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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是这么跟你说的？”胡凡潭还不等我回答，就在一个人满屋子乱转起来，“她这话什么意思，陷害你还是为你好了不成？什么逻辑啊！”

    当时孙雯静说这话时我也愣了一下，她说“季先生，我需要你的帮助”。而后她和张远帆的面容都变得很古怪，我看不懂。

    “小鬼呢？”

    “在我姐那，他看不见孙雯静之后，情绪稳定了不少。可是不能一直不让小鬼见她，我姐说，她怀疑是孙雯静供养了小鬼。”胡文书皱着眉说道，“供养小鬼需要用饲养者的精血，我怀疑孙雯静精神衰弱，命带死劫就是这个原因。”

    养小鬼可以改变人的气运，准确来说，它是把你下半辈子的好运全都累积在了一起。等到鸿运散尽，取而代之的就是厄运缠身，下半生都不得安生。这种方式并不划算，可总有些人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压根不会考虑那么多。

    “可如果小鬼是孙雯静饲养的，她为什么看不到小鬼。”

    “两种可能，一是她装的，二是她真的看不到。”

    胡文书解释着：“这世上动用这种邪术的人很多，可大部分的人，他们都看不到自己饲养的东西。关于孙雯静，我更倾向于后者。”

    “可今天孙雯静还提起过她流产的孩子，我看她的样子，不像是会把自己孩子变成小鬼的人啊！”我有些疑惑，“反倒她那个弟弟有点奇怪，身上的气运红中带黑，而且很乱。”

    “弟弟？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孙雯静的弟弟，叫张远帆，我和孙雯静谈话时他就在旁边，好多事情都是他告诉我的。”我把刚才跟这姐弟二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胡凡潭沉思了一会，朝着浴室冲去。

    汪亮已经在浴室里待了好几天，他始终都是痴痴傻傻的模样。

    胡凡潭摸着下巴在浴缸前转了两圈：“汪亮，听孙雯静说，你家暴她，孩子都被你打流产了，是吗？”

    汪亮神色一变，挣扎着浴缸里爬起，身边化出淡淡的煞气，又砰的一下碎裂。汪亮的灵魂太脆弱了，现在的他就算真的化为厉鬼，也只能反噬自己罢了！

    “你别刺激他了。”他现在精神本来就不好。

    我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蹲在浴缸前：“汪亮，张远帆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没想到汪亮对于这个名字反应更大，他猛地扑了上来，眼睛里的呆滞一点点被吞噬，逐渐有了光。他的表情很痛苦，又很愤怒，可口中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吐不出半个字。

    胡文书连忙上前将人拉开，抬手在他身上拍了一道符纸：“汪亮，醒醒！”

    汪亮动作顿住，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眼神有说不出的不甘和难过。

    胡文书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我问你，是孙雯静害得你对吗，对就点头。”

    在我们灼灼目光之下，汪亮痛苦的点点头。

    “害死你的人里，也有张远帆对吗？”

    汪亮点头，半透明的身体颜色更轻了。被自己的妻子和小舅子害死，还是用那么惨烈的方式，汪亮够惨。可孙雯静说，她被家暴，没了孩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她又何尝不惨？

    “也不怪那对姐弟千方百计的弄死你，你也是真够造孽的！”

    胡凡潭说完这句话后，汪亮在旁边一个劲的摇头，他急的跳脚，可我们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当他心虚。

    在询问完胡珞纤的意见之后，我把小鬼留在了她身边，一个人回了房间。

    我伏在桌前，大脑运转着。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确认，孙雯静和张远帆就是杀害汪亮的凶手。孙雯静是挺惨，可她杀了人，这点不容忽视。我应该怎样，才能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

    就在我冥思苦想时，身后突然冒出一股凉风。我回头去看，原来是窗子没关，走到窗前，手刚搭上窗框，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不对，我记得我回到房间之后，并没有开过窗啊！

    “你在想什么？”

    沙哑沉闷的声音，好难听。

    我快速的转过头，刚回过头脖子就被什么东西卡住，勒的我这口气险些没上来。我拽住绕着脖子的东西想挣脱开，没两下脚却离了地，我整个人腾空起来。糟了，要被勒死了。

    我憋住一口气，单手护住脖子，另一只手结出咒印。“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我一下子掉到了地上，脚下有一团黑色的线团正在蠕动，被烈火燃烧了一下，顷刻化为灰烬。还没等我站起身，面前突然有什么东西砸了过来，我反射性的低下头，那东西顺着我头顶，砰的一下砸到玻璃上，身后玻璃碎了一大块。

    这玻璃，怎么这么不结实？

    “嘻嘻嘻，嘻嘻嘻！”

    我吐槽的念头刚落下，对面的墙壁突然出现了一对血脚印，沿着天花板跑到了我头上，紧接着，我好像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撞到了身后的玻璃上。察觉到身后的玻璃正在碎裂，我连忙挣扎着想起身，一条看不见的绳索从身后冒出，把我朝玻璃处拽去。

    这东西，是想让我掉下去摔死。

    十六层的高度，不想死都难。

    “玄冥之上，诸神奉迎。召红莲业火，三千邪祟，魍魉尽散。”

    火焰应声而落，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察觉到绑住自己的压力一松，连忙朝门口跑去，脚下落下大团大团蠕动的黑发丝。我刚握住门把手，手心传来冰凉刺骨的疼痛感，我连忙松开手，眼前的门口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把门锁冻得严严实实的。

    “嘻嘻嘻，嘻嘻嘻！”

    我捂住耳朵咒骂：“别笑了，难听死了。你个躲在角落里的臭虫，有本事出来啊！”

    事实证明，背后那东西还真没有本事。我骂完之后，笑声戛然而止，窗户下突然伸出一双小手来。那双手顺着玻璃一点点往上爬，露出胳膊，秃头，紧接着是一张脸。惨白的小手抓住窗框，缓慢的爬了进来。

    这东西看上去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缺了一只眼睛，脸上挂着笑，她一张口，嘴里全都是大片的血沫，骇人可怖。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手笔，我只知道，这幕后之人，是想让我今天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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