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冬梅这句话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按理应该说“你们放心地去纪念老太太吧”,她却说成了“你们放心地去老太太那纪念吧”。 这样一来,对有过一段特殊关系的何雨柱和娄晓娥来说,这句话就有些岐义了。 除了纪念老太太,还有纪念他们俩的曾经的意思。 从中院往后院的路上,何雨柱和娄晓娥都没说话。 到了聋老太太屋前,娄晓娥忽然说道:“你夫人挺有意思。” “……她随口说的,以前她不住这院,不认识你。”何雨柱连忙解释。 门没锁,娄晓娥一推就开了。 她边进屋边说道:“她无心,我却有意。” 说完,转头盯着何雨柱。 “娥子,过去的就把他当做一份美好回忆,珍藏在心底吧!”何雨柱说道,那语气不知是劝还是伤。 “我就是这么做的啊!你还以为我会想把它放在现在,去实现它。”娄晓娥笑着说道。 不知怎么的,何雨柱总感觉娄晓娥的笑很是苦涩。 他禁不住在心底发一声叹息…… “我想给老太太鞠几个躬。”娄晓娥望着角落里的聋老太太遗像,说道。 “嗯,我陪你。” 两人一起给老太太鞠了三个躬。 当站定的时候,何雨柱看到娄晓娥已经泪流满面。 “娥子,你……?”何雨柱问。 “没事,我只是想起以前在这屋的岁月。”娄晓娥擦了一下眼泪。 “想当年,我无家可归的时候,是老太太收留了我。我被刘海中带人教育的时候,是老太太安慰我、劝导我。” “没有老太太,那一段艰难岁月我都不知能不能熬过来。” “最重要的是,在这间屋里,我重新认识了你。我们有了一个月的美好时光,有了31天的难忘回忆,有了临别的激情流露……” 说到这,娄晓娥脸上红了红。 “可是现在,我们再见时,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何雨柱也有些伤感,既伤感他与娄晓娥的有缘无份,又感伤他前身的爱而不得。 “人生本过客,何须千千结!时光依旧,岁月静好,有些人总是会错过的。” “是啊,最合意的却是错过的。”娄晓娥也在感慨,“二十年前,我与你是‘恨不相逢未嫁时’,现在,我与你却是‘恨不相逢未娶时’。” “虽然我们不能走到一起,但还是可以做朋友的。”何雨柱道。 说到“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这句话时,他又想到这是一句老套的分手说辞。 而且说这句话的一般都是女主。 其实现实中,很多人分手是不说再见的,而且巴不得永远不见。 就算在街上遇到了,也当作是陌生人一样。 难以想象,他们以前是那么亲密,如胶似漆,浑为一体…… 难道他们的关系还比不上小姐和恩客?! 他们在路上碰到了也许还会打招呼的。 恋人——夫妻——陌生人——敌人,有时他们的关系就像一层纸那么薄,那么不经捅,那么经不起风雨的考验…… “做朋友?也许吧。”娄晓娥苦笑。 何雨柱收敛心神,不再胡思乱想,“我们都必须向现实低头,我认为做朋友是最佳选择。” “好吧,就依你,做朋友。”娄晓娥好像心情好了一点,“不过除了朋友,我们还可以再有一层关系。” “什么关系?”何雨柱问,“兄妹?这不可能!……难道是孩子的干爸干妈?” “再想想!” “我想到了!”何雨柱拍了一下大腿,“一起做生意的合作伙伴!” “我就说嘛,你应该自己能猜到。”娄晓娥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想跟我做什么生意?”何雨柱问道,“现在开贸易公司挺火的,……不会想开贸易公司吧?” 其实,他心里有了答案,只不过不好自己讲出来。 “开什么贸易公司,要开那种公司我还要来找你。”娄晓娥显然看不上那些贸易公司,“只会倒买倒卖,说好听点叫钻国家空子,难听点就是投机倒把。” “那你是想开……” “肯定跟你的老本行有关的,不然不是埋没了你这位大厨师。” “你说的是开饭店吧。”何雨柱说道,心中却想:果然如此。 “嗯,怎么样,是不是有兴趣。” “其实自从离开食堂,我就不天天烧菜了。” “你不会把手艺都荒废了吧。”娄晓娥担心地问道。 “哪能呢!食堂那种大锅菜、家常菜我少弄了,但特色菜,拿手菜,谭家菜,可没少煮。” 六七十年代,在外面接私活给人做酒席就不用说了,哪个周末不都是安排的满满的。 还有平常给领导免费烧菜的事也没少干,人在官场身不由已,他就这点领导能看上眼了。 至于说管理,在计划经济时代,你就是经营天才,也没有用武之地不是? 在开了蜀香饭店后,每个周末,甭管中午或晚上,他必抽出时间,亲自掌勺,做一桌。 后来名气传开后,都要提前预订半个月,才能排上让他亲自掌勺。 “那就好。”娄晓娥神情明显轻松下来。 “其实,我已经有了两个饭店,只是挂在别人名下。”何雨说道。 “噢,你跟谁合开的?”娄晓娥眉头一挑,问道。 “一个叫马华管理,一个叫槐花管理。” “槐花?是小当的妹妹吧……时间过得真快,我离开的时候,她才三岁吧,现在都可以开饭店了。”娄晓娥又感慨起来。 “中午就带你去看看我开的饭店。” 说完,何雨柱看了一下时间,“嗯,快到饭点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娄晓娥点点头,又朝老太太遗像鞠了一个躬,跟着何雨柱出了门。 叫了冉冬梅和两个孩子,何雨柱开着他的吉普车,往蜀香饭店驶去。 这辆破吉普他开了好几年,但挺皮实耐用的。虽说厂里已经有了进口轿车,但他很少开,毕竟那么好的车给他一个人用了,厂里面难免有怨言和闲话。 娄晓娥下车后,在蜀香饭店转了一圈,回来对何雨柱说:“比那些个体饭店大一点,高档一点,但也就那么一点点。” “那是,我这小打小闹的,哪入得了你港城富婆的眼。”何雨柱调侃道。 “什么富婆,我有那么老吗?”娄晓娥白了他一眼。 “你不老,但富总有吧。” 何雨柱哈哈一笑,心下却有些无语,这女人关注点就是不一样,这富婆的主要意思就是讲女人很有钱,但娄晓娥竟想到年龄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