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弄青梅

“他”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从生疏到亲密。十多年后,摄政王府出了两大美男,一个文韬武略,另一个却是游手好闲,但都是个中翘楚,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的心。“他”总是不断挑衅他,在他身边的女子无一例外地被“他”拐走,而他只是宠溺地笑笑,不发一言。可是有一天,他...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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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一月,盛国的早朝上都没有出现赵翊峰的身影。当然摄政王也因为身体的原因请了病休,这一月同样没有来上朝。

    赵翊峰醒来的那一天就下了旨意,让太子代理朝政。虽说皇上生病,由太子代理政务并不奇怪。可是,拥护八皇子一派的人仍然不免生了恐慌的心。

    皇上的病情每天都会有人来禀报,是个什么情况谁都清楚。天天用药,却并不见得好。如此下去,恐怕就要……可这关口,皇上仍然对赵子兮委以重任。皇储位子一点儿没有动摇,这如何让人不心急。

    尤其是曹贵妃,夫妻恩情早在这么多年的用热脸换冷脸的情况下消散了,更何况,她最器重的儿子还被赵翊峰终生囚禁。若是爱不得,便只能从用另一种方式获得。

    如今是最好的时机,皇上病情严重,弥留之际总好把握一些,若是到时候在辅政大臣面前将皇位传于赵子兮,那么,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来人。”

    “娘娘有何吩咐?”

    曹贵妃深吸一口气,暗下决心后对侍女说道:“将皇上的药端来,本宫要去看看皇上。”

    “是。”

    乾坤殿里,到处充斥着药的味道。曹贵妃徐徐走近龙床,目光盯着那躺在床上,苍白憔悴的男人。

    十多年了,她的青春岁月在他手上一点点流逝,只求得哪怕一次回眸和珍重。可是,他没有。

    曹贵妃咬牙,得了他的身,却得不到他的心。那么,她不妨将那颗心碾碎了。

    “皇上……皇上。”

    龙床上的男人在一次次呼唤声中睁开了双眼,往日犀利肃穆的眼神变得软弱无力。

    “是谁?”

    “皇上,是臣妾来给您端药了。”

    “是爱妃啊……”赵翊峰喃喃了一句,就要起身。

    曹贵妃连忙去扶,嘴角却扬起嘲讽的笑。爱妃?这皇宫里,其实随便谁都能被称为是爱妃。

    “皇上,趁药还热着赶紧喝吧。”曹贵妃堆起笑对赵翊峰温柔说道。

    赵翊峰轻轻点了点头,汤匙送到嘴边,一股药味喷上鼻端,他的目光一闪,随即喝下了曹贵妃的美意。

    曹贵妃的心在赵翊峰顿住的那一刻顿时旋紧,看到他喝下才松了口气。

    一碗药汤很快见底,赵翊峰除了第一口时有些异样,之后就没再表现出任何不适。

    “皇上近来觉得身体可大好了。”喝罢药,曹贵妃掏出手帕一边为赵翊峰拭嘴,一边隐晦地问向赵翊峰。

    赵翊峰轻扯嘴角,悠悠地回道:“调养终日仍觉虚软不已,伤及肺腑,只怕不能大好了。朕登基二十载有余,胸中无数抱负还未骋怀,总归是不甘心啊。”

    “皇上这是说哪里话,皇上福泽深厚,还有大好的时光可以放纵胸怀。怎能说这丧气话。皇上如此,臣妾当情何以堪啊。”曹贵妃说罢便红了眼,不由偏向一边偷偷摸抹了抹眼角。

    赵翊峰在曹贵妃脸上停留片刻,然后伸过手揽住人安抚道:“爱妃说的是,是朕失言了,惹了爱妃伤心,是朕之过啊。”

    说话间,赵翊峰已是有些吃力。

    曹贵妃掩住眼中的精光,又扶赵翊峰躺下,体贴说道:“皇上累了,臣妾就不打扰了。皇上好好休息,臣妾改日再来。”

    “嗯……嗯……”说话声越来越小,曹贵妃看去,只见赵翊峰再次闭上了眼,像是睡过去了。

    她轻手轻脚起身,站在床边看了眼赵翊峰,然后转身离开。

    门“吱呀”一声关上,龙床上的人眼睑微动,稍后呼吸沉稳。

    又是一个月,赵翊峰还是不曾露面于朝会,眼见着太子赵子兮在朝堂上越发雷厉风行,扎根发芽,八皇子一派心情也很是不安。很多条子偷偷送到曹国舅府,最后都销声匿迹了,也不知道国舅爷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天,曹净刚巧路过曹国舅书房,就见自家老爹手里拿着什么条子。

    这本也没什么,这几日,曹净也是知道些的。只是,今日似有些不同,父亲的脸上不再是乌云密布的神色,反而添了不少光泽。曹净便随口问了一句:“父亲这是有什么好事吗?”

    曹国舅对着自己的儿子扬唇,笑容意味深长:“是啊,好日子要来了。”

    第二日早朝上,赵子兮仍旧独挡一面,曹国舅却心情很好似的,不仅一直神采奕奕,竟然对赵子兮都好脸相待。

    过了这一日,这太子恐怕就要换人了,就让赵子兮最后逞逞这太子的滋味吧。曹国舅心想。

    朝会将要结束,赵子兮身旁的太监奉命问道:“众位大人可还有什么奏本要奏的?”

    朝堂上顿时一片沉默,看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

    “既然众位大人没有奏本了,那接下来,本殿就宣布一事。大家一定对于父皇两个月没有早朝的事情耿耿于怀,也有传闻说父皇病入膏肓。父皇虽然是养病,但不如外人说的这般厉害,也是为了澄清谣言,所以今日,父皇特地上朝会镇镇朝纲。”

    一番话下来,多少人心惊胆跳。

    曹国舅的脸色瞬间变得死灰,脑中还苟延残喘着一些初想。不可能,昨日妹妹来的信上说了皇上已经近乎死态,连床都下不了了,他如何能上朝来?

    举事就在今日,他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废太子,立八皇子。一切都照着计划来,怎么会出现意外?难道,是药不管用了?

    曹国舅仍然不敢相信,眼睛死死盯着屏罩后方赵翊峰会出现的方向。

    不稍片刻,屏罩那头,出现了一抹金黄的身影,衣袖镀金,龙蟠直腰,是谁都不能逾越的身份。

    那人脸上还看得出病态的苍白,却并不是昨日妹妹信中的垂死之态。

    他,是被摆了一道吗?曹国舅的心渐渐冰冷,掀不起波浪。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身传来彻耳的响声,曹国舅一个激灵,赶紧也伏地跪下。听得耳边传来衣袖摩擦的窸窣声,然后一道冰冷的光芒照在头顶。冷汗便不由得冒了出来。

    “众卿平身。”

    “谢皇上。”

    曹国舅直至起身,也不敢抬头看向首座的那位。背影显得有些佝偻。

    “咳咳——”还未说话,赵翊峰却忍不住咳出声来。众大臣这才有心思抬头打量赵翊峰。

    因着这一阵咳嗽,赵翊峰的脸通红,带着痛苦的表情,脸色比之从前苍老了不少。

    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赵翊峰呵退身旁照料的人,缓缓开口:“朕数月不曾上朝,竟惹出不少流言来。可见,我大盛朝,终究风气不正。”

    赵翊峰一开口就是责备的话,大伙儿心里拔凉拔凉的。后背似有冷风飕飕。

    “朕伤于熊患,肺腑皆损,本应细心养伤。然,竟有人开始盼着朕早日归了西山。朕费了不少力气,终于发现此中真相。而真相种种叫人心寒。料不知还多少时日,故此,朕勉力登上这金銮殿,就是要在驾鹤西去前,将各个毒手绳之于法!”

    说的多了,赵翊峰又是一阵咳嗽。朝臣们的目光又往上移了许多。这一看,果然如赵翊峰所说,已是病得严重的样子了。

    大家左顾右盼的,听赵翊峰的口气,应该是件了不得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是谁,倒了大霉。

    此间,只有赵子兮顾不得其它,只看着自己的父亲。白发似一夜增生许多,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多次探访都被拦在了乾坤殿外,今日再见,竟见父亲苍老得迅速,让人想抓住些什么都不能。赵子兮的眉头渐渐皱起。这般模样,他竟不知道他的父亲是在耍权术,还是真的身体不堪了。

    “来人,将曹贵妃等人带上。”

    众臣哗然,朝堂上向来不能出现女人的身影,再联系方才赵翊峰说的话,大伙儿渐渐将目光转向曹国舅。

    曹国舅早已白了脸,面色比之赵翊峰好不去多少。

    曹贵妃被人带上的时候,还觉得莫名其妙。只觉得金銮殿特别冷,仿佛阎罗王殿似的让人心中生寒。这才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家都不容易。

    而当她的视线里出现赵翊峰的身影时,曹贵妃的脚步定住,些微颤抖起来,已经迈不开一步了。

    怎么会这样,她今早去乾坤殿的时候,赵翊峰明明已经神志不清,说话都听不明白了。她甚至已经准备好传位的旨令,只要让赵翊峰盖下玉玺,那么,过了今日,一切都会不一样。她的身份,也不会是个需要等着男人爱的女人了。

    可是,为什么,一切都没有朝着应该的方向前进呢?

    “曹贵妃,见了皇上怎不下跪?”

    曹贵妃朝声源处看去,是礼事太监。这金銮殿的礼仪,有不合的他都权利说出来。

    曹贵妃狠狠吞了口口水,慢慢俯下身子:“臣妾……参见皇上。”

    良久,也不曾听到赵翊峰叫起的声音。曹贵妃只觉得膝盖生疼,眉宇间渐渐浮现隐忍的神色。

    “爱妃……”这一刻,赵翊峰的语气还是温柔的,可马上,就变得凌厉吓人,“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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