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这里还痛不痛?”林繁缕不接话,时遇宠溺地揉他细软的发顶,“休息会儿,等下我带你上去。” 酒吧员工聚餐定在每月月中,以往时遇不会现身此类聚餐,但今天居然破了先例,他不但来了,还多带了一个人。 金屋藏娇这事其实早就在私下里传开了,全都逮着絮絮追问,只要聚在一起就有事没事地八卦一通。 其实絮絮知道的也不多,众人见套不出什么话,好奇心也就消了大半。谁知,就在大家快要忘记这号人物时,时遇竟然自己主动地把他带到众人面前。 众人刚见到林繁缕时,还没反应过来,在一阵诡异的沉默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直接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和他打招呼。 “你叫什么名字呀?” “所以我们要怎么称呼你才合适啊?” “是不是得叫嫂子啊?” “嫂子别害羞啊,我们早知道你了,今天终于见着了。” “嫂子长得可真好看,怪不得能拿下我们遇哥。” “嫂子能不能喝酒?一起来呀,我们也才刚开始,酒都还没动。不熟也没事,喝两轮就熟了。” “嫂子,我叫小伟!嫂子,你记住我没有……” …… …… 林繁缕寸步不离,紧紧挽着时遇的臂弯,低着头,腼腆的耳朵尖都红透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场的大概有三十余人,全都蜂拥而上团团围住他,林繁缕没见过这等场面,求助地望向时遇。 时遇明知他不善应付,一开始却未加阻拦,等到林繁缕无措地求于他,他才厉声开口道:“该gān嘛gān嘛去,别围在这里。” 酒吧的灯光黯淡,五彩斑斓的什么颜色都有。哪怕还没到营业时间,也能营造出一种荒靡无度的错觉来。 林繁缕不喜欢,也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落座后,他不敢和别人对视,也不敢说话,低垂着毛茸茸的脑袋,紧紧挨着时遇坐。 时遇享受林繁缕的依赖。 不说话不乱动,安静得像个jīng致的瓷娃娃。 这边套不出话,一帮小弟又去调侃时遇,“遇哥,不介绍介绍吗?嫂子叫什么呀?” 时遇淡淡道:“问名字gān什么?” “啊,那怎么称呼啊?” 另一huáng头发的小弟一掌拍他脑门上:“笨,喊嫂子啊!你不是刚才还喊了吗?还问!” 小伟揉着后脑勺,嬉皮笑脸地应和:“对对,嫂子,喊嫂子。” 时遇不置可否。 絮絮开了瓶威士忌,戏里戏外逃不过她的眼睛,“时遇。” 时遇自顾自地倒了半杯酒。 絮絮点评道:“你可真是闷骚呢。” 今天唱这一出,明显带林繁缕来认人的。 絮絮调了杯酒,轻轻地推到林繁缕的面前,温柔地和他打招呼,“科罗娜日落,为你调的,要不要试一试?” 林繁缕听是女声,抬头看了絮絮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又躲时遇身后去了。 “我们之前见过的,我还给你点了份外卖,不记得我了吗?”絮絮说,“别理那群五大三粗的臭男人,说话没个正行,你可以找我聊天。” 林繁缕躲在沙发角落不出来,时遇解围道:“絮絮,他不喝酒。”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他俩的相处模式,絮絮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旁敲侧击道:“人是用来宠的,你别总吓他。” 时遇没说话。 酒过三巡,还没要散场的意思。 林繁缕滴酒未沾,吃了两小块时遇递来的水果,其余时间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时遇见差不多了,便转头和林繁缕说:“我去趟洗手间,等下就带你回去,你在这儿等我。” 大伙都喝了不少酒,这下放开了闹腾,大嗓门胡乱嚷嚷。玩骰子的,划拳的,真心话罚酒的,一杯接一杯。 终于有人注意到隐在暗处角落的林繁缕。他步伐虚晃地飘过去,借着酒劲耍酒疯,时遇不在胆子不小,倒了杯洋酒让林繁缕喝,“嫂子!” “嗝——”小伟捂住打嗝的嘴巴,嬉笑道,“啊,不好意思,嫂子见谅,嗝——” “喝!”烂醉如泥的小伟控制不住力道,酒杯猛地朝前一举,酒撒出去不少,“嫂子,喝!” 醉得头昏眼花的小伟晃了晃脑袋,咦,我嫂子呢?怎么不见了? 和他拼酒的huáng毛来找他,“你一个人待着gān嘛呢?” 小伟愣愣地问:“和我嫂子喝酒啊,咦?我嫂子呢?” “说你喝多了,你还不认,你醉糊涂了吧,这就你一个人。” “不,不能吧,我刚还看见他了。” “嘁,”huáng毛撇嘴,“没醉接着来啊。” 小伟又打嗝,“嗝——来就来,你以为我怕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