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借着这个机会, 正好让他调理、调理。今天这是第一碗, 他特地挑了阿灼在跟前的时候端来。 阿灼端着托盘过去搁在案上, “帝君, 你喝药喜欢怎么喝?一口闷还是一勺一勺的喝?” “本君不喜欢喝药。” “那就一口闷吧,一勺一勺的喝着实太煎熬。我也不喜欢喝药, 都是一口闷的。” 凤濯看她一眼。要不是每次喂她喝药, 都得他两口、她一口, 他就要信了她这话了。 阿灼每次生病,都得小耀抱着,喂饭、喂药。 而且每次熬药都得熬三碗,她喝一碗, 他得陪两碗。 有一回的药特别苦,还不能放多了糖,会降低药效。 凤濯有感而发,“你实实在在是我的小祖宗!”只此一家、别无分号那种。 鸣儿从小到大都很敬畏他这个父君,可不敢这么折腾他。 想到这里,凤濯伸手接过她递上的药碗,真的一口闷了。 阿灼赶紧把漱口的清水奉上。 凤濯漱了口吐到一旁的痰盂里,然后就看到她摊开的手心里多了一颗蜜饯。 “帝君,你要吃蜜饯么?” 凤濯伸手拿过,放进嘴里,“平时少给鸣儿吃一点零嘴。” “好的。” 阿灼用托盘端着空碗出去。 晚间吃第二碗药,白宁亲自端了进来,“帝君,用药吧。” “端走——”凤濯头也不抬地道。 “帝君,小殿下很关系您的身体。他要是问起,属下是一定会实话实说的。” 小殿下每天中午和姑姑一起吃午饭呢。他知道了就等于姑姑知道了。 凤濯抬起头,“你倒是找了个好靠山。”伸手端过药碗,依然是一饮而尽。 白宁心头直呼‘阿弥陀佛’,好伺候多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白宁身上的八角镜亮了起来,是兰心在呼叫他。 白宁找了个不会让凤濯入镜的位置接通。 “白宁仙官,各族符合条件的人已经齐聚天宫。但是天君一直没有返回。” 白宁道:“我知道,他还在昆仑山呢。没事,你好好待着就行。学业的事尽力就好,也不用太拼了。” “是。除了学业还有其他需要我做的么?” “暂时没有,如果有我会jiāo代你的。” “义兄带鸣儿看病回来了么?他们好不好?” “回来了,他们都挺好的。要辛苦公主了!凤姿殿下已经嫁到了天族,在天宫你就是真正代表凤族的人。” 兰心笑道:“仙官放心,我一定不会丢凤族的脸的。对了,我听说季白将军前些日子去了凤族是不是?” 兰心对季白甚为忌惮。这位是和义兄并肩作战过的袍泽,而且那心思简直昭然若揭。野史里头都快写滥了。 “是,待了没两日就离开了。她和东海的敖旻太子一起来的。” 兰心以聊八卦的口气道:“白宁仙官,季白将军和敖旻太子挺般配的啊。怎么一直没有在一起呢?” 话本里可是给三十六将组了不少男女甚至男男关系呢。走得近的这俩人就是经常被配对的。 白宁仙官道:“公主,三十六将基本就是袍泽之谊。你少看些话本!帝君让你不用太拼是不想你呕心沥血,但如果你因为看话本耽误了成绩,他可是会不高兴的。” “知道了。” 等他挂断,凤濯道:“你是不是总习惯拿一个人去治另一人?” 譬如刚拿阿灼威胁他按时喝药,现在又拿他管束兰心。 白宁一滞,借力打力,这不是最省事的做法吗。 “本君和兰心素来接触不多,她却莫名其妙对本君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是不是你在她跟前总拿本君说事儿,以至于她误会了?” “这个......” “你找个机会同她说清楚,连她真实的身世一并说了。” 他答应兰心之母视她如妹,其实是因为兰心之母是一位皇族长辈的私生女,算起来还是他的堂姑母。 他觉得对方应该也是知道,不然不会在临死之际提出这个在旁人看来有些僭越的请求。 兰心的资质好,应该也与此有关系。 “是。那凤姿殿下那里......” 凤濯蹙眉,“她那里,真的清理gān净了?” 白宁道:“凤姿殿下又不是傻的。属下直接同她本人讲,不经过旁人口耳。” 凤濯颔首,长辈的风流债,堂姐自会烂在肚子里。 待白宁退下,凤濯抬手一划,墙上便出现了阿灼这会儿带着凤鸣在禁地一角偷西瓜的场景。 这俩人得空就凑一处,让他很有几分吃味。不过,两人的速度倒是都没有因此减慢。 阿灼东敲敲,西敲敲,挑了一个熟透的小瓜。用刀切开两人一人抱了一半用勺子舀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