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炻本不想和它计较,但是那白狐狸蹬鼻子上脸,竟然嚣张地大摇大摆到他面前,用尾巴抽他的脸,这叫他如何能忍? 裴烬颈间的魔纹倏然加深,目色深处浮现几道戾气,他从泥巴地里爬起,一把将那只白狐狸捉住。 白狐狸本就狡猾,收拢躯体就从他手里逃窜,跃到裴烬的胸口,还顺带用狐狸爪划破他的衣裳。 裴烬qiáng行聚拢魔息,但浑身筋脉都被软筋散桎梏着,他的掌间只能凝聚一团暗红色的气流,刹那间就消散如云烟。 狐狸在他的身上嘲笑,扬起尾巴高傲地向他挑衅,裴烬猛然翻身,将那只狐狸压在身下,双手狠狠地掐住它的脖子。 白狐狸显然没料到事情的突变,发出细弱的叫唤,四肢爪子拼命地挠着裴烬的手臂。 它挣扎得猛烈,把少年的衣袖都划得破破烂烂,把他的手臂都划出一道道口子,可是裴烬仍然没有任何要松手的意思。 少年身上的魔纹开始疯长,渐渐布满到下颌,眼里的凶狠也愈来愈烈,既然凝聚不了魔息,那便用最原始的方式杀了这只畜生! 那只白狐狸被少年额间滴落的血染得浑身绯红,被他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竟然尿了出来! 它假装láng狈地在他掌下求饶,却暗中呼救,向自己的主人通识。 眼看着那只白狐狸就要命丧huáng泉,裴烬突然觉得颈间剧痛。 半空有一初阶弟子御剑而下,单手捏诀操纵束魔绳。 那人将裴烬狠狠往天上拉扯:“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动小爷的灵宠!” 作者有话说: 秋宝(霸总脸):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动本少宫主的人! 第11章 这头叶初秋和沈清淼jiāo谈甚欢地前往膳房,忽然有一初阶弟子匆匆来报:“不好了少宫主!山路有两位师弟发生口角,现在已经打起来了!其中一位师弟颈上似乎有、有魔纹……” 叶初秋和沈清淼的脚步同时一顿,叶初秋很快便反应过来,她让沈清淼在药房等她。而后调度灵力,轻功跃起,高呵:“阿冬!” 雪蟒乍然从附近草垛里钻出,蟒蛇摇摆大有破云之势,直飞上天。 它将叶初秋托载于背,钻入山林,不过瞬息便消失在原地。 沧銮山的山腰,少年被甩向一棵松树,后背撞上枝gān,力道之大将那松树硬生生折断。 横贯而下的树gān砸到泥土里,掀起一阵尘土和残叶,茂密林间的鸟群被吓得四散逃飞。 裴烬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他还未适应后背的疼痛,身体就从树gān上掉落,幸好林间的泥土是软的,还有残叶的铺垫,他摔在土里尚且可以喘息。 少年堪堪维持身形从地里爬起,御剑的那名初阶弟子又单手捏诀猛然一挥,裴烬便被那束魔绳拉扯得身子又一次飞出去。 那人将他吊起,御剑穿梭在林间,裴烬只能双手扯着颈间的绳不断挣扎,从一棵树桩撞向另一棵树桩。 可是越挣扎呼吸就越困难,待到他觉得意识就快涣散的时候,那人又将他抽飞在一棵古树上。 这次后背撞在树上的反应更加剧烈,尖锐的枝gān插入身体,少年哇得一下吐出鲜血,捂着胸口láng狈地咳嗽。 束魔绳的那端被那人颇为嫌弃地扔下,带血的绳头砸在泥巴地里。 那人收剑,灵剑在四周盘旋,悬浮于他的身后。 白狐狸趾高气扬地从那人的脚踝一直爬到肩头,朝裴烬扮了张鬼脸。 那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着初阶弟子的校服,但佩饰的华贵可见其在沧銮宫的地位不俗。他腕间的那串手钏乃是可以储物的灵器,价值不菲,普通弟子根本没有财力持有。 他清理了下衣料间的尘土,高傲地藐视裴烬,宠溺地抚摸着白狐狸的毛:“就是你这魔族孽畜伤了我的宝贝?” 裴烬疼得根本听不见话,他浑身颤抖着,心脏绞得难受,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小爷我问你话呢!”那人目色狠厉,眉心一动,灵剑就唰得一声钉入木桩,距离裴烬的颈侧不过半寸。 裴烬已然感受到那把剑的冷冽,他抬着头瞪向他,眸色深处没有露出一丝胆怯。 “你是青渊门的孽畜吧?竟然没有被送去塑骨。”那人走过来,操纵束魔绳缠绕在树gān上,一圈一圈勒紧,裴烬的浑身都被捆绑,被迫抬着头仰视他。 “不过就算塑骨了又如何?魔族就是魔族,生来就是低贱的,就算换了仙骨,你们体内流淌的血还是腥臭的!”那人越说越凶狠,步步紧bī上前,拔下灵剑。 他挑弄两下白狐狸:“宝贝你去,他怎么欺负你的,你就怎么欺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