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成年人嘛,苏萝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也是比较开放,其实她对于酱酱酿酿的事情也不是那么排斥,只是……只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苏萝深深呼吸,从浴缸中出来,又重新冲了冲。这才穿上香叶红的真丝吊带睡裙,吹干头发,颤巍巍地推开了门。 季临川坐在灰色的沙发上,戴着眼镜,正在看一本纸质的书。 男人一身灰色的家居服,终于冲淡了那股冷冽的气息。 隔得远,苏萝隐约看到封面上的几个字。 哥德尔、艾舍尔、巴赫。 这是什么?人名? 暖色的光下,季临川抬起脸来,看着苏萝这小心谨慎的模样,摘下眼镜,轻轻搁在一旁,笑了:“你在怕什么,说不动你,就不会动。” 就差赤,裸裸地叫她“胆小鬼”了。 苏萝一声不吭,飞快地跑到床上,卷起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裹得像是个冬天的小猫崽。 坚决不给敌人一丝一毫的机会。 脚步声渐渐远去,浴室门开合的声音,他应当去洗澡了。 ……说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 卧室中熏着淡淡的香,这种气息和季临川身上的又不太一样,比他身上要暖的多。 苏萝本来警惕性很高,但架不住今天累了一天,在这温暖的香气包围之下,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神奇的梦,梦到自己在一片原始森林中跋涉,植被茂密,天上落着细雨。 她竭力奔跑,追逐一只白色的兔子,好不容易捉到,她抱在怀里,摸了没两把,疑惑不解。 怎么这兔子这么结实?一根毛也没有? 正费力地摸着,她迷迷糊糊听到了季临川的声音,有些沙哑,和平时的不太一样。 “……萝萝。” 定睛一看,抱着的兔子变成了狼。 狼高傲无比地被她压在身下,忽然开口对她说话,仍旧是季临川的声音:“别忘了履行你的义务。” 苏萝被这一句给吓醒了。 睁开眼睛,天光大盛。 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今天苏萝状态不是很好,哈欠连天,睡眼惺忪。 喝了好几口冰可乐才缓了过来。 任真真暗搓搓地笑她:“看样子,昨晚上战况很激烈啊?” 苏萝迟钝,好久才反应过来:“没有,很和平。” 任真真面露失望:“看来你这个泰坦尼克号对他毫无吸引力呀。” 苏萝正在喝水,差点呛住:“不要再提泰坦尼克号了!” 季临川没有碰她,这是好事呀,她才不想这么仓促地交代出去。但是不知道为何,她竟然有那么一点点、几不可查的失落—— 难道自己对他而言,真的没什么吸引力? 苏萝生平第一次,有那么一点点开始怀疑自己的女性魅力。 下午有两场戏是陈纤纤的,她今天的表现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一塌糊涂。 陈纤纤甚至连台词都没有背熟,磕磕绊绊的;和苏萝对戏的时候,话都接不下去,常常是念了上句忘下句。 更别说拍摄是现场收音的,她念台词时僵硬无比,棒读,弄得和小学生诗朗诵一样。 苏萝也皱起了眉。 这人是怎么进剧组的? 一来二去的,导演脸色也不好看。 陈纤纤一个新人,先前是个网红穿搭博主,拍过几支广告,这是她头一次演戏。导演能理解她的紧张,或者表现不够完美,这些都可以容忍,但问题是……这也太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