了下心神。 侧过身子,看着身边插在泥土里的剑。 伸出两只手握住剑柄奋力的一拔因为这把剑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于大了,而且貌似是金属制品,他以为会十分的沉重,所以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哗啦,剑随之破土而出,而这也使他险些仰面朝天的摔倒。 略微奇怪的把剑平举在眼前,仔细的端详了一会,表面上看,除了锈迹斑斑和残破不堪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之处,样式单调,没有花哨的装饰。 “但是” 牧舟小心的松开了一只握着剑柄的手,改为单手持着这把超过一米半的宽厚大剑,然后大幅度的挥舞了两下。 呜呜 出现了类似用棍棒抽打空气的声音。 “意外的轻吗?” 随意的垂下手臂,把剑拖在地上。 抬头望了望从那从枝叶缝隙间依稀可见的,使他基本确定了自己是穿越了的三颗明晃晃的太阳,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片茂林里的树茁壮的吓人,而且简直就像是一个精心的匠人用模子做出来的似得,不仅个个树杆笔直,就连枝杈的位置都跟用尺子比量过一样,要非说有什么不同,也就是那高耸的树冠枝叶间相互挤压所导致的变形了。 这使牧舟放弃了想要辨别方向的想法。 牧舟走到一颗树干旁,用手摩擦了下树的表皮,手感坚硬,光滑,并不似一般树皮那样有着些许的柔软,表面就跟镀了一层金属一样。 这种树,他没见过,也没听过,甚至都不存在他脑海中的“记忆”里面。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是真的没有一点声音,没有兽啸,没有蛇虫爬行游走之声,甚至就连风也没有一丝,如果牧舟自己不动的话,简直就像是一副定格了的画面,异常的诡异。 不过,出奇的,就算脑海里的记忆片段还在不断的跳动,就算面对眼下这种诡异至极的情形,牧舟的心里确是没有任何的惊慌,这种镇定就连牧舟自己都觉得十分的诧异。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依然是那么的规律而稳健。就好像是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见惯了太多的光怪陆离一样,不觉惊奇。 原地背靠着树坐了下来,缓缓的活动了下身体。 “身上并没有什么不适,只不过” 牧舟把手摊开放在面前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是错觉呀我确实变小了不少,或者说好像变年轻了?” 牧舟在出现在这里之前是一位二十八九岁,半只脚迈进大叔行列的自由职业人,有着一个不错的家庭环境,不说过的有多滋润,但是也算是衣食无忧。 家里除了他还有两个孩子,大哥和二姐又比较争气,他是末子所以比较得宠,不过他却并没有因为这些先天条件而染上什么恶劣的习惯和性格,相反,他的性格更偏向于温和,是那种喜欢随遇而安的人。 仔细想想,和家里以及朋友之间也并未有什么强烈而深厚的感情。 倒不是说他格格不入或是绝情什么的,只是他的性子有些淡而已,却绝谈不上冷血。 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心里也有着些许的迷茫与难过。 但并没有那种激烈到用来支撑自己的羁绊,或是无论如何就算拼了命也要回去的想法。 生活中没遇到过什么大的挫折,四平八稳的度过了二十几年的生活,没什么大的成就,但也算是独立了出来,在外面买了栋房子,自己过着自在的生活。 多多少少有点宅,喜欢动漫和还有各种游戏这类的东西,牧舟感觉他的这些喜好使他即使面对眼下这种情况也能镇定的下来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于是,怎么就碰上穿越了呢?先不说这诡异的身体变化,以及这穿在身上的斗篷,还有就是像游戏中新手剑一样附赠的武器从何而来。” “我对之前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满,没有想要进行冒险这类的愿望,也没遇上传说中是异世界传送门的大卡车” “还有就是。” 咕 在这安静的瘆人的林中,再微小的声响也变得清晰入耳。 牧舟摸了摸肚子,望着千篇一律的环境。 “这种情况可算不得是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