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哭，沈小九是第一个。
    厉南衍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反感沈小九，反而有些紧张。
    该死！
    她明明是为了季初言才伤心成这样，他为什么要可怜她，心疼她！
    厉南衍想甩脸走人，可是终究还是软下了声，“季初言他真有那么好？值得你为他这样？”
    这个蠢女人，如果他真嫌弃她的出身，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择和她结婚！
    说出那番话，只不过想让她清醒一点，不想眼睁睁看着她受伤！
    她倒好，哭个不停，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说话！”见沈小九抿着唇不应声，厉南衍心烦意乱的扯了扯领口，低吼出声，“沈小九你哑巴了吗？我让你不许哭，听见没？”
    沈小九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厉南衍刚才发怒，差点强要了她，她现在连衣服都是不完整的。
    沈小九趴在枕边，红着眼眶，虽然没有哭出声，但肩膀还在微微的抽搐。
    她不是懦弱的人，不会动不动就哭。
    今天晚上是例外，所有的情绪交错在一起，瞬间崩溃了。
    她是人，不是神。
    就算表面装的坚强，可伪装的躯壳下，终究藏着一颗弱小脆弱的她。
    “沈小九，你哭够没？”厉南衍伸手去碰她，却被沈小九一巴掌拍开，这排斥的举动，让男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好！既然你这么喜欢哭，那就给我哭，你要是哭不出来，我他妈弄死你！”
    这话，让沈小九收回了眼泪，她抬起头，一双染着薄雾的眸子看着他。
    “哭！”他一声咆哮，“等你哭够了，我再来收拾你！”
    沈小九吸鼻，“你好吵。”
    “你为了一个毫无相干的男人，在这里哭了一个晚上，还敢嫌我吵？”
    她背着他去跟旧情人私会，发怒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怎么变成他来讨好她，哄她？
    简直反了！
    厉南衍咽不下这口气，‘碰’的一声甩上门大步离开。
    这下，房间终于清静了。
    沈小九望着窗外迷人的月色，心底深处那一抹伤变得更加沉重。
    你说，彼岸灯火，心之所向，后来，渔舟晚唱，烟雨彷徨。
    所有回不去的良辰美景，都是举世无双的美好时光。
    沈小九轻轻闭上眼睛，准备睡去。
    突然，又是‘碰’的一声，门被一脚踹开。
    厉南衍一身涙气，脸色黑的难看，他拿着一叠纸张甩到沈小九面前。
    沈小九被惊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你什么意思？”
    “不是想和我离婚跟季初言在一起吗？我成全你！”厉南衍一脸冷漠，拿出谈公事的语气，“你什么时候从我身上赚够一千万，我就什么时候放你走！”
    “离婚以后，我不会再干涉你！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跟我厉南衍没有半毛钱关系！”
    沈小九眸光落下，一行行滑稽的文字出现在了眼前。
    陪金主大人吃一顿饭，十万块！
    陪金主大人洗一次澡，五十万！
    陪金主大人睡一觉，一百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