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分手。每晚也不出去住了,在宿舍里听听歌唱唱小曲儿。 她唱歌很好听。 温羽毛就每天晚上,伴着她的歌声做模拟卷。 周三那天,正对着道数学题抓耳挠腮,枕边的电话亮了。 竟然是许傲。 除了刚加好友的时候随便说了两句话,他们就没再聊过天。温羽毛也不敢主动找他。 她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 -高路平说,如果不能进步50,你家里就没收手机? 看到这句话,温羽毛有点窘。 虽然性格怂了些,但从心底里,她向往的还是势均力敌棋逢对手。 初中的时候,得知许傲考了第一那天,她就很低落。 希望自己也是个大学霸,希望自己的名字能跟他列在一起。 于是吭哧吭哧努力了一年,最后考到这个高中来。 还是没能分进个好班,也没能用成绩睥睨全校。 连进步五十名,都觉得很难。 她回了个“嗯”。 -复习得怎么样?有把握吗? -没有。 这两个字打的时候,好像有千斤重。 许傲没再回了。 温羽毛把他的照片翻了个面放,然后攥着手机,把脸埋进枕头里。 多希望能神采飞扬地告诉他,准备得特别好,非常有把握,能跟你站在一起啦。 赵圆娜哼的不知道是什么调子,听不清楚歌词,还带些小伤感。 温羽毛听着听着,眼泪就有点想往下掉。 她抹了抹眼睛,爬下床去洗脸,又回阳台上做了个深呼吸。 加油。 她给自己鼓劲儿。 要一点一点地向前爬才行啊。 再回到卷子前时,手机的提示灯一闪一闪的。 按一下,许傲的小对话框出现在了锁屏界面上。顾+安+年+整+理+独+家+资+源 -明天中午吃过饭,到上次的地方找我。 哪儿还敢吃饭。 第二天上午下课后,温羽毛看着许傲走出教室,然后飞速跑去了小卖部,随便买了个吃的塞了几口。 过去时,许傲已经在了。 他仍旧站在上次的地方抽着烟。 温羽毛蹭了过去,犹豫着怎么开口叫他。 他余光看到她,低下头来:“跟上。” 说罢,自己抬腿先上楼了。 温羽毛在身后小心地跟着他。 她在这栋楼里,最远涉足的就是三楼。 没往上走过。 但跟在许傲身后,就很安心。仿佛要去的是熟悉归途。 许傲径直上了五楼,两人走向第二间教室。 “我们要进去吗?”温羽毛小声问。 “嗯。” 温羽毛猜到了他大概是要给自己临阵磨枪一下,急于显示自己的有用之处,小跑到门前推了一把:“锁着。” 许傲看着她笑:“你是不是傻。当然得锁着。” 他把烟头摁灭了。然后拉了一把窗框,松松一推,窗子便开了。 “窗户怎么没锁?”温羽毛跟了过去,小惊讶。 许傲回过头来,半开玩笑:“我不想让它锁,它就没锁。” 她凑得有点近,他一回头,两个人的脸差点贴上。 温羽毛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许傲勾唇,把手里的东西扔给她:“拿着。” 说罢,撑着窗台用力一跃。 他轻而易举地翻了进去。 “来。”许傲站在无人的教室中,朝她伸出左手。 第6章 第6章 温羽毛只敢在意识中对他进行万般非礼。 指尖蠢蠢欲动着想往上放,被她强行压制住了。 “我自己……能进去。” “哦?”许傲将信将疑。他接过温羽毛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冲她抬了抬下巴。 请开始你的表演。 温羽毛站在比她腰还高的窗台前,呼出口气。 两只脚原地跺了跺,她学着许傲的样子,把手掌平撑在台面上,胳膊和小腿同时发力,腰也拧紧了,使劲儿蹦高了一截。 许傲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掉了下去。 “我失误了。”温羽毛歉意地说。 她两手对着拍了几下,又搓了搓。 正要硬着头皮再来一次,窗里递出只板凳。 “踩着这个。”许傲说,“今天时间紧,下次我教你。” 还有下次。 温羽毛赧然。 爬进去往下蹦时,许傲单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温热的掌心就像是直接贴到了裸`露的皮肤上,半边身子都麻了。 这间教室朝阳,没装窗帘,一看就是久未使用过的样子。 环视一圈,还能看到阳光中飘着的细小尘屑。 配套的椅子都整整齐齐地摆在桌面上,只有角落里那张例外。 许傲带她走了过去。 桌子很干净,上面甚至还放了几本课外书。 温羽毛忍不住问:“你经常来这儿?” “有时候。”许傲把板凳拉开了,“你坐里面。” 他把带来的卷子在桌上摊好,又从口袋里拿出支笔递给她:“做吧。” “做卷子?”温羽毛很意外。 她以为是把各科的知识点串一遍什么的。 “目标是进步五十名。”许傲说:“在你这个排名段,五十名不难,用中午两个小时,把最弱项解决掉就可以。” 最弱项……温羽毛低头翻了翻。果然是数学。 许傲问:“上次数学考了几分?” 温羽毛羞愧,脑袋埋了下去:“没及格。” 许傲不以为意,道:“那么这次,只要数学及格,我们就胜了。” 温羽毛被他说得心底里涌上股斗志。 “高路平说,上次月考的题不难。你是基础知识都没掌握好。”许傲说得很直接。“所以这套卷子的题目不完整,只挑了最基础的点。” “你一个小时内做完。”他把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放在桌角上,“剩下的一个小时,不会的我都给你讲会。” 温羽毛没想过,有一天许傲能对她讲这么多话……还是因为数学卷子。 她看了看时间,用力点头:“好!” “做吧。”许傲笑了笑。 空荡荡的教室安静下来。 也许是怕温羽毛跟着跑神,许傲没玩手机,只拿了本书随便翻着。 温羽毛起初完全静不下心。她跟许傲第一次坐这么近,胳膊再往外一点,就能触碰到他。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做过最幸福的数学题了。 过了得有十多分钟,她心神才定了下来,开始算题。 正午的阳光洋洋洒洒。 篮球场上传过来的打闹声像是隔了一个结界。 温羽毛做完了半面,抬头看表,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 许傲趴在书上睡着了。 他背对着她,只能看到他短短的黑发茬和一截脖颈。 穿的是黑色的粗针毛衣,蓝色牛仔裤。两条长腿在桌下憋屈地半伸着。 温羽毛看了他一会儿。 花了大力气,才把眼睛从他身上挪了下来,继续做后面半张卷子。 笔尖再落到草稿纸上时,力道有意识地放轻了。 许傲醒来得很准时。 温羽毛最后一道题刚开了个头。 他直接倾身过来看,淡淡的烟草味道混杂在少年人的青草气息里。“错了。”声音落在她耳边。 “啊?”温羽毛挫败,笔停了下来。 许傲皱眉打了个哈欠,伸手把卷子抽走了。 他浏览了一遍,沉默不语。 温羽毛提心吊胆的,像犯了什么天大的错。 “笔拿来。”终于出了个声。 她赶忙双手奉上。 “这道,书上的原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