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还有多久~” “我的肚子快饿扁了~” “真希望有小瑞思同行~” “她烤的东西比你烤的好吃一百倍~” 黑暗的天空上星辰闪烁,照亮着道路。 通往罗斯帝国青岩镇的方向,有一大一小两个黑影循着闪烁的星光,沿着模糊的道路前行。 其中小黑影的嘴巴里还絮絮叨叨的唠叨着。 只是,走在前面的大黑影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前行。 一直到东方有些泛白,远处出现青灰色的屋顶,他才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同伴。 “特里,别抱怨了。” “我知道这些天来你也很辛苦。” “不过,等一会儿,你会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说完,好久没有说这么多话的洛克转回头,大步走向已经可以看到屋顶的小镇。 留下特里在后面好奇心被挠得痒痒的。 “所有辛苦都是值得的?“ “怎么可能?” “我可是跟着你在卡洛山脉里走了整整一礼拜,每天都吃烤得跟木炭没什么区别的烤肉。“ “对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把兔子肉,野猪肉,笋鸡肉烤成一个味道的?……” “这也差不多是一种能力了吧?!” “……”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自然是洛克和特里,正走在前往诺德王国的路途上。 至于为什么不租借坐骑——一路上也有好心的路人提醒两人,但都被两人婉拒了。 洛克是身体太过高大沉重,找不到能够拖动的马匹,特里则是武器太过沉重,他又不想放手。 就这样,两人开始用双脚丈量起艾伦大陆来。 ………… 青岩镇,因东面有一座青岩山,盛产青色岩石而得名。 镇子上的男人大部分都在青岩山的矿场里卖苦力,赚钱养活家人。 这会儿太阳初升,镇子里的居民已经苏醒,男人们扛上矿锄,带上清水和中午的口粮,在家人关爱的眼神和笑容里,协同邻居好友,脚步朝向镇子外面,开始一天的努力。 洛克和特里的脚步方向和他们相反。 看上去很熟悉的样子,洛克大步向前,很快来到了镇子里面唯一的一座酒馆前。 酒馆的门口放着三个巨大的橡木桶,招揽客人的三角旗在晨风中烈烈飞舞。 “洛克,酒馆还没开门,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恐怕厨子都还没起床呢~” “……” “咚咚咚!” 没理会特里,洛克举起钵大的拳头,深深呼吸了几口,以心跳的节奏,重重敲打在被铁皮包裹的铁木大门上。 连续敲打了十几下,感觉连门口的橡木桶都要跟着跳舞起来,门后面终于有了回应。 “来了来了!” “别敲了,有这力气,怎么不去青岩山挖石头!” 声音由远到近,带着被吵醒的恼怒。 “哗啦啦~,咔嗒~” 伴随着门口铁链抖动和开锁的声响,铁木大门打开了一道缝,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是你?” “怎么这么早?” 应该是认识洛克,满是血丝的眼睛眨了眨,声音也稍微平静下来。 “刚走出卡洛山脉,饿了。” 洛克盯着眼睛,回答。 “进来吧。” “我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嘎吱~” 铁木大门完全打开,一个满脸胡渣的壮汉站在门口——比特里高了两个头,属于人类中的绝对大型个体,也就比洛克矮了一个头而已。 用满是老茧的手掌挠了挠脑袋,胡渣壮汉转过身,走向厨房。 “你知道我这里的规矩。” “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什么破规矩!“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万一你端上来一盘……” 特里忍不住从洛克身后跳出来——刚刚他的身形一直被洛克遮掩着,完全没有存在感。 “看来你确实不同了。” 因着特里的话,胡渣壮汉回头看了眼,有惊讶的神色在眼底流转。 但也就一眼,对着洛克说了一句话,胡渣壮汉走进了厨房。 “这什么酒馆,连点菜都不能……” 气呼呼地在酒馆大厅不多,只有三张的桌子里挑了张干净的,特里嘟囔着坐下来——酒馆不大,镇子里的居民也没什么钱,能有这样的规模,已经相当不错了。 洛克在特里对面坐下,眼神却看向窗户。 窗外是一颗罗斯帝国特有的橡木,很高大,上面还有个鸟窝,一对牙尖嘴利的猎枭正将一只兔子撕扯成碎块,丢进两只嗷嗷待哺的小雏鸟嘴巴里。 粗暴又充满爱心。 直到,一大盆炖煮得软烂的肉丢在洛克和特里的桌子上,肉汁飞溅上半空,又落回盆里。 “炖凶暴熊肉。” “你先吃着,后面还有。” 胡渣壮汉从盆里顺手捞起一块,塞进嘴里,嚼得汁液横飞,转身回了厨房。 特里想站起来发火,却被洛克压了下来,递过来一把餐刀。 “别忘了,我和你说过。” “等会你会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所以,尝尝?!” 看着洛克的眼神,特里放下已经摸上锤子的手掌,从洛克手里接过餐刀,从盆里挑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他眼睛立刻一亮。 ………… 炖凶暴熊肉,烤凶暴野兔,烤洋葱,奶酪馅饼,黑麦啤酒。 说是做什么吃什么,但胡渣壮汉做得相当丰盛,速度又快。 一开始上桌的炖凶暴熊肉吃了才一半,桌上已经摆满了美食——是的,确实是美食。 熊肉酥软入味,野兔焦香有嚼劲,洋葱里渗透着肉汁,又带着清甜,奶酪馅饼用料正宗,一咬破都可以拉出半个手臂远。 洛克没有骗特里,虽然看上去又小又破,老板兼主厨又不修边幅,动作粗鲁,但这家伙做的菜真的挺好吃的。 好吃得特里都忘了发飙,只记得比出一连窜的大拇指。 等最后黑麦啤酒放上桌,胡渣壮汉也端着自己的酒杯坐到了旁边。 仰头灌下一大口,让杯子里的黑麦啤酒去了一半,他才开口。 “她还在镇子上。” “你走后,她再也没有当过可人儿。” “靠着来我这里做招待,给人缝洗衣物,过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