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轻吹起少年的银发, 噼里啪啦的篝火缓缓跳跃,流星坠落的速度似乎都在那一瞬间放缓。 塔纳托斯闭着眼,长睫颤抖得如同一只扇动翅膀的银蝶, 泄『露』了心中的紧张期待。 阎罗勾起唇角,凑过身, 微微低头, 吻住少年瑰红的唇瓣。 一亲芳泽。 时间在此刻静止。 唇上传来陌生触感,塔纳托斯颤了颤眼睫, 不敢睁眼。 没有呼吸急促, 没有心跳加速,顷刻红透的脸庞足以说明一切。 阎罗并不满足于一个浅尝辄止的吻,略略尝过少年唇瓣的柔软, 便撬开贝齿唇舌纠缠, 汲取对口中甘甜的津『液』。死没有唾『液』,分泌出的只是类似于唾沫的『液』,尝起来味如山泉清冽。 少年起先舌尖触碰到侵略进口腔的异物,还触电般躲了一下。奈何空间『逼』仄,快就被勾得无处躲, 纠缠得难舍难分。塔纳托斯想往后躲开, 却被阎罗扣着后脑,只能被迫接受着深吻。 没有呼吸的好处就是,无论怎么亲都不会把小死亲得喘不过气, 接吻时间以无限延长,简直太好欺负。 就殷红的唇瓣『色』泽更加艳丽, 放空的大脑已经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塔纳托斯迫不得已睁开双眼。 够,够了。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含着央求, 银白瞳孔盯着阎罗,不时扇动睫羽,像星星对着眨眼。 天上的流星大概都坠进少年的眼睛了。 阎罗大发慈悲地放过了。 时间重新开始流逝,空白的脑海浮现起刚才的缠绵,塔纳托斯捂住嘴巴,转过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得到自由,就钻进身后的帐篷躲了起来,根不敢再面对阎罗。 阎罗望着闭紧的帐篷笑了声,指腹意犹未尽地摩挲了一下唇瓣。 抬手灭掉正在燃烧的火焰,收拾完残局,掀开帐篷走了进去。 阎罗一进去就乐了——仅有的一床被褥里鼓起一个小山包,一看就是小死过于害羞,把自藏进被子里掩耳盗铃。 阎罗走过去,想把少年从被子里剥出来。被角被死死拽着没动,塔纳托斯死活不愿意『露』面。 阎罗眉头一挑,犯愁似的叹息一声:“这怎么办呢?出来只带了一床被子,还被某个小死独占了去,只能睡地上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仙睡地上不盖被子又不会感冒,仙甚至以不睡觉。 但善良的塔纳托斯却为此愧疚起来——东西是阎罗准备的,独占了被褥,让阎罗睡地上,这不合适。 天真的小死完全没想到,阎罗完全以准备床被子,如今这个局面只能是故意的。 小死太被动了,成为情侣后接个吻都要害羞得躲起来。阎罗要是不耍点手段,猴年马月才能同床共枕。早睡晚睡都得睡,不如早点睡。 拉进度条这面,阎罗是专业的。 毕竟不跳跃进度条老老实实走完全程的例子活生生摆在那儿——黑白无常拉锯了一千年。阎罗坚决不能重蹈覆辙,等对先开窍,不如指望自争取到。 愧疚的塔纳托斯主动掀开被子,示意阎罗进来。 阎罗啼笑皆非。 ——小死把被子掀开了,也把袍子又穿上了,又把自藏得严严实实。 “怎么又藏起来了?”阎罗笑问 ,“不好意思了?” “所有情侣都会这样,你不也看过不少吗?” 是看过不少,但是,发生在别身上和自亲身经历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塔纳托斯还是不愿意脱下黑袍。 “怕看见你脸红?”阎罗继续猜测,“那更没什么好怕的了,你这脸就没白过,挺爱的。” 塔纳托斯:“……” 不如不说! 黑袍眨眼间消失,塔纳托斯自暴自弃地缩进被子里,背对阎罗。 阎罗跟着躺了进来。 被子挺大,以盖个。一个侧身一个平躺,井水不犯河水,中间还能空出一段距离。 阎罗是那么老实的么? 不多时,就装作熟睡的样子翻了个身,将背对的少年搂在怀里。 抱自的男朋友,天经地义。 被突然抱住的塔纳托斯睡意全无。低下头,想将阎罗搭在自腰上的手抬走,努力了几下,没抬动。 还被圈得更紧。 ……力有那么差吗? 塔纳托斯有点泄气。 还是身后的阎罗在装睡? 塔纳托斯不敢翻过身验证,要是转过去发现和阎罗面对面目相望,那岂止是有一点尴尬。 虽然不是第一次零距离接触,阎罗之前也背过牵过,盖一张被子抱在一起的感觉还是不一样。 塔纳托斯一夜未眠,被抱在怀里根睡不着,也一动不敢动,保持着一个姿势一晚上,骨头都僵硬了。 为什么阎罗也能不改变睡姿,一直抱着不撒手?不累吗?塔纳托斯心中发出许多问号。 阎罗到后半夜确实是睡着了,小死在怀,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睡梦中也不肯放手。 是睡得舒服了,一宿没睡的塔纳托斯怨念大。通宵倒没什么,主要是一动不动身酸。 都是因为阎罗,害不敢动弹。 生气的小死活动了一下酸痛的骨架,决定给阎罗一个小小的报复。 …… 清晨,阳光唤醒了睡梦中的阎罗。 这一觉睡得相当好,梦里都是自抱着小死亲吻,把昨晚对小死做的件事进行了完美的融合。 半梦半醒间,还能感觉到怀里一直抱着一个冰凉柔软的身,比任何抱枕都要舒适。那是的小死,真的抱着小死睡了一晚。 醒来后一定要给小死一个早安吻,对说一声甜甜的早安。 这么想着,阎罗从梦中醒来。 清醒的一刹那,阎罗觉得手感不太对,怀里的东西有些硌手。 睁开眼,看见一具骷髅安详地躺在的怀里,空洞的眼窝正对着。 阎罗:“……” 梦里抱着银发小美亲吻,醒来对着一具枕边的骷髅。 是以入选生十大心理阴影的名场面。 但阎罗不是一般,仅仅沉默一秒,就毫无阻碍地亲吻骷髅的额骨,温柔微笑:“小死,早安。” 塔纳托斯:“……” 竟然指望吓到阎罗,真是愚蠢。 阎罗不仅没被吓到,还冒出了更加变态的想法。 小死现在没披黑袍,没穿衣服,被子底下是一具完整的骨架。 那不就等于小死一丝.不挂地被抱在怀里么? 阎罗饶有兴致地挑起眉头,记得睡前搂住了小死的腰,那么现在…… 手掌微微往下,抚上一块坚硬的骨头。 手指沿着尾椎,『摸』到了盆骨。 塔纳托斯:“!!!” 虽然骨架藏在被子里,被阎罗这么『摸』过去比直接被看见更加过分! 恶作剧不成,塔纳托斯反而受到了惊吓。 阎罗看不见塔纳托斯的骨架,只凭着感觉触『摸』,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一块骨头。 那是……耻骨。 几乎是立刻,怀里的骷髅消失,变成穿着衣服的银发少年。 少年裹紧被子,浑身熟透,羞愤欲死:“你太过分了!” 连说话都带上了感叹号,见塔纳托斯现在情绪波动是真的激烈。 “过分?”阎罗闷笑道,“不穿衣服钻怀里的是谁,嗯?” “小家伙,你还想吓?” 被揭穿的少年闷不吭声,就委屈。 ……只想短暂地吓阎罗一下,吓完立刻就变回去,反正身都有被子掩盖。 谁知道阎罗如此变态,对骷髅都下得去手。 “小死手感真好。”阎罗感叹道,“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塔纳托斯觉得阎罗已经丧心病狂了。 曾经和黑白无常聊天时,都说干们这行,容易出心理问题。 在塔纳托斯看来,阎罗虽没消极厌,精状态却已往另一个不正常的极端走去。 _ 从山上下来后,塔纳托斯一连几天把自房间里,拒绝再和阎罗出门。 看来是真被吓到了。 阎罗在网上哄了好几天,才让小死原谅,答应再次跟出门。 但是坚决不肯再在野外过夜了。 阎罗就带着在市内到处逛,把这座城市玩遍,再计划去其地旅行。 像们这样有大把时间游玩的不多,大部分每天都要老老实实上班工作。 看到兢兢业业的上班族,塔纳托斯才想起自也是出差有任务在身的,现在倒变得跟度假一样。 但的任务一时半会儿完不成,这也没有办法。 阎罗也曾问过塔纳托斯留在华夏的原因,塔纳托斯如实道:“冥王陛下派来召回海皇,如果完不成任务,就不要回去。” “海皇说要等美生产才能回去,所以也不能回去。” 阎罗听完差点笑出声。 小死这也太天真了。 像“如果完不成任务就别回来”这种话,重点不都是希望完成任务,有哪个任务失败的真不回来了。 偏偏小死认认真真照做。 无论如何,感谢哈迪斯,感谢波塞冬,感谢维纳斯。 没有们,就没有和小死的今天。 阎罗当然不能把真相告诉塔纳托斯,心安理得地和塔纳托斯享受生活。 地府工作群已经沦为阎罗的秀恩爱群。 阎罗:这款果冻亲测又甜又软,跟同样亲测过的小死的嘴唇似的,建议烟落零售店批发。 阎罗:王这件被小死穿过的衣服款式好看,以进购一批到烟落商场里的服装店,绝对大卖。 阎罗:在一品餐厅餐,碗里这块小死给夹的肉特别好吃,不知道是哪个厨师烧的,以考虑挖来烟落餐厅。 ……话题扭转得真是一点都不生硬呢。 万事皆扯到小死。 地府众仙无比痛苦,求求来个治治吧。 终于有一天,黑白无常为们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范无救:和小白的婚期定了,婚礼在下月举办,欢迎大家来参加。 一击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