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chūn玲嫁进陆家后,陆云朗和陆云川成日忙着地里的活,她自己也要操持家里,事事没有公婆帮衬,连坐月子都是陆云朗花钱请了村里的婶子来照顾的,芷哥儿虽然年纪小,但也被教得很懂事。 两人抱着木盆去河边,说起陆云朗和陆云川去镇子上gān活的事。 岑宁:“川子出门前说了,如果那活计能gān,就先和大哥留在镇上gān一天,让吴阿嬷来家里传个话,中午就不用做他们的饭了。” 姚chūn玲听了点头道:“还是川子细心,你大哥压根没想到这茬,要是他俩中午不回来,你就上我家来,和芷哥儿一起我们三人吃,下午还能一起绣绣帕子说说话。” “成。” 河边已经有不少媳妇和哥儿在洗衣裳了,姚chūn玲和岑宁打了招呼后找了石头墩子坐下,边捶洗衣裳边听他们闲聊。 说村头李家小子下个月要成亲了,娶的是隔壁村的姑娘,得提前准备好jī蛋和糕饼等吃席那天提过去,可不能让隔壁村的人小瞧了我们,不过也不知道李家的席面办的怎么样,有没有陆家二小子前段时间办得好。 又说沈家大孙子要去府城里考秀才了,沈家阿奶天天烧香拜佛,就指望她大孙子这次能高中呢。” 说到这,坐在姚chūn玲旁边的媳妇扭过头来问她:“chūn玲,听说你婆婆家的瑞小子这次也去考呢,你婆婆这两天都在雇去府城的车了,乖乖,那可是府城。” 姚chūn玲捶着衣裳道:“阿姐,我们家云朗云川和那边早分家了,我哪来的什么婆婆,至于她家小子,别说是去府城,就是去了京城,gān我们什么事。” 那媳妇撇撇嘴:“chūn玲,话可不能这么说,凤玉婶子是凤玉婶子,瑞小子是瑞小子,都说瑞小子聪慧,万一这次真的考中了呢,那可就是秀才老爷了,多金贵啊!说不定念着两个哥哥曾经gān活供他读书的好,也愿意帮衬帮衬你们。” “任他多金贵,也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也用不着他来帮衬。” 姚chūn玲洗好了衣裳,拧gān水放进盆里,瞧见岑宁也好了,姚chūn玲端起盆说:“宁儿,我们走吧。” 又对那几个媳妇说:“阿姐,我们衣裳少,洗好了先回去了,有空上家里说话啊。” 两人端着盆走远了,和姚chūn玲说话的媳妇嘀咕道:“chūn玲这个急性子,我也没说错什么啊,秀才老爷可不比她家两个庄稼汉qiáng多了。” “你快别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凤玉婶子是什么人,瑞小子要真考上了,她不跑去陆大陆二家挤兑一通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帮衬。” “就是。” 那媳妇听见另外几人这么说,红着脸不说话了。 倒是旁边的哥儿探头道:“别说,陆二家的夫郎真是生得好样貌,光听你们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果真是好看,陆二倒是个有福气的。” 这边几人重新有了兴致说起岑宁,那边岑宁正被姚chūn玲拽着语重心长地说话。 “宁儿,你可别听她们说瞎话,那边的事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管他陆云瑞是什么老爷,我们只顾着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 “我晓得的,嫂嫂。” 姚chūn玲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们不招惹他们,但也用不着怵他们,要是下次王凤玉再来家里闹,你下不去嘴骂人就一盆水泼出去,村里头大多人都明白事理,不会背后说闲话的。” 也是巧,两个人正说着话,转个弯就看见前面迎面走来两个人,正是王凤玉和陆云瑞。 王凤玉平时就拾掇的亮丽,今天更是打扮的花枝招展。 旁边的陆云瑞也不像村里的汉子都穿着耐脏的深色麻衣,而是穿了身浅色的长袍,还拿了把扇子。 “哟,”王凤玉也看见了他们,大老远就扯着嗓子道,“这不是老大老二家的嘛。” 狭路相逢,王凤玉记恨着上次在陆云川家被姚chūn玲叉着腰骂出来的事,逮着机会开始显摆。 “我正要和云瑞搭牛车去镇子上置办东西呢,我们云瑞啊,马上就要去府城考秀才了,那可是府城!连村长都没去过,有些山里人一辈子也没机会去瞧上一眼。” 姚chūn玲冷哼一声:“是嘛,那可真是大喜事,我刚洗衣服时还听她们说呢,说沈家小子也考秀才,天天早起贪黑的温习功课,家里人走路都不敢用力,生怕吵着他念书。” “要我说,婶娘您也该学学人家,别三天两头这嚷一嗓子那嚷一嗓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瑞小子已经是秀才老爷了呢,天天瞎显摆。” 王凤玉眉头一竖:“说什么呢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自己嫁了个窝囊的庄稼汉,就眼红我们云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