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套弓箭白送你了是不是?真是小白眼láng。” 宋仰的注意力被这个新称呼短暂地吸引过去,他觉得自己真是病得不轻。 明明不是什么褒义词,可心情就这么多云转晴,恢复萨摩耶同款眯眼笑。 “那我也坦白告诉你吧,我就没打算加入田径队,我只喜欢she箭,也只喜欢你……”他瞅见李浔的眼神由淡定转为惊愕,又假模假式地补上一句,“反正再也不想认别人当师父了。” 这大喘气。 李浔的一口气惊得差点儿没倒上来。 他捏了捏宋仰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不管你最终的选择是什么,你的未来是否能越来越好,持续发光,这才是我真正关心和期待的事情,就这么简单。” 这番话谈不上làng漫却充满真诚,直直戳进心坎。 宋仰鼓了鼓嘴巴,半张脸害羞地缩进臂弯,眼睛笑得弯弯的:“你对我真好。” “……” 这就好了? 李浔实在摸不透小朋友的脾气,明明前一秒还气鼓鼓地攥着拳头,这一秒又喜欢来喜欢去。 不过实话实说,这种被信任的感觉还是很让人愉悦的。 过去三十年,李浔还真没碰见过像宋仰这么直来直去的男生,至少没有把肉麻话挂在嘴边的。 冷不丁被戳一下,那滋味就像喝气泡水,灌进去时苏苏麻麻,回味又是甘甜的。 李浔不擅长这类表述方式,抓了抓他头发,扔下一句“笨蛋”,潇洒起身,留下宋仰沉浸在甜蜜的旋涡里,傻笑不停。 she箭项目安排在第三天上午九点半。由于参赛人数不多,只安排了室内赛,分10米,20米,30米,50米四个档位的she程。每人每轮she十支箭,总环数最高的前六名再进行总决赛。 这也是校运会的最后一个项目,结束后就是颁奖仪式。 李浔是这个比赛项目的负责人,忙忙碌碌一上午,点名时才看见宋仰。 小家伙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穿的有点多,帽衫加外套,裹得严严实实,目光有些呆滞地飘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李浔喊了三声,宋仰都没什么反应,直到边上的同学推了推他胳膊,他才回过神来,嘴角扯出一个很勉qiáng的笑容。 李浔向几位大赛志愿者jiāo代完秩序问题,走过去关心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宋仰还没开口,站在边上的周俊霖就替他说了:“应该是发烧了。” “发烧?”李浔下意识摸了摸宋仰的前额,确实挺烫,面颊也热得不正常,“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昨天下午不还游泳呢吗?冻着了?吃药了没有?” 还不等宋仰接话,李浔又着急忙慌地架着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呢,这位同学,你赶紧带他去校医室看看什么情况。” 周俊霖瞅瞅一脸焦灼的李浔,又瞅瞅毫无血色的宋仰,面露难色。 他一早上发现宋仰发烧后的第一反应和李浔是一样的,可宋仰说什么也不要打点滴,坚持要等比完赛再说,就吃了片退烧药对付。 “胡闹!”李浔的一嗓子把周围一波选手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了,“你去镜子里照照自己现在什么脸色,胳膊能拉得动弦?” 宋仰眼神坚定地一点头:“我拉得动。” “你确定?”李浔使劲捏了把他的胳膊,宋仰没能挣开,肌肉的酸痛令他眉头紧皱。 “你赶紧忙你的去啊,别管我了!我说了可以就是可以。” 李浔一记眼神扫过四周,大家不约而同地扭头“忙碌”起来,叽叽喳喳聊各自的事情。 李浔压低了一点声音:“我让你现在去校医室,你听不听话?” 宋仰像个被大人抢走玩具的小朋友,委屈巴巴:“比完我立马就去啊,又耽误不了多久。” 他们争执不下的时候,有人叫走了李浔。 宋仰转头看向周俊霖说:“我真没事,你去帮我倒点热水吧,我有点渴。” 周俊霖拗不过他,依言照做。 宋仰拐到卫生间,将水流开到最大,弯腰捧了把水扑在面颊上给自己降温。 这一扑,浑身肌肉都牵连着打了个哆嗦。 他刚才的话说得很满,但身体状况确实有些糟糕,一早上醒来只是觉得喉咙口烧得疼,这会儿连脑袋都有些昏昏沉沉,浑身骨头都跟散了架一样,又酸又痛。 特别困,恨不得立马瞬移回被窝睡个天昏地暗。 可他不想,也不能错过这次比赛。 他之前特意找领队问过,要想加入校队,目前有两条途径可以选,要么校运会上出个让人眼前一亮的成绩,要么就挑战70米she程,10支箭的总环数控制在75环以上就可以破格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