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桐把人带到了地方就准备撤,哪成想门叫人堵了个严严实实。那个一脸狠样的保安大叔站在门口抱着臂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几眼,然后犹豫了一会儿问:“小同学,你学习成绩怎么样?” 刘雨桐像一只掉进了陷阱里的兔子,就差急的乱蹬腿了,他不明白这个素不相识的保安为什么突然关心起了他的成绩,他舌头打结,说出来的话也断断续续的,“我,我成绩,成绩,还,还好……” “哦,这样,那你……唔!!”郑敛好不容易琢磨出了一套措辞正准备说出口,就被何晏一把捂住了嘴拖到了门外面。 刘雨桐这会儿身手也像个兔子似的,噌的一下子从门里窜出去了好远。宋凉头痛欲裂,一转眼却看见程月疏托着下巴对这间狭小的宿舍若有所思。 “你看什么呢?”宋凉问。 程月疏指了指对面床上贴着的标签,“1-105-4,魏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点放,明天请个假!明天去论文答辩啦没有更新哦! ☆、act51.噩梦时间 “嗯?”宋凉掏出自己的学生证看了一眼,然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狭小床位,“行,就他有名字,我们就是学生甲乙丙。” 他按了按床上铺着的软垫,学生宿舍的铁架床稍微用点力就吱呀乱响,手按上去感觉也硬硬的,睡起来不会多么舒服。 宋凉皱了皱眉,但到底是没说什么。 魏凌在他们身后煎熬的站了半天,发现是真的没人搭理他,他开口问到:“看到我的名字你们就不想问点什么吗?” “不是很想,我觉得你并不了解他。”宋凉不太在意的说。 “你跟他不住在一起,课桌的位置离得也很远,基本上可以说是在‘问题学生’区吧,但是课桌上整整齐齐的摆着明显不属于你的笔记和作业簿,刘雨桐今天中午回教室的时候明显没有吃过东西,但他手里拎着饭,刚进门的时候目光率先扫过你的桌子,那是给你的。”宋凉前倾着身子,他的手吊在双层床扶梯的栏杆上,饶有兴趣的自上而下去捕捉魏凌的目光。 “不对等的地位,我不觉得他那种x_ing格的人会是你的什么好朋友,怎么样,校园欺凌还是敲诈勒索?” “喔。”魏凌摊了摊手,“能让你判断失误我真是荣幸。” “都不是,是language violence。” “哦,语言暴力。”宋凉道,“这种时候没必要改变语种,这让我想到了外面那群傻逼,即便你在这方面天赋确实过人。” “你也不差。”魏凌讽刺到,两人针锋相对你来我往了几回合,彼此毒舌实力不分伯仲。又吵了两句嘴,魏凌觉得这么下去确实有点幼稚,于是准备偃旗息鼓,没想到宋凉却一偏头对程月疏说道:“今天也努力喜欢你了。我说话好听吗?” 程月疏:“……” 程月疏:“好听,谁说不好听我现在就跟他决斗。” 魏凌:好他妈幼稚!是我输了! 晚自习的铃拉了三遍,主任的轮廓在傍黑天的暮色里晕上一层橘子糖果的颜色,这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童趣,如果他不是怒气冲冲的像一颗球一样嘟嘟的吹着口哨往这边袭来的话,那可能还要再可爱一点。 一群人顿时作鸟兽散,离开宿舍前程月疏在宿舍一层的每个房间门口都停了一会儿,刘雨桐的宿舍在宿管大爷住处的对面,是一个十二个人住的大房间,门一开正好能看见人来人往的大厅,和大厅墙上镶嵌的硕大一面镜子。 “我回来啦,有什么新发现吗?”指南在他站在镜子面前的时候突然出现,程月疏眸光一怔,就在指南出现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似乎和他这个人分离开了,他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但宋凉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总会发现的。 指南见他不出声,又催促着问了几句“怎么了”。 程月疏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道:“没什么,就是感觉你的语调变了,变得……”他的话尾音一点点降下去,镜子里的自己想尝试着跟他一样笑一下,但他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让唇角微微抽搐,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怪异扭曲。 “卧槽别看了别看了好可怕啊!!!”指南被吓得魂飞魄散,声音尖锐的像是八十年生锈了的老收音机。 镜子里的程月疏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失败,面无表情的跟镜子外的自己对视。他身后的场景一点点变得模糊,画面褪去又重新翻涌上来。古朴的深棕色木质地板和雕花的红木圆桌上盖着一层挂着繁琐流苏的米色桌布,它一定价值不菲,主人也把它保养得很好。 正对着镜子的是一个高出人两头的书架,一张照片摆在上面,被阳光照的看不清上面的东西。 程月疏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流出两行泪来,泪水透过镜子滴在自己脚下变成了一小片腥红的水渍,下一秒,镜子里的人突然发了狠一般的一头撞了过来。 “程程----!!”脑海里的剧痛让他很快从一种莫名的情绪中挣脱出来,程月疏头磕在镜子上,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谢谢你南南。”他呼出一口气,放松了身体瘫坐在地上。镜子已经恢复正常,他跟自己额头相抵,低笑了一声,“差点又被自己给杀了。” 指南担忧的说到:“程程你没事吧,刚刚怎么回事,你怎么看着看着镜子自己就要往上撞?” “你没看到?”程月疏惊讶的问。 指南比他还疑惑,“看到什么?程程你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程月疏说完,最后又看了一眼镜面。 教学楼灯火通明,学习的压力让这些学生们没有心思去想些别的什么东西,他们一个个压低了头把自己埋进似乎永远也写不完的试卷里,高三这一边尤为安静,即便是下课时间,走廊上也只有零星几个匆匆跑去厕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