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 余裕坐在院子里,茭白的月光洒在了他的头上,他痛心的望着这颗余桃花儿时种下的桃花树,孤单的品味着手中的女儿红,脑袋里回旋的依旧是余桃花的儿时模样。那个小小的女童在对自己笑着,在对自己甜甜的叫着‘爹爹’。 余夫人悄悄的走到了他的身后,只见健壮的他的头上已经冒出了丝丝银丝。她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那颗桃花树:“想孩子了吗?其实我也在想,相公,要不你去一趟,亲自把桃花带回来吧!不知道怎么的,我总是觉得心里闷闷的,感觉似乎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一般。” “你那是想孩子想的吧!这个世界上那里有那么多的危险啊!”余裕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拉住了自己妻子的手,说着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的话。 余夫人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桃花树上面,春天已过,桃花也在慢慢的凋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一场雨,这花儿便会彻底的离去了:“今天是她的生辰,那样迷糊的她是否还会记得呢?是否会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呢?” 听见了这话,余裕皱了皱眉头。他愣愣的望着自己的夫人,说了一句难以理解的话:“她的生辰真的是今天吗?桃花,不,是白蝉翼的生辰真的是今天吗?” “你在说什么呢?”余夫人几乎是用恐惧的眼神再望着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认识什么白蝉翼。我只知道今天是我二儿子和三女儿的生辰,仅此而已。”说完,余夫人就甩了甩自己的衣裳,转身走人了。 余裕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他依旧是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那颗桃花树。一阵风吹过,桃花瓣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坐在桃花树旁边的余裕自然是不能免于灾难。他抬起手,捏起了自己肩膀上的桃花瓣就放在了自己的眼前打量了起来:“娘子,我们能瞒着她多久?一辈子吗?” 余夫人狠狠的转过身去,直盯盯的望着那余裕的背影:“那便瞒一辈子吧!”说完,她又甩了甩衣裳转身走人了。她发誓,她今天晚上一定不会让这个男人上床的。 余裕望着桃花树,心里也尽是悲伤之情。这几天魔教那边的人又开始骚动了,他不知道脱离了他的保护的余桃花过得好不好,也更加没有办法去保护现在的她了。武林大会近在眼前,他不知道余桃花是否会把玉佩带出来,又是否会给那个人看见。 如果没看见那必然是极好的,到若是看见了呢?到时候这些人的命运会怎样,余桃花的命运会怎样,自己的命运会怎样,这些都没人知道。 余裕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花瓣拿起酒壶就悠悠的向花园的深处走去了,他的嘴巴里还嚷嚷着:“小径升堂旧不斜,五株桃树亦从遮。高秋总馈贫人食,来岁还舒满眼花。帘户每宜通乳燕,儿童莫信打慈鸦。寡妻群盗非今日,天下车书 正一家。”说道这里,余裕却猛地笑了起来:“即升堂小径,倒文以协平仄。旧不斜,原不斜,指一年多以前离开草堂时说的。不料这次回来,桃树已大,遮断了路,但不忍剪伐,所以说“亦从遮”,见得桃树不仅有经济价值,可以疗饥;而且有审美价值,可以悦目。后有写要爱护他物,再又写强盗多,杀了许多人,那些人的家室都变成了寡妻。” 余裕望着眼前的这颗更大的桃花树,只觉得那树下面仿佛还有一个襁褓婴儿,那婴儿躺在华景之中哭闹,手中还拿着一个雪白的玉佩:“这颗桃花树长大了,我的桃花也长大了。她大了,心也野了,竟然敢背着我出去玩了。桃树已大,遮断了路,但不忍剪伐。杜甫不忍剪伐,我又怎么忍心去干涉她的自由呢?大了,管不住了,也关不住了。罢了,罢了。都一成定局了,我只求上天睁开眼睛,保我桃花安全的活着便是” 余裕走到了桃花树下面,轻轻的点了点脚他便飞到了桃花树的枝头上坐了下去。他抚摸着还在盛开的桃花,心里不忍,却也知道只待一场春雨,这花儿便会随风逝去。看着这盛开的花,他却心乱如麻,不知为何他又念叨起了那一句诗:“桃树已大,遮断了路,但不忍剪伐。” 另一边—— 热腾腾的长寿面终于是上桌了,这时候的余桃花已经把桃花式样的银质耳环戴在了耳朵上。就在她拿起筷子想吃面条的时候寒子戴却说话了,他拿出腰间的那一块硬物递给了余桃花:“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没有做太多的准备,这个东西还给你。”寒子戴挠了挠提哦,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本来我还找不到时机还给你呢,没想到这时机竟然这样快就到了。”说完,他那温润的笑了一下,那笑容是显得那样的无害。 余桃花疑惑了一下,还是放下了筷子,望向了寒子戴手中的东西。在看到了他手中的东西之后,余桃花缓缓的拿起了那硬物,在自己的眼前打量了起来。而其他三个人在看见了这硬物之后,都以一幅惊讶的表情面对着世人。慢热的余桃花终于笑了起来,她伸手可劲的拍打着寒子戴的肩膀,表示着自己的兴奋,“小戴戴,你看,玉佩诶!” “对,你喜欢吗?”寒子戴依旧微笑着看着余桃花,也不管公孙苏他们三个人的目瞪口呆,“我昨天晚上赶制,开始我还在想要不要这样的赶呢,但是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的心在说‘快点做,快点做。’了,原来我的心预感到了今天的事情啊!” 余桃花皱眉,昨天,这不是他被冤枉的时间吗?没想到他被冤枉过后不仅不生气,还这般的有耐心的去做这个:“你这是怎么弄好的啊?这个估计可不好弄吧!毕竟这可是玉啊,说白了也就是石头啊!这石头怎么能愈合成这般没有痕迹的模样呢?” 寒子戴拿过了那玉佩,心里尽是骄傲之情:“有个方法可以修不但是你不能再拿 在手上把玩了,短时间可以,长时间就不行了。但是,我会在你的身边,会帮你修复它。方法很简单,把生鸡蛋打开,蘸一点点蛋清,然后把两半粘在一起,手托好,一刻钟分钟就好了,你要想让它更牢靠些的话,就要放时间再长些了。补好的玉只能做摆设,不能湿水,不能太干,保持相对湿度,一般贵重的玉器打坏了都会这样修补,这样不会给玉的表面留下痕迹和瑕疵的。” “这样啊!”余桃花看着他手中的玉佩,眼里直冒着星星,“原来这法子这样的简单,自从有了这个法子,娘亲再也不用担心我打碎玉佩了!太简单了!”余桃花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她不知道自她出来以后还会遇到这样关心她的人,还会遇到知道她生辰的人,还会遇到给自己端上长寿面的人,虽然那长寿面不是她做的。 想到这里,余桃花的心里全都是感动。她站了起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掌柜的,给我来几坛上好的女儿红,我们要不醉不休!”余桃花豪迈,也不畏醉酒。而掌柜的见有钱可赚也自然乐意的献上了自己店里面最好的几坛女儿红。 一行人吵吵闹闹的喝着酒,你一杯我一杯的当真有不醉不休的感觉。余桃花却越喝越想家了,今天是自己的生辰,那也定是二哥的生辰。每年二哥从来会不向自己索要礼物,却总拿自己在外面走镖的时候买回来的稀奇玩意给自己当礼物,里面连西洋的万花筒都有。而自己却从来都不珍惜那些个礼物,常常拿着那些礼物送给青楼的小馆玩。因为她的心里面总是有个声音在说‘反正哥哥还会给自己买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想到了这里,余桃花又独饮了一杯酒。她本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只不过是这几天的事情实在太多,实在太突然。这些事情导致她想家,想严格的父亲,对自己宠爱之极的母亲,一脸正经的大哥还有自己那嘻嘻哈哈的二哥。 寒子戴看出了余桃花的奇怪,便拉下来她举着酒杯的手:“小花花你怎么了?神情怎么这般的悲哀啊?莫不成是喝醉了么?喝醉了我们便不要再喝了吧,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去吧!”说完,寒子戴就想站起来扶余桃花回她的房间休息。 余桃花却淡淡的甩开了他的手:“没事,我没醉。你那只眼睛看见我醉了啊?我只是有点想家了,今天是我的生辰,也是我二哥的生辰。不知道家里面会怎么庆祝呢?还是说少了我他们就彻底的不庆祝了呢?毕竟我二哥也不喜欢过生辰。他说每次过生辰就是在提醒着自己,自己又老去了一岁。也在提醒着爹娘要给他找媳妇了,他说他讨厌那些无谓的相亲,他想要寻找自己的真爱。” 越说越悲伤的余桃花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算了,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啊!来来来,我们接着喝酒。”寒子戴见余桃花的确没醉,也稍稍的放心了一些,也坐了下去接着喝酒了。 (本章完)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