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叫什么?” “这个人好吓人的!他娶过两个媳妇儿,都被他克死了!然后他就一直一个人住在山顶!” “啊?” “为什么啊?”别的同学也围了过来。 “咳,你们小点儿声!听说啊……他家条件挺好的,先是娶了个村儿里的,挺壮实的姑娘,嫁进去没几天人就没了啊,瘦得没了个人形……第二个更邪性,是个隔壁村儿的,死得时候七窍流血,眼睛瞪大着怎么都合不上!” “啊?” “啊!好吓人啊!” “村里老人都说他,那是克人的命儿……不过刘婶儿跟我讲,那是因为他呀……长了个……长了个……” “什么啊?长了个什么?” “长了个毒龙大diǎo啊!据说有老野貂那么长,紫黑紫黑的,有毒,还带倒刺,挂在肉里就摘不下来……他那两个媳妇儿,都是给他,给他……内个死的……” “啊?什么东西?” “包者清,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哪听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快别说了!” “反正啊,我看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也八九不离十了。现在他的名声十里八乡地早就传开了,没人敢把女儿嫁他。。刘婶儿跟我说,让我们这些年轻的小姑娘离这种人远一点,指不定就要沾了毒气……” “去去去,别聊了,快去gān活儿去!卓哲,你还愣着gān嘛呢?你能不能好好gān活儿,插得整齐一点?”班长上前来轰人。 “那他到底叫……” 人被班长赶着“嗡”地散开。卓哲先也没想明白,一边插秧一边琢磨着,恍然就懂了,耳朵里嗡嗡作响,整张脸烧得通红。 怪不得那天,他总觉得屁股后边硬硬的,有些顶,有些隔,那就是他的那个毒龙大……吧。他被顶着在上边坐了那么久,屁股会不会也中毒了?他会不会也七窍流血而死? 他还娶过两个媳妇儿,祸害了一个不够,还要祸害两个,真是冷酷无情,草菅人命! 他现在也不想知道他叫什么了,也不想看他了,恨不得以后一眼都不要再见到他。 47:06 第五章 五 就算卓哲决意与那人划清界限,那人的消息还是不断地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他耳中。 那人叫刘义成,今年虚岁三十又二,大了卓哲一轮还多。他家祖辈属于第一代扎根这个地方的那帮人,先前靠打猎为生,后来解放后引进了技术,才垦了梯田种起水稻。 他从小生在这个地方,长在这个地方,早些年的时候也跟村里的年轻人一起去北大荒的农场gān过,也去林场gān过,也跟着生产队坐着铁皮火车全国各地地拉货送货。 听说他后来有一天,突然就独身一人回来了。 他走的时候背了一大麻袋的行李,回来的时候双手空空,走着唯一的那条崎岖的山路,身后跟着一匹黑色的马驹。别人来招呼他就应,别人问他,他就一言不发。那小马驹跟着他温顺,但旁人摸不得,靠近就掀蹄子。 他回来娶了媳妇儿,死了一个又娶一个,再死了之后好像也死了心,把祖宅让给邻居,找了个山头自己盖了个院子,远远地住着。 “好像隐士高人一样啊……” “哪里高人了,你忘了他那个,就是那个……” “枉你还是知识青年呢,怎么这种以讹传讹的话都信,一个人,的,他怎么可能有毒呢?还那么大,还长倒刺?反正我是不信。” “哎呦,你挺知道啊,是不是见过?” “我见是没见过,但你想想也知道啊,肯定不可能的!” “你见都没见过,怎么知道不可能?” “卓哲,作为一个男同志,你信不信?” 卓哲自己在chuáng上躺着假装看书,听他们聊得热闹,不想一把火突然烧到自己身上,连忙拧灭了手电,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我要睡了……” “哎呀,你一个大男的家家的,还害羞上了。” 他chuáng脚的帘子突然被掀开,卓哲赶忙坐起来往后缩到chuáng头。这时一旁的帘子也被扯开,又探进两个头来。“是啊,卓哲,我们都这么熟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你们这是耍流氓!” “只要我们不说,你不说,有谁会说咱们耍流氓呢?而且我们就是问问你意见,也没说要看你的啊,你躲什么?我们几个还能把你扒了不成?” “你们几十个呢!” 他这么一说,越来越多的人都跳下chuáng头,凑了过来,有的坐有的站,有的蹲在他chuáng边,下巴撂到chuáng上,说:“是啊卓哲,和我们说说呗?” “就,就,就……就真挺大的……” “啊?” “啊!” 此话一出,女生们立马炸开了窝,大呼小叫个不停。卓哲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鞋都没穿就从宿舍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