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 我感觉贴在一起的那部分皮肤在发烫,甚至出汗了。 “你把腿拿开点。” “太窄巴了,我这大长腿放不下。”夏河说,“咋了,挤着你了?” 我沉默几秒。 “你腿毛扎到我了。” 夏河也沉默几秒。 “哦。” 然后他终于把腿挪开了。 公jiāo车在一个站停下,一个女人想把一辆婴儿手推车抬上来,看起来很吃力。 夏河跑过去,轻轻松松连车带孩子拎上来。 那个女人对他道谢,夏河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应该的。” 后来一直到下车,他都一只手帮忙扶着手推车,怕司机突然刹车手推车会滑动。 这个人很奇怪,在一些小事上,总是出人意料的细心。 过马路的时候,夏河很自然地拉住我手腕。 我挣了挣,没挣开,他的手跟钳子一样。 夏河责备地看了我一眼,严肃道,“别闹。这边jiāo通很乱,不安全。” ……谁闹了。我又不是小朋友,过马路还要人牵着。 他的脑回路实在太迷。 可是我似乎习惯了他的无理取闹,已经对他没脾气了,任由他拉着我走在人行道上。 夏河手心gān燥温热,贴着我的皮肤,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被他握住的地方,有种怪异的感觉,麻苏苏的。 我最近好像有点奇怪。 夏河带着我走近一个很壕的别墅小区。 其实平时从他穿的用的能感觉出家里条件好,但到了他家才发现,比我想的更好。 房子很大,三层,客厅摆着一架三角钢琴。 而且小区位置在市中心,在这个北方勉qiáng算得上二线的城市,应该没有比这一块房价更高的了。 不过也是,普通家庭估计养不出夏河这样整天傻乐呵的性格。 “把这当你自己家,”夏河把书包往沙发上随便一扔,过来摘我的书包,“我爸妈不在,咱俩可以为所欲为。” ……他想gān什么啊,还为所欲为。 “不是,那个,”夏河好像意识到自己滥用词了,“就是让你别拘束的意思。” 放了书包,我们在他家旁边吃过饭,夏河说,“我家武馆就在旁边,过去看看吗?顺便遛遛狗。” “是你之前头像的那只狗吗?” 夏河高兴道,“对,你还记得呢,就是它,贱贱。” 贱贱……这都是什么名字。 我问夏河为什么贱贱不养在家里。 他说,“我妈不让,嫌它蠢。” 我心说,他妈妈没把他赶出去,可以说是十分伟大的母爱了。 夏河家的武馆叫“青山武馆”,他爸叫夏俊山,我猜他妈妈名字里应该有个青字。 武馆很大,里面很多间训练室,有些墙是透明玻璃,从外面可以看到训练室里的情况。 一些小孩子蹦蹦跳跳,我踢你你踢我,在里面上课。 夏河跟几个教练隔着玻璃打过招呼,带我走到后门,一个大笼子里关着一只阿拉斯加,背上的毛是好看的金色。 这一定就是贱贱。 我问,“它平时就这样关着吗?” 感觉有点可怜。 夏河说,“不会,有教练空的时候就放它出来,一般晚上才让它进去睡。现在教练都在上课,关它一会。” 夏河把笼子打开,贱贱一放出来就向我奔过来。 我反应不及呆呆地站着,贱贱用后腿立着,两只前爪搭在我肩膀上。 差点把我给扑倒。 它体型太大,都快赶上我高了。不过很可爱,鼻子嗅来嗅去,尾巴在身后摇晃。 “回来!”夏河喊,“gān嘛呢?谁让你扑人的?” 贱贱还是很听话的,夏河一叫它就把爪子撤开跑回去了。 夏河训它,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能不能有点出息?看见好看的小哥哥就往人身上扑?全小区的母狗给你骑还不够?” 然后他压低了声音说,“我警告你,以后这个人,不准碰。 ” 他gān嘛啊,我挺喜欢狗的,他这样说,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摸贱贱了。 夏河给贱贱倒狗粮,贱贱迫不及待,在旁边乱叫乱转。 夏河说,“你看它这傻样,我每天都嫌弃它蠢,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心情。” 我能,我太能了。 贱贱对于他,就像他对于我。 夏河把狗食盆搁在地上,贱贱吭哧吭哧埋头苦吃,夏河看着自家狗子,“这么能吃,这样下去不行的,不如等会儿红烧了。” 贱贱身体一僵,抬头露出懵bī的神情,咀嚼速度都变慢了。 夏河很不厚道地笑起来。 他真的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叫狗子贱贱,至少目前感觉下来,夏河比它贱多了。 遛狗的时候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