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不把黄垣宗诸多顶尖强者放在眼里。 还有这伙贼人到底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竟然提前知晓阁主被宗主召去商讨宗门事宜,并不在阁内,还有,竟然洞悉他们冷霄阁内置隔绝禁制。 直接隔绝外界,毫不连通。 然而,问题最大的便是掌握了冷霄阁的通行之法。 要不然,号称黄垣宗禁制最多的藏宝阁,冷霄阁哪有那么容易被一伙外人闯入偷袭的。 李经微也是勃然大怒。 不禁用手掌猛拍了桌案几下。 “贼人可恨,周师弟不用动怒,冷霄阁事件一发生,为兄就上禀了宗主,宗主有言,无论何人无论何方势力,胆敢杀我黄垣宗人,便罪无可恕,我神煌殿必定倾尽一殿之力为你追查出真凶,替你出这口恶气。” 说得义正言辞,慷慨激昂。 但这态度咋就听着怪怪的,周惟聆论辈分最多是算喻长明同辈,跟李经微差的都不止一百年,叫他祖爷爷都行了,咋子就算师兄弟。 不得不说。 某些人就是人精,看人家有潜力,这顺杆爬的速度就跟坐火箭似的,咻咻咻地就飞上去了。 “多谢主司大人谅解,后续的事情发展就比较简单了。 那伙贼人的首脑一发现我这边的异常,就即刻以奇功制造了一大片的黑雾,趁着我的视线被遮蔽之时,将其余几人,包括那已死之人的尸身都给带走了。 可恨周某伤势未愈,无力追击,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伙恶徒逃窜。 可怜元师兄和赵师兄,竟丧命在这样的奸恶之徒手中,周某侥幸苟活,却无力为他们报仇雪恨。” 周惟聆一脸的懊悔,眼眶微红,身体都不禁地颤抖了起来。 倒不失为一个真性情的汉子。 “嗯,既然如此,周师弟你便退下稍坐片刻吧。” 李经微点了点头,便陡然瞪着铜铃大眼,猛拍了一下神煌木,声如洪钟,道:“张煜,你可知罪!” 如洪水般的气浪滔滔不绝地翻涌了过来。 这便是神煌木的另一项功用。 气势便可压人,迫使其下跪。 张煜还未有所动作,就整个身体向着地面下陷了一层,差不多到脚踝的部位都已陷入了地面中。 周身还有庞大的无形气势,至少有几万斤的力道,重重地压在张煜的身上。 这般力道。 即便是源化境十重的强者所发出的攻击的也不过万余斤的力道。 单单是这万余斤力道。 打在张煜身上估计都能将他的骨骼给打断了。 就算换成那个苦修肉身数年,肉身坚韧达至源流满溢的刘续,万余斤力道对他来说可能还算轻的,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几万斤力道就不一样了。 一拳下去,绝对能将刘续的肚子都给打个对穿出来。 更不要说张煜这个在肉身上比刘续弱上好一截的家伙了。 虽然在野兽精血和数个归元秘术的作用下,张煜的肉身坚韧了不少,但还远远不够。 只见张煜的皮肤在一瞬间就挤压得皱了起来,血肉竟在被这强硬的力道压制下,滚烫得像熊熊烈焰一般,骨骼嘎吱作响,内脏甚至快挤压到一块了。 这种力量压制。 已经超越了一个人类的极限了。 不过刹那功夫,张煜的伤势就变得极重了。 其实只要跪下这种压制力就会瞬间消失。 但在这种境遇下,张煜依然微笑着,实则浑身承受重压,身体都已经颤抖了,但他的姿势动作却表现得比正常人还正常。 好像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似的。 “主司大人,您这话问的就怪了,没有罪我认什么罪,总不可能您说我有罪,我便有罪了吧。” 附近的人看着都感觉怪怪的。 明明看到有气浪冲过来了,连他们都感受到一丝微风了,但是看张煜的模样怎么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难不成是错觉? 周惟聆站在一旁,心中不禁微微惊讶。 这少年好坚韧的意志啊! 经受这种压力,竟然能做到丝毫都面不改色,说话依旧这么淡定从容,如果潜心修炼,日后未必不能有所成就。 可惜,天赋差了点。 还是那伙贼人的同党。 端坐在椅子上的李经微见状也不禁眉头一皱。 这小子。 倒有几分韧性。 不过再作狡辩也是无用,迟早把你的皮给扒了。 李经微从案卷之中抽出了一张纸卷,并面带嘲讽地讲述了起来。 “张煜,这里还一份案情描述,是那名弟子所述,其中着重提到了你波浪形的微卷发型,左手佩戴的金色手环和随身携带的一柄黑色细剑,嗯,样式,额,这剑?” 啊! 千钧凛光? 张煜有点想抓抓脸,不过手提不起那劲,心痒难耐,好难受,唉,还是算了。 他就想问了。 这剑算证据? 敢不敢再扯一点,要诬陷也找个好点的证据好不好。 这剑哪来的,什么时候来的你们就没点数吗。 真是。 这种反派让人看着就提不起打死的兴趣。 “哦,看过这段描述,本主司觉着这案件还不够清晰,喻长明,你那边如果没有多余的证据,那本主司可就不能随意判张小兄弟有罪了,你觉着老夫这样办案还行吗,张小兄弟。” 李经微一脸温和的对着张煜微笑着,手一拂,便撤去了压在张煜身上的庞大气势,话里话外,都隐隐透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什么鬼! 围观的众人,包括喻长明心头都发出了这一声惊呼。 咋的了。 剧情好好的。 怎么就偏到这个方向去了。 李主司,你是不是被绑架了,是的话,你就眨眨眼,不是你就摇摇头。 千万不要吓我们啊! 心脏小,禁受不住惊吓,容易嗝屁。 就连张煜,此刻也是一脸的懵逼。 老伙计,你确定是在叫我? 难不成你终于发现了,其实你是我失散几百年的乖儿子,现在就要回来认祖归宗了吗。 不对呀。 我也没你这么不孝顺的儿子。 整天就想害你老爸。 张煜想到这,不禁肋骨有点生疼,用眼神示意前方某人,然后揉了起来。 某人当然没那么贱,表示根本看不懂这种暗示。 就继续朝着喻长明施压。 “本主司向来信奉的是极致的公平,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喻长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没有证据的话,本主司就宣布结案了。” 这里的态度其实有一点点怪异。 如果李经微真想偏袒张煜,急着结案的话,就没必要多番催促喻长明,偏要他拿出什么证据,但说不想的话,这一番操作下来,就有点过于隐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