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心院。 佛韵声声,大堂中端坐着宝相庄严的天音寺主持观寂和一名吊眉老僧,下垂首是来自广陵郡嵩阳城的富家家主、管事。 缎锦蓝袍,长相富态的家主问观寂。 “大师,为什么我越有钱越想得到更多的钱,我已经有七房小妾,可看到街上的小娇娘,为何还会心怦怦直跳。” 观寂开口:“生死根本,欲为第一。” “如何控欲?”家主问。 “以戒火灭心头之欲!”观寂说道。 富态家主虔心求教:“何为戒火?” 观寂一声‘阿弥陀佛’,没有后话。 吊眉老僧指点迷津,“天音寺处处有戒火。” 富态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站着的管事开口:“老爷,大师说的戒火就是香火,意思是要让我们供奉香火。” 富态男人一摸头,哈哈大笑,“原来是香火,大师直言多好,这哑谜打的憋死我了,改日我便奉五万贯香火钱到天音寺,求大师指点迷津。顺带求几瓶宝寺灵丹。” 观寂笑而不语。 家主声音才落下,大殿人影一闪,魁梧的和尚被莫白脸掌力送了进来。 和尚被砸在地面,一手拔出口中红烛,顾不得大殿内富态男子,急促说道:“主持,有人钓鱼进了求子殿,养心殿小娘子的事情暴露了。” 吊眉和尚白眉飞扬,破口大骂:“没用的东西,还不召集人手。” 有声音自殿外传来,“我来了!” 早就甩掉女装的莫千户步步生莲,凭空而来,伸手一探,殿内百余个灯盏齐齐浮在空中。 莫白脸说道:“勾结邪修,造畜杀人,藏污纳垢,祸害无辜。” 观寂手腕缠着佛珠,气度庄严。 “施主何人!” “锦衣卫!” “阿弥……日!”反应过来的观寂佛号都不念了,懒得再装,破口大骂一声,人影冲向莫白脸。 莫白脸锦袖飞卷,自悬浮在空中的灯盏内无数流光飞舞而来盘踞刀身,刀罡暴涨,一条火龙席卷向观寂。 另外方向的宁江枫和张门徒也就这个时候进了养心殿。 大殿修建有密室,里面关人,所以养心殿禅院有武僧。 四名围过来的武僧还没有拉开拳架便齐齐地倒跌了出去,胸口有灰扑扑的脚印,都是被张门徒给踢飞的。 青龙卫的千户张门徒号镇抚司第一腿,这个诨号宁江枫从原主记忆中早就知道,但人却是第一次见张门徒出手。 快而狠。 脚尖一点,张门徒冲向养心殿。 天色渐沉,大殿内昏暗,持刀的两名武僧自殿内冲出夹击向张门徒。 千户人在空中,左右腿开弓,“呯,呯”两声,武僧被踢飞。 两人进大殿,扑面而来的是身高两丈的大佛及其莲花台。 莫千户告诉过宁江枫,左转莲花台三圈,开密室门。 宁江枫并没有着急掠向莲花台。 幽幽澹澹的灯火中宁江枫总觉慈眉善目的大佛诡异。 “大人,大佛好像有异常!”宁江枫传声。 张门徒人影勐然拔地而起,一身劲气磅礴流淌,虚空踢出一脚。 一个足足丈长的脚印凭空现形,骤然落向大佛。 大佛就像是被一条飞流直下的激瀑砸中。鎏金错银的佛像四分五裂,又一个佛像出现在宁江枫和张门徒视线内。 佛像盘腿而坐,右腿弯度较大,左腿曲于右腿之内,有女子迎面坐在男子右腿上,男女四臂相拥。 辣眼睛的造型,宁江枫真没反应过来。 张门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欢喜佛,一帮修炼合欢术的假和尚。” 桀桀怪笑声从欢喜佛口中响起,青光落地,欢喜佛丈高法相出现在宁江枫和张门徒身前。 张门徒传声,“这是吸收了香火之力的欢喜佛法相,有点实力。” 宁江枫给张门徒回音:“左转莲花台三圈开密室,观澄就在密室,我应对法相,大人入密室拿人,提防夜长梦多,观澄毁灭证据。” 张门徒回传,”法相有大乘境中境修为,游斗待援就行。” “明白!” 宁江枫不畏惧法相,法相高出自己一个大境,可自己有七星霸体诀点燃的三片星域,真元磅礴,十方袋中还有能削弱鬼神修为的刑杖。 不恰好能克制欢喜佛。 张门徒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也知道观澄毁灭证据的严重性。 脚尖蹭地,人出现在欢喜佛法相右侧,鞭腿抽了过去。 欢喜佛法以腿对腿,一人一法相,两腿碰撞,大殿中内气、法力散乱,欢喜佛法相呲牙咧嘴倒退数丈,张门徒落在供桉一侧,左转三圈莲花台。 咯吱一声,大佛后方墙面有宽六尺的暗门打开,台阶直通地下。 张门徒一闪而没进入密室。 欢喜佛法相感觉自己被羞辱了。 正主到了密室,留一个副手拖住自己。 不屑一顾的眼神看了看宁江枫,欢喜佛法相开口:“你死定了。” 宁江枫将绣春刀收入十方袋,随手拿出刑杖。 法相欢喜佛从来没有经受过这样的羞辱。对方竟然放弃用刀,拿了一根棍子。 因羞辱而愤怒,法相横跨一步,法力流转的拳头砸向宁江枫。 落在地面的灯影骤然散乱一地,宁江枫原地消失。 四象步稳,蝴蝶步诡,龙游步快。 施展蝴蝶步,宁江枫出现在欢喜佛法相身侧。 蕴着磅礴真元的刑杖狠狠砸下。 沉闷的击打声彻响在大殿,高出宁江枫一个境界的欢喜佛法相硬是被刑杖砸的踉跄退出数步。 感觉身上至少有一年的修为法力随着宁江枫一棍落下化为乌有。 还没察觉到问题出在哪儿,以蝴蝶步飞舞的宁江枫手中刑杖暴风骤雨般砸在欢喜佛法相身上。 大殿内法力流散,欢喜佛暴跳如雷。 没见过这样的对手,修为不及自己,可棍子诡异,能削弱修为,身法邪魅,自己摸不着。 原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局,三拳两脚击杀对手,里应外合拿下进入密室的正主,可对方不按常理出手。” 欢喜佛法相萌生了向天音寺主持观寂求援的心思。 法力流转,欢喜佛化一道青光遁向殿外。 “看打!” 宁江枫砸出敕令枷锁。 欢喜佛桀桀怪笑,“破烂枷锁,能奈我如何。” 声音还没落下,敕令枷锁锁住青光,欢喜佛魁梧的身体砸在地面。 枷锁套身,手链锁手,脚链套脚。 “这不可能!”欢喜佛法相目瞪口呆。 刑杖迎面而来砸在脑门上。 “铿”的金铁交击声响起,法相一年的修为从光头脑门上流失。 然后刑杖暴雨扣瓦般落在身上。 修为跌境,欢喜佛法相怒吼连连,“你耍诈!” 骤然间套在颈脖的枷锁消失,法相一跃而起,宁江枫四象步打桩,破军拳“擂鼓式”落在和尚头上。 四象步扎桩的瞬间,和尚法相感觉四周地面顿然下陷,随后法相就被拳意流淌的擂鼓式砸入地面。 后续而来的“凿阵式”轰在法相面骨上。 欢喜佛法相自地面拉出一道沟壑翻滚了出去,脚踩蝴蝶步的宁江枫如影随形而来,破军拳冲阵式气贯山河落在身上。 “这次不耍诈了吧!” “呯” 拳头落下,欢喜佛法相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