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景这半个月来,忙着脚不沾地。 只有这样,他才无暇去想宗应和林语抒此刻正在千里之外做些什么。 用qiáng大的工作量清空脑子,用掏空身体的疲惫感促使他得到短暂的睡眠。 他不是林语抒,没办法陪着宗应风花雪月,宗应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但是他能为宗应做的,别人同样无法替代。 他也许没办法让宗应爱他,但他可以让宗应离不开他。 在这段时间里,杭景瞒着外界私下大量收购千盛集团的散股。 收购行为必须隐秘且迅速。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宗祁就会利用那些照片搞小动作,他必须在宗应不得不面对董事会质疑时,成为他身后最稳固的保障。 在繁杂的工作,杭景都有信心可以妥善处理,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这所有的事加起来,也没有杭辰提出的附加要求来得困难。 他该如何,才能怀上宗应的孩子呢? 每次情事过后准时送到嘴边的药物,是宗应坚决的态度,即便夜晚再怎么疯狂,天亮了,在灼热的缠绵也会退却所有的温度,变得冰凉寒心。 就算和宗应坦言相商,恐怕也不会达到目的。 先不说宗祁暂时还没有出手,就算照片这会儿被登上头版头条,以宗应对他的不信任,说不准会认为这是他利用宗祁bī他就范的计策,不大闹一场就已经很好了。 但如果瞒着宗应,又该怎么做呢 杭景在日以继夜的忙碌中,踌躇不安。 宗应在某一天夜里裹挟着一身的寒气回到家的时候,杭景刚洗完澡,正在浴室里chuī头发。 浴室在主卧,两扇房门紧闭,加上chuī风机的声音,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宗应的出现。 等他从镜子里看到宗应就站在门口,一脸yīn沉地盯着他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chuī风机脱手掉在了地上。 “宗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杭景有点惊喜。 他知道宗应今天的航班回京市,但原以为就算回来了,他也只会去公司附近的公寓,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当晚就回家。 算算时间,这个点,宗应一下飞机就直接赶过来的。 “怎么,不想看见我?” 宗应推开浴室门,走了进来,他来到杭景面前站定,忽的伸手捏住了杭景的下巴,迫使他微仰着脸,供他细细打量。 许是刚洗过澡的缘故,杭景平时白皙的脸颊被热气蒸腾得红扑扑的,相较平日里清冷如玉的形象更添了一份艳丽。 “宗应,你……” 杭景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宗应的动作很暧昧,尤其是在浴室这么隐晦的地方,但是他并不觉得宗应是兴致来了,想要找他发泄一番。 杭景和宗应的婚姻虽然不存在什么夫夫恩爱的温情,但是他对宗应的欲望,还是很了解的。 宗应此刻看他的眼神,太冷了。 “杭景,我以前只觉得你长得不错,虽然心术不正,jīng于算计,好歹你对我还算专情。” 宗应又将杭景的下巴抬起了几分,压抑了一整天的闷气就在随时爆发的边缘。 杭景因为宗应的动作,不得已垫起了脚后跟,才能维持身体的平衡。 他隐约觉得宗应这会儿心情很不好,似乎话里有话,但信息量太少了。 虽然杭景大概掌握宗应每天的行踪,但为了避免宗应反感,他从不查岗,也不会过问宗应每天具体做了什么事。 所以面对宗应的怒气,他一时间也毫无头绪。 “宗应,你怎么了?是谁惹到你了吗?” 杭景小心翼翼地看着宗应,伸手往他肩上攀去,试图通过示弱想让宗应先放开他。 可还没等到杭景的手碰到宗应的衣领,手腕就被宗应一把攥住,远远地拉开高高地举起。 这期间宗应的力气之大让杭景冷不丁闷哼,下意识地求饶: “啊──疼!” 杭景被宗应突如其来的反应惊到了,他皱着眉,轻轻转动着手腕,眼角泛着生理性的水汽。 “宗应,你gān什么!” “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好好说?” 宗应的眼神又冷又戾,像是被盛怒冲昏了头脑的夜鹰,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中垂死挣扎的猎物。 “说什么?” “说你其实和奚家老二早就有婚约?” “说你原本要嫁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奚意?” 轰── 杭景的脑子被宗应的两句话炸的一片空白。 他之前听到宗应要去接触奚家时,就担心过这件事会曝光。 只是想到当初婚约根本没谈妥,知道的人也不多,何况他和奚意已经15年没见了,奚家人想来也不会和宗应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