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怀疑……”染霜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带着困惑,“难道绿柳真的是柳姨娘派来监视小姐的人吗?” 染霜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太荒唐了,小姐对柳姨娘那么好,柳姨娘也同时对小姐推心置腹,她怎么可能去祸害小姐? “现在我也不知道。”萧静宁摇了摇头,第一次在萧府感觉到了迷茫。 若绿柳是大夫人或者萧静笙的丫头,那还好说。那两个人本来就视自己如仇敌,她自然可以不管那么多想处决就处决,想撵出去就撵出去。 可是……绿柳偏偏还是柳姨娘的人,虽然自己已经对柳姨娘起了疑心,可是自己的私心却告诉她不可以多虑。 她宁愿相信是她想多了。 “总而言之,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还是提防一点为好。” 萧静宁望着窗外。 “齐月,你要好好看着柳姨娘,还有大夫人那边要让齐轩盯紧了,我怕两个人勾结到了一起,大夫人的戒备心还是很足的,要告诉你哥哥,量力而行。” “是,小姐。” 萧静宁随意把玩着自己的衣袖,只觉得心烦意乱。 然而,就算柳姨娘计划得再周密,在萧静宁那边也终究是露出了破绽。 这天,染霜和齐月气愤地押着绿柳,将她带到了萧静宁的面前。 “给我跪下!”齐月一脚踹在了绿柳的膝盖上,绿柳吃痛,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萧静宁回头,明媚的阳光打在她的肩头。 “呦,这是怎么了呀?” “小姐,方才奴婢看见这丫头鬼鬼祟祟地在院子里藏东西,见到我们神色慌张的,定是没干什么好事?” 齐月毫不客气地瞪了绿柳一眼。 绿柳瑟瑟发抖,久久不敢言语。 兴许是萧静宁等得不耐烦了,过后终于开口。 “绿柳,我的丫鬟在说你没干好事呀,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萧静宁俯下身,灼灼的目光逼近绿柳,“你难道就不为自己辩解一下吗?不然本小姐就全当你默认了,在萧家,背叛主子的下场是什么,你知道吗?” 绿柳依旧不说话。 “染霜,告诉她。” “背叛主子的下场,就是乱棍打死,然后丢到后院喂狗。” 染霜灵机一动,很快编造出了这句谎言。 其实萧家根本就没有这个规矩。 “小姐……”绿柳被吓得哭出了声。 “奴婢没有背叛您的意思,只是,林雪轩的树上有鸟窝,奴婢想爬上去看看,所以……” “来人!”萧静宁拍了拍手,“这绿柳跪在地上怪凉的,别让她着凉了!” 绿柳正疑惑萧静宁话中的意思,只见齐月不知从何处取来两小块钉板,放在了地上。 钉子极其锋利,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跪上去。”萧静宁语气冰冷,“你不就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忠心吗?好,给你一个机会。” 就算是柳月兰的丫鬟又怎么样?倘若害我,你就算是对我再重要,我也会六亲不认! 绿柳挪动膝盖,慢慢跪在了钉板上,谁知膝盖刚刚碰到钉子,她整个人便忍不住打颤。 “二小姐,奴婢,奴婢知错了……” “你不是想要向小姐表达你的忠心吗?怎么连跪钉板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染霜冷哼,还好小姐有先见之明,派人盯好这个绿柳,要不然小姐可就遭殃了! “二小姐,奴婢说,奴婢都说!” 绿柳抹了抹眼泪,“奴婢是按照柳姨娘的吩咐,在林雪轩的柳树下埋了一个稻草人……” 萧静宁闻言连忙命染霜和齐月去找,找到之后才萧静宁才发现,这个稻草人类似于充气娃娃。 稻草人的周围都扎满了绣花针。 染霜大惊失色,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二小姐在用这种蛊术,那二小姐岂不是要被扫地出门了?! “原来真的是柳姨娘。” 萧静宁冷笑一声,柳月兰,你下的这步好棋啊,可是你终究还是太年轻,和我相处了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你忘了我凡事都会特别留心了吗? 萧静宁看着绿柳,愤懑无比。 不过她说到底也是一个丫头,丫头也只是奉命行事。 那既然这说,自己就只好把一切罪过都记在柳月兰的头上了。 “从今以后,没我的吩咐,你不许离开林雪轩半步!” “二小姐还留着奴婢?”绿柳的眼中闪着泪花。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管在府中好好待着就是了。” 萧静宁冷笑一声,携着染霜走进了厢房。 “就让她这么跪着,没我的吩咐不许起来。” 萧静宁将浑身上下都扎满针的稻草人摔在了桌子上,心中愤懑难平。 “我这样真心实意待柳姨娘,她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她难道就想不明白,想当初若不是我,她早就被大夫人欺负得死无葬身之地了,现在站稳了却害我于此!” “小姐别生气,奴婢这就把这东西给扔了,眼不见心不烦。” “别!”萧静宁扬手,“别这样,这东西虽然不是什么正当的,可是,它却能帮到我……” 染霜听了萧静宁的话,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她知道小姐定是想出什么好法子来了。 “把那个绿柳叫过来。” 萧静宁灵机一动。 待绿柳走过来,萧静宁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明白了吗?” 绿柳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小姐,你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啊?绿柳好像很害怕……” “害人的时候都会害怕的,染霜,咱们走,去看看柳姨娘。” 停月阁,柳月兰已经迫不及待地给腹中的孩儿做衣服,这时,萧静宁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突然露出了笑容。 “柳姨娘,你才有孕三个月就这么着急做衣服啊?” 柳月兰抬起头。 “原来是静宁啊,快过来坐。”面色很是和善,安全不像是刚刚做完亏心事的人。 “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就这么着急,月兰真是有一颗做母亲的心啊!” 萧静宁打量着柳月兰手中精致的小衣服,“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呢,就着急做衣服?” 柳月兰身形一震,绣花针差点刺中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