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把你娘叫出来,别当缩头乌guī。” 宋哲浩冷冷看着陶大柱,看到膀大腰圆的陶大柱时,丝毫不露怯,不急不火地说道:“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吧!” 看到宋哲浩正襟危坐的样子,陶大柱却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要知道就算是五大三粗的庄稼汉子,过去见到他犯浑的时候,吓得都是直往后溜的。 如今宋哲浩这麽个白白嫩嫩的小子,居然一点都不露怯,这让陶大柱还挺意外的。 但是,听到宋哲浩这么说,陶大柱继续恶狠狠地说道:“我跟你这个臭小子说不着,赶紧把你娘叫出来,再啰嗦小心一榔头砸死你。” 听到这话,宋哲浩不但不觉得害怕,而且还一脸讥讽地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看到宋哲浩这个样子,陶大柱心“咕咚”了一下,但还是更加凶悍地吼道:“把你娘叫出来,再啰嗦,小心我砸死你!” 听到陶大柱放大声音的恐吓,宋哲浩顿了顿,然后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本来,宋哲浩一反常态的举动,就挺让陶大柱意外的,如今这带着满满嘲讽和满不在乎的笑声,更是让陶大柱心里没底了。 陶大柱稳了稳心神,刚想骂他道:“你笑什么?” 宋哲浩笑声戛然而止,脸色顿时一怒,眼神中顿时怒光四she,凌厉到仿佛要将人击杀一般。 宋哲浩朝陶大柱喊道:“好你个村野匹夫!你真是狗胆包天,竟敢对本秀才郎大放厥词,你这猪油蒙了心的东西,就凭你刚才那话,本相公就敢告到县衙府去,让你吃了官司,定判你个抄家入狱之罪!” 陶大柱万万没想到,本以为咋呼住了宋哲浩,没想到反而激怒了宋哲浩。 而且,宋哲浩发怒的样子着实可怕,简直要把自己吞了一样。 陶大柱心里有些露怯,而且最让陶大柱害怕的,不是宋哲浩那凶巴巴的样子,是宋哲浩说的那些让陶大柱听不懂的话。 他痛骂自己的时候,就仿佛老子骂儿子一样,而且他骂着说要去县衙,还要去告自己呢,而且最重要的,他自称是秀才郎。 想到这里,陶大柱心里“哐当”一声,对了,的确听陶惠那女人说过,说这小子去年考了个秀才的功名,县太爷还夸奖他了呢。 难道…… 陶大柱顿时一慌,但立马心里否定道,不对!不对!就算考了个秀才,他也没当大官,也没穿官服,没骑大马的,有那么厉害吗? 这小子该不会是在诈我吧? 陶大柱心想,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再咋呼咋呼这小子吧。 于是qiáng装镇定地说道:“你少哄我!你就是个秀才,那县衙是你家盖的,还是县太爷是你家亲戚,他们就能听你的话哩?” 宋哲浩听了,立马再次怒斥道:“你这四六不懂的猪头!我这秀才郎的功名,是朝廷认可的,哪个国家重臣不是走这条路的?就算到了县衙里,你也得吃二十板子杀威棒,而本秀才可免了跪拜之礼。” “自古以来,就有三六九等,士农工商一分,我等自然排在首位,朝廷三令五申,将读书人视为国之栋梁,当朝圣上更是礼贤下士,对读书人敬爱有加,你这尚未开化的畜生,居然说想烧我家房子,还想用榔头伤我,你这不就是公然藐视朝廷,还有当今圣上吗?” 说到这里,宋哲浩朝着京城的方位,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 然后,朝满院子的邻居说道:“各位乡邻,今天这匹夫的话,各位都听见了吧?到了县太爷那里,各位一定要为我做个证明,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匹夫,下大狱受扒皮抽肠之刑法。” 本来,众人就看不过陶大柱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现在宋哲浩都这么说了,自然各个都恨不得匡扶正义,见义勇为,一个个连忙举手说要去作证。 那陶大柱,这下就跟没了魂儿的心一样,心里别提多瘆得慌了。 陶大柱自小生活在小山村里,见过最大的官儿也就是县太爷,还是只见了县太爷的轿子。 虽然陶大柱不识字,也没见过世面,但是一些国法和国情也是知道的。 陶大柱要好的一个表哥,也是个浑起来玩命的主儿,再跟邻居家抢地的时候,当读书先生的邻居怒问了句,你这么无法无天,难道不怕王法吗? 那表哥浑了起来,根本没听进去什么话,直骂道,国法你个diao,老子连皇上都不怕!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那邻居去县衙告了密,表哥被衙役抓了去,没过多久就斩了头,表哥一家人,也是抓的抓,卖的卖。 那下场,别提多惨了! 现在宋哲浩蹦出这么一句话来,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提到了圣上了,这可是不能提的主儿,有杀头罪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