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聂秋欢睡得极不舒坦。 翌日,她站在镜子前,聂秋欢便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眼眶下面黑了一圈。 有些无奈地上了厚厚的妆,黑眼圈才被遮掩掉。 这几日,榕昀都没怎么在办公室出现过,聂秋欢也就只好独自一人在办公室待过了上班时间。 上班的第四日,聂秋欢正收拾着桌面,一向无人靠近的大总裁的办公室大门竟然被人敲了。 看着来人的面容,聂秋欢只一眼就记起了她是谁。 是前几日莫名给自己增加工作量的女子。 聂秋欢眯着眼看着缓缓走进的女子,她不清楚女子的来意。 女子的态度很不好,她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势望着聂秋欢,轻蔑地说道,“聂秋欢,昔冷波找你,快点过去。” 聂秋欢脸上的笑噎了一下,昔冷波是自己尊重的人之一,却没想到竟被这名女子这么轻蔑地从嘴里说出来。 她很快便乘坐电梯来到了九楼。其实,聂秋欢有一点搞不懂的是,昔冷波的办公室被安排在九楼,而两位总裁的办公室却在八楼,这,是为什么? 昔冷波的办公室的门是敞着的,聂秋欢顿了顿,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昔冷波似乎一直在等她,因为,一向惜时如金的昔冷波竟然没有在处理公务。 看到聂秋欢,昔冷波竟勾起嘴角浅浅地笑了笑,她那张不易亲近的脸陡地增添了一分柔和的韵味。 眸微微闪了闪,聂秋欢轻声问道,“昔前辈,你找我?” 笑得久了,昔冷波也就慢慢敛去了脸上的笑意,聂秋欢松了一口气,对了,这才是她熟悉的昔冷波。 刚刚对着她笑的昔冷波真的让她好不习惯。 昔冷波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继而问道,“聂秋欢,你现在,还搞得清楚公司的形势吗?”她一字一顿的说着,似乎是故意这样说给聂秋欢听的。 陡然听到昔冷波这么犀利的问题,聂秋欢垂下了头,她盯着自己的鞋尖,眼前不停的浮现出榕昀和榕朔两个人的面孔。 一个,精致完美…… 而另一个,却纯净淡漠…… 眨了眨漆黑分明的眼,聂秋欢轻声说道,“我清楚了,昔前辈。” 到了现在,聂秋欢怎么可能还不清楚呢? 尤其是身为榕昀助理的她,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 说得好听点,榕昀在榕氏是个有名无实的大总裁。说的不好听…… 榕昀在榕氏根本就是个摆设! 只是,昔前辈这么尖锐地在自己面前挑清这个事实,是几个意思? “榕氏的浑水不是你说想淌就能淌的,可是,聂秋欢,你知道吗,你现在想离开已经来不及了。” 聂秋欢心一惊,她倏地抬起头,微微睁大了眸,“昔前辈,我……” “那日,想挑选你当助理的,不止榕昀一个人。” 昔冷波根本不给聂秋欢任何喘息的时间,尖锐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还有,榕朔。”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聂秋欢回到八楼的办公室时,脑袋还是空白一片。 昔冷波的话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回荡着。 “聂秋欢,你已经卷入他们两个人的斗争了。” 加上一夜失眠,聂秋欢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她的一双眼呆呆地看着壁顶上挂着的精美的云石灯。 “聂秋欢,无权无势的你,你拿什么跟他们两个人玩!” 她只是想好好地上个班啊,事情怎么就偏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呢? 聂秋欢心里清楚,昔前辈虽然话说的难听了点,但还是为自己着想的吧。 毕竟,她自己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深思过。 可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自己根本不能改变什么? 这几日的中午,聂秋欢是独自一个人吃饭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唐千云对待自己的态度就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每每她想上前打招呼,唐千云不是视而不见,就是转身跟别人寒暄。 次数久了,聂秋欢也就懂了。 下午上班时间很快到了,聂秋欢竟然收到了一条公司高层发来的紧急短信。 短信上说,公司三点整即将召开一个记者大会,作为大总裁的榕昀务必准时参加。 聂秋欢嘲讽地笑了笑,她这个助理也就只有这个能干了。 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内室,聂秋欢打了个电话给滑树,要了榕昀的手机号码。 已经几日没见到榕昀了,听到榕昀的声音在手机那端响起,聂秋欢陡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榕昀“喂喂”了好几声,对面都没人说话,他皱着眉就要挂断电话。 手机那端终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