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等人守在宿舍楼背面的草地前进行严密检查。 午休已经快要始了, 几个女生还排着队在附近晃『荡』,用手机不停地对着平平奇的草地拍摄,同时不允许别的学生靠近, 跟野蛮物圈地盘一样不讲道理。 隔壁班的学生路过, 目睹此情此景,直呼不公平。 “为什么她们以光明正大地玩手机!” “为什么宿管员不骂她们?” “我们学校有昆虫观察课吗?不要这样说我绝对不相信!” “不要胡『乱』嚷嚷了。”魏熙焦躁道, “有小偷从这里爬进去, 撬阳台的门,在我们宿舍行窃。我们一个室友丢失了大笔财物, 在警察来之前, 我们得多保留一点证据。你们没就回去课,别在这里破坏现场。” 几人惊讶问道:“谁啊?” 既然已经报警, 这种情肯定瞒不住。魏熙叹了口气,说:“是方灼。她舅舅治病的钱被偷走了,那小偷简直丧尽天良。” 边的男生脱口而出:“啊!就次那个断了……长得挺帅的叔叔吗?” 他硬生生将话题给拗了过来, 魏熙瞪了他一眼,没跟他计较。 边一直沉默的鹭飞忽然口问道:“怎么被偷的?” “就放寝室里被偷的啊!”魏熙说, “她在面摔了一下, 估计钱掉出来被人见了,然后就被人一路尾随到宿舍。” 众人听得直皱眉。 男生说:“怎么那么猥琐?” “门卫没拦着吗?他怎么进来的?” 魏熙翻着手机里的照片,觉得里面所有的凹陷都有脚印的能, 心不在焉地嘀咕了句:“我要是知道,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鹭飞迟疑片刻,试探着道:“会不会是最近过来翻修宿舍楼的装修工人?” 他们学校隔壁原本是一片空地,后来被发商买走规划成封闭小区,这两年一直在建。 而a中历史悠久,有几栋宿舍楼的设备已经老, 经常出现停水停电的情况,墙着也跟危楼似的,被家长多次投诉。 校方合计过后,跟对面的建设团队商量了下,让他们顺道将那栋颇有历史的楼房翻修一遍,这样后期还能改造成别的用途。 这些人基本是在课时间来工作的,学生们平时不怎么碰见。 鹭飞怕他们误会,大声抢道:“我不是什么偏见!我之前就见有个男人经常在学校里鬼鬼祟祟地走来走去,盯着过路的女生偷,行为特别猥琐!刚刚我们班考试,我提前交卷出来,从教学楼过来的时候,正好见他慌慌忙忙地跑出来。这个点不是他的工作时间,他为什么要一个人『摸』进我们学校?” “猜测农民工,不大好吧?”魏熙将信将疑地问,“你说的是哪个?” “这跟农民工有什么关系?我怀疑他又不是因为他的职业,我是真的见他了。”鹭飞激中脑子转得飞快,有条有理地分析起来,“方灼丢东西的时间大家都在课,说明小偷应该不是学生。能在学校里自由走还不被怀疑的,只能是学校内部的员工,或者最近过来负责翻修的工人,对吧?” 魏熙思忖了下,说:“然后呢?” 鹭飞:“宿舍楼背面一般没什么人来,里面那一块草坪地段,监控摄像头也照不到。对方虽然是临时起意,但平时肯定观察过。我见过那个人在附近徘徊。” 这些并不能证明什么,甚至连前后的逻辑连接有点牵强,大部分都是观臆测。 鹭飞见他们不大认同,急道:“这边的监控拍不到,但那个人从校进来,肯定要经过小卖部。你们不信的话就去问问那边的老板,在方灼丢东西的期间,有没有见一个穿着工装服的男人路过。或者干脆问问老板他们门口有没有监控。我冤枉他干什么?” 众人都有些摇。 从常理的角度讲他们觉得挺有道理。 魏熙犹豫地说:“是……就算见他从宿舍楼这边过去了,我们也没有直接证据。还是等警察来采集一下脚印什么的,才能抓人定罪吧。” “你们要是真等警察过来,那就什么证据都没有了。”鹭飞说,“那是钱啊!花钱有难度吗?钱花完了还有什么证据?面刻方灼的名字了?能要得回来?” 魏熙说:“我们国家出警速度挺快的。” 刚这样说,路就出现了几道人影,值班老师陪同几位穿着警服的人走了过来。 老师低头小声说话,向他们介绍学校的安保情况,见到这边围着一群学生,板起脸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回去课!” 魏熙等人留下说明案情,余学生都被赶走。 鹭飞和几个同学一起离,路盘算了一圈仍旧觉得不行。 等警方问完话,搜集好证据,再过去抓人,指不定人早就没了。 他们学校教学楼之前丢失了一批电脑显卡,金额比一万块钱大得多,也是取证完就没了后文。 反正在他的观念里,钱丢了就是丢了,寻回的概率极小。 是,对方灼来说,一万块钱得多大啊,何况是治病的钱。这要是没了,她一辈子的人生阴影都不过如此。 鹭飞停下脚步,还没口,边的男生已经搭住他的肩膀,了然道:“我懂你的兄弟,是不是去英雄救美?” 鹭飞听着苦笑了下,心说自己算哪门子英雄救美?他就算把钱拿回来了,估计方灼还是瞧不起他。 说不定他也是方灼的心理阴影之一。 男生了眼手表,说:“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45分钟,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我们先去那边堵着他,45分钟肯定够警察问话了吧?” 鹭飞欲言又止,最后捶了下他的肩膀:“谢了,兄弟。” 那群工人平时住在隔壁小区里临时搭建的宿舍里,几个学生决定从『操』场背面的小道□□过去。那个工人现在还在不在宿舍。 几人偷偷『摸』『摸』到了墙边,在那里碰见了同样准备□□的赵佳游等人。 两伙人面面相觑。 赵佳游率先反应过来,叫道:“靠!方灼是我们班的学生,关你们屁?” “鹭飞还是目击证人呢,怎么就不关他的了?” “这会儿不怕被学校点名批评了吗?” “这不是你们好学生才担心的吗?严烈呢?怂哪儿去了?” “不跟你们吵了!”赵佳游说,“快给爷爷搭把手,蛋糕这家伙太废了,根本拉不去!” 沈慕思气道:“这你也能说我?我是因为大病初愈,刚回学校。你们两个人都拉不我一个,难道不是你们的问题?” 一行人回说话还是因为打架的,新仇旧恨一大堆,平日见面都是脸红脖子粗,这回默契地握手言和了,互相协助翻过了围墙,跳进隔壁小区。 他们没走多久,就碰了正在搬运材料的一个工人。 那中年男人拉着个小推车,见到几人,将安帽往顶了顶,意味深长地笑道:“大中午的逃课啊?那我是得举报的。好好的学生居然不课。” 赵佳游忙说:“不是,我们来找人。” 中年男人问:“找谁?” 赵佳游把情简单说了。 大叔听到一半,冷笑了下,直接打断道:“怎么?见着我们就觉得是小偷?瞧不起我们这些打工的?真了不起。” 赵佳游比手画脚地给他描述道:“不是,我们有同学亲眼见了,半个小时前,那个人从宿舍楼的方向跑出来。刺头,个头这么高,皮肤黑黑的,眼间距很近……” 大叔哂笑道:“没听说过一句话?‘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 几人激地前:“你什么意思啊?我们是说真的!” 边理智的同学拉了一把,压着嗓子道:“别大喊,小心把老师引过来。” 大叔调整了推车的方向,转走。 鹭飞紧紧跟他边,语速飞快道:“要是别的学生就算了,但是我们那同学情况不好,家里特别困难。她家就一个残疾的舅舅,这次生病住院,她不知道从哪里攒了一万块钱,结果刚拿到学校就被人偷了。你知道这钱对她来说多重要吗?你家里难道没有小孩吗?反正这钱我们一定要给她找回来!” 赵佳游:“对!这钱必须还给她!你告诉我们是谁就行,我们不供出你!” 大叔停下,深深了他一眼。 赵佳游见有戏,正要给他详述一下方灼平日的艰辛,大叔丢下一句莫名妙的“算了”,继续往前走。 男生们跟在他旁边不停吵嚷,希望能将他。 走到宿舍楼前的空地,大叔扯着嗓子,喊了一个听不清的名字,大概是什么“松子”。 随后就见一个皮肤黝黑的从屋里应声走出来。 鹭飞眼睛一亮,指着他指认道:“就是他!” 男人陡然大惊,转就跑,学生们呼喝着追了去。 “把钱还回来!” 等警方闻讯赶来,只见一帮人扭打在一起,一帮人在边拉架,彼此互相撕扯,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甚至分不清敌我。 为首的警察小哥哭笑不得,厉声道:“都住手!干什么呢!” · 刘侨鸿站在医院门口来回踱步,手机拨打着相同的号码,一直传来忙碌的提示,猜测应该是叶云程的手机已经没电了。 又一次确认时间的时候,方灼跟严烈终于出现在医院门口。 刘侨鸿大松了口气,快步前,搭住方灼的肩膀,虚抱着她,告知道:“手术已经做完了,特别成功!” 方灼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热。 刘侨鸿温声道:“没了。去你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