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郭秀兰气的直咬牙,注意到他们出来的方向,脸上闪过一抹狞笑。 “你们想要那个丑八怪帮忙?” “你想怎样?”乔依灵警惕的看着郭秀兰,冷声道。 见她如此紧张,郭秀兰心底暗爽,捂嘴轻笑两声后,对旁边的小厮道:“夫人伤情有异,找人把萱堂围起来,保护夫人周全。” 乔依灵陡然一惊。 “你一个妾室,竟敢软禁府内主母?” 郭秀兰轻蔑的瞥了乔依灵一眼:“主母?主母之位谁都当得,唯有丑八怪丑八怪当不得,今日我是妾室,明日我是什么,你且好生瞧着。” 说着,她洋洋得意的摸了摸尚未隆起的小腹,又像是想起什么,抬头看了眼破晓的天际。 “你就蹦跶吧,一会县令大人判完案,我等你来向我告饶!” 看到乔依灵黑了脸,郭秀红心满意足,趾高气昂的上了马车,朝县衙的方向赶去。 ...... 卯时。 安阳县县衙。 “明.镜高悬”的牌匾下。 个头矮小,体型圆润的马县令落座。 “今日审理安谷村村民,邻里纠纷一案,传苦主和人犯上堂。” 衙役们纷纷敲打手中水火棍,公堂上的气氛瞬间严肃庄重起来。 乔依灵走上公堂,瞥见郭婆娘从后衙方向走来,衣裳一尘不染,发髻梳的齐整,嘴角还泛着油光。 这哪里像是被关押的囚犯?分明是来享福的富太太。 相比之下,乔二郎可惨多了,只见他灰头土脸,衣衫不整,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显然是受过刑的样子。 乔依灵隐隐听见乔母在堂外小声啜泣,她心中又何尝不愤怒,乔二郎本就无罪,这属于滥用私刑。 “砰——” 乔依灵还未开口,马县令率先拍响了惊堂木,指着她。 “大胆刁民,见到本官还不下跪,来人呐,给我杖责二十大板!” 堂外看热闹的人一惊,皆同情的看向乔依灵,女子于公堂受杖刑可是要脱裤子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受这种刑,就算没被打死,也会被羞辱死。 乔依灵沉下脸,没想到这个马县令连装都懒得装,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责打。 她看向堂外,郭秀兰坐在堆满软垫的椅子上,两个丫鬟为她揉腿捏肩,还有两个丫鬟手里拿着茶水和扇子侍奉在侧,好不快活。 她似乎感受到乔依灵投来的目光,朝乔依灵讥讽一笑,她今天胜券在握,一定要看到乔依灵跪地求饶的模样! 见此,乔依灵心里一沉,指甲不自觉抠着拇指倒刺。 是她自大了,以为搞定钱夫人就能搞定一切,以目前的形势看,钱夫人定是被郭秀兰软禁府中,此时恐怕连消息都递不出去。 魁梧高大的衙役们,面露凶色的朝乔依灵走来。 “三妹,一会我拦着他们,你快跑。”乔二郎强撑起精神,他受刑是迫不得已,可他不能让乔依灵受牵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衣受刑,以后她还怎么做人? 乔依灵看向说话的乔二郎,他脸色惨白,眼下乌青,精神不济,脚下虚浮,自身都难保,却想着要怎么帮她逃出去。 她心中一暖,但跑是肯定跑不掉的,就算能跑,她也不可能抛下乔二郎一个人。 眼见衙役朝这边步步紧逼,乔依灵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从袖口里摸出一把匕首。 这是她前世一直放在空间里以备不时之需的,没想到前世没用上,却在这里派上用场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马县令两眼发红,不停拍着惊堂木催促着衙役们。 乔依灵只觉肩膀一重,抬眼便见一条粗壮的手臂搭在肩上,衙役面露凶狠紧盯着她。 她握紧手中刀子,狠狠往衙役臂上一划。 “啊——” 衙役惨叫一声,在她刀子划上的前一刻迅速抽离,却还捂着手臂连连后退,疼的龇牙咧嘴。 乔依灵有些意外的看向郎乘风,他挡在她身前,手握水火棍。 他俊脸一侧,对她道:“他们的血还不配沾在你的刀上。” 乔依灵心中感动,没想到他会在此危难之际出手帮她。 “你的腿......”她垂眸看了一眼,迟疑一瞬。 “死不了。”郎乘风冷声道了一句,扔了根水火棍。 她接过他递来的棍子,与他背靠背站在一起,将虚弱的乔二郎护在后方。 郎乘风力气甚大,棍子轻轻一甩,衙役瞬间横倒一片。 一时间,安阳县衙像是清水入滚油,瞬间炸开了锅。 衙役和县令更是叫的叫,躲的躲。 乔依灵将棍子对准马县令的方向怼了过去,直捣头颅。 马县令见势不好,惊叫一声,脑袋一缩。 棍风从马县令头顶呼啸而过,乌纱帽被打落在地,马县令发带松散,发丝凌乱,狼狈不堪的爬进案桌底下瑟瑟发抖。 “给我杀!给我杀了他们!杀!”马县令将桌上的签筒一扫,令签哗啦啦洒在地上。 乔依灵面色冷峻的看过去,森寒的视线吓得马县令一哆嗦,抱着脑袋重新缩回桌底。 混乱之际,有一行人走进县衙。 乔依灵马上注意到,为首的中年男子身着绯色官服,身前方形补子上绣着云雁。 这是...... 知府!! 她赶紧拉了拉郎乘风,两人将手里的棍子扔掉,两手交叠置于身前,俨然一副乖巧模样,仿佛刚才的慌乱与他们毫无关系。 沸腾的县衙瞬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知府的视线扫过乔依灵,又看了眼躲在桌底下,头发凌乱毫无形象的马县令,两手背在身后,冷声责问。 “马县令好大的官威啊,死刑都不用提交刑部就能私自行刑吗?” 马县令本来躲在桌底下都被吓坏了,此时听见有人敢来质问他,怒火直冲脑门,张口便骂:“哪里来的瘪犊子竟敢质疑本官!在这里,老子就是天理王法!” 梁知府身后有个头戴文士帽的年轻男子站出来大喝道:“大胆!竟敢对梁知府不敬!” 马县令愣住,梁知府? 他从桌下探头一看,瞳孔地震。 来人可不正是梁知府! 他赶紧从桌底爬出来,额头因汗水而发亮,眼神飘忽不定,嘴唇快速抖动,手抖着向梁知府行礼。 “下官见过梁大人,不知梁大人来此,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梁知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本官久不来此,竟不知马县令在安谷县一手遮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