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冷月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看清眼前的一幕,退出去是来不及了,索性低头一跪,“王爷恕罪!” “说。” “景翊……景翊疯了!” 萧瑾瑜静默了一阵,“哪种疯?” “真疯……我俩在营地外面烧火烤羊肉,烤着烤着他就要往火堆里跳!” 萧瑾瑜一怔,楚楚也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惊得瞪大了眼睛,“那景大哥怎么样啦?” “我一急就把他打晕了……”冷月抬起头来,满眼焦急地看向萧瑾瑜,声音却低了一重,沉了几分,“王爷……那贼人怕是盯上景翊了。” “出去的时候可有人看见?” 冷月毫不犹豫地摇头,“他抱我出去的……他的轻功应付军营里这些人绰绰有余的。” “回来的时候呢?” “我背他回来的……这里的哨防我清楚,肯定都避开了。” “景翊现在何处?” “在我床上,还昏迷着……” 萧瑾瑜眉心微紧,“传大夫了?” “没敢……”冷月抿抿发干的嘴唇,“他那些乱七八糟男人女人的事儿我爹知道得比我都清楚,早就卯着劲儿要削他了……” “我去看看……” 楚楚忙道,“我也去!” “你在家帮我煎药。” “哦……好。” ****** 没进帐子之前,萧瑾瑜就接连考虑了十几种可能,并且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 在听萧瑾瑜吩咐办事的这百十号人里,比武功,景翊是当仁不让的倒数第一,但要比细心谨慎,就是唐严这样的老江湖也要差他一截。 所以他才放心地让景翊潜进军营来,却没想到…… 在景翊毫无提防的情况下诱他中招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是在他百般警惕的时候,更何况,还是在冷月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他能理解向来处事冷静果断的冷月怎么会慌成这个样子。 进到帐子里,一眼看见床上的景翊,萧瑾瑜从身体到表情全都僵了一下。 那个把冷月急得眼睛发红,把他惊得手心发凉的人,这会儿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衣衫凌乱,一条长腿荡在床边,鼾声大响,口水流了一枕头,就只有左脸上的一个五指印能证明冷月确实在短时间内对他动过粗。 一时间冷月和萧瑾瑜都愣在原地。 不用摸他的脉都看得出来,这人哪是昏迷,分明是睡着了,而且还睡得正美。 冷月先在怔愣里回过神来,脸颊“腾”地涨红了,“王爷……刚才,刚才他还不是这个德行呢!” “嗯……” 萧瑾瑜相信,刚才冷月那副急得快哭出来的表情绝对不是逗他玩儿的,但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就没准儿了。 冷月看着萧瑾瑜半信半疑的神情,心里一急,捏着拳头就冲了过去,“景翊!你给我起来!” 床上的人在香甜的睡梦里不耐烦地咂了咂嘴,“唔……” “起来!” 景翊连眼睛都不睁一下,伸手就把床边人拽进了怀里,“烤好了吗……” 被萧瑾瑜目不转睛地看着,冷月挣不开景翊的束缚,一张脸涨得通红,“烤你姥姥!” “老了不好吃了……” “……你给我起来!” 景翊无赖地把脸埋在冷月饱满的胸峰间,箍在冷月背后的手滑过她窈窕的腰肢,轻巧地扯开她的衣带,熟门熟路地溜进衣服里,冷月还没来得及推开他,景翊已经迅速在这副精美绝伦的身子上挑起了一片片火热,“吃饱了就起……” 景翊挨得太近,想抽他一巴掌都抽不着,这人还偏偏又撩拨得太是地方,冷月顿时酥软得一点儿力气都提不起来,喘息凌乱不堪。 “景翊……唔……你……混蛋……” 景翊手上又使了点儿坏,冷月最后一点儿清醒也被烧得灰飞烟灭了,不由自主地摸上景翊肌骨均匀的身子…… “混蛋……” 萧瑾瑜眼睁睁地看着景翊心满意足地把到手的猎物压到床上,等到他正要动手享用的时候,不慌不忙地干咳了两声。 景翊迷迷糊糊中没在意,冷月却像是被一盆子凉水从头浇到脚,一下子醒过了神来。 当着王爷的面,她居然…… 一时羞恼,冷月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结结实实地把景翊踹了下去,“你混蛋!” 景翊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幽怨地捂着摔得生疼的屁股,“你才混蛋……” 冷月生怕他嘴里再吐出点儿什么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扯好就气急败坏地跳下床,揪着耳朵就把景翊拎了起来,一直拎到萧瑾瑜面前,“睁眼!说人话!” “唔……唔?”迷迷糊糊地扫到萧瑾瑜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景翊眯成缝的狐狸眼顿时睁得溜圆,“王王王王……” 萧瑾瑜冷眼看着他,“你是被狗咬了?” “不是不是……你怎么在这……这,这,这……这是哪儿啊?” 冷月下狠手把他耳朵又拧过半圈,“装!再装!” 景翊一手捂着生疼的屁股,一手捂着更疼的耳朵,满脸无辜泪眼汪汪地迷茫看着四周,“谁装了……不是在烤羊肉吗?” 冷月甩开他的耳朵,狠瞪过去,“你不是想把自己一块儿烤了吗!” “唔……为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小月,”萧瑾瑜眉梢微扬,“你刚才没对他的脑袋下狠手吧?” 冷月一愣,“没有……吧……” 景翊立马应景地贴到冷月身边,整个人软塌塌地靠上去,把下巴颏粘到冷月肩膀上,“好疼……” 冷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到底没舍得把他推开。 萧瑾瑜看向正在使出所有赖皮的本事以求活路的景翊,“景翊,你真就只记得烤羊肉了?” 景翊可怜兮兮地点点头。 “烤羊肉之前呢?” “点柴火。” “再前呢?” 景翊摸上冷月的细腰,“就你刚才看见那样……” 冷月黑着脸一肘子顶过去,景翊趴在她身上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 “小月,”萧瑾瑜不疾不徐地道,“审问的事交给你了……问清之后写成公文交给我。” “是。” ****** 萧瑾瑜慢慢推着轮椅回寝帐,心里比去时稍稍安稳些了。 别的不要紧,人没事就好……反正凭冷月的审讯功底,过了今晚,景翊这档子事的前因后果肯定能一清二楚。 他倒是更惦记那三个已经死了的。 依冷沛山对部下的感情,同意剖尸的可能甚微。 他确实有一纸公文强令剖验的权力,但大敌当前,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冒动摇军心的风险。 但楚楚说的不无道理,既然这些人没有自杀的理由,而从表面上看又只能是自杀,那确实应该剖开看看…… 还是谈谈看吧…… 她总能发现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萧瑾瑜这么想着,漫不经心地往寝帐方向望了一眼,月夜里远远看到窗中一片漆黑,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楚楚知道他怕黑,天色稍稍一暗就会点起灯来,睡前会把灯油添得足足的,往往天亮起床的时候灯焰还亮得很。 她知道他随时会回来,就是出去煎药,也绝不会留间黑漆漆的屋子迎他。 除非…… 萧瑾瑜加快速度推动轮椅,顶着风,几乎用上了他所有的力气,手掌都磨得发烫了。 近了才发现寝帐门口的两个侍卫还在。 看见萧瑾瑜,两个侍卫忙迎上去,“王……” 侍卫刚吐出半个字,就被萧瑾瑜冷声截住了,“楚楚呢?” “营里又死人了,冷将军找不着您,娘娘也不肯说……娘娘已经去验尸了,让卑职等在这儿等您。” “灯怎么熄了?” “刚才窗没关,风刮的……没您的吩咐,卑职等不敢擅入。” 萧瑾瑜心里一松,脏腑间疼痛骤起,一时疼得直不起身来。 俩侍卫吓了一跳,萧瑾瑜只咬牙苦忍,一声不发,俩侍卫对视了半天,终究谁也没敢碰他一下。 心里想着最牵念的人一切安好,疼痛渐轻,才得以慢慢直起身来。 “过去看看……” “娘娘刚才派人来说……不让您去。” “为什么?” “来人没细说。” “带我去……” “是。” ****** 侍卫把萧瑾瑜送到一间重兵把守的营帐外,刚掀开帐帘就冲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萧瑾瑜胃里一阵痉挛,还是凝着眉头把轮椅推了进去。 刚进到门口就看到地上血泊一片,壁上顶上血迹斑斑,楚楚就跪在血泊中央,挽着袖子,神情专注地在一个男人大开的肚膛里翻找着,不时地往外取点东西,两颊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 血水还在男人温热尚存的身体里成股地往外淌着,这被剥净衣物开膛破肚的男人就像一只新宰的羊,正在被掏去肚膛里的一切杂碎,等待洗净,摆上烤架…… 萧瑾瑜注意到男尸肚皮上那几道被粗暴割开的口子,创面粗糙且紧缩,这人被剖开的时候还活着,还有知觉…… “楚楚……” 听见萧瑾瑜的声音,楚楚一下子抬起头来。 楚楚的头虽然抬了起来,一双手还插在尸体的肚膛里,托着一把被砍得断成了几截的肠子。 “王爷!你怎么进来啦!” 萧瑾瑜脸色发白地看着浑身是血的楚楚,“楚楚……这人,怎么死的?” “这屋里全是血,你快出去……我验完了一块儿告诉你!” “楚楚……”萧瑾瑜胃里突然抽痛得厉害,“谁剖的?” 楚楚抿抿嘴唇,怯怯地看着紧皱眉头满脸冷峻的萧瑾瑜。 “不是我剖的……” “谁剖的?” “他……他自己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