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黯然,我想到了爸妈,我在她们心目中何尝不是好孩子,虽然小时候调皮了一点,但是本性不坏,我一直是我爸妈的骄傲。一个普通的家庭供一个孩子上大学很不容易,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基本就要花掉她们一个人的工资,还有学费,平时的其他开销,我知道我父母很辛苦,如果我被开除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去给他们交待。 “神童,我一定不会让你被学校处分的,明天我回家求我妈帮忙!”张妍看着我说。 我知道张妍的老妈是市里面的领导,如果她出面肯定能解决这件事。但如果让她老妈知道张妍考试帮别人作弊,她老妈肯定会狠狠的批她的;如果不让她老妈知道真相,她老妈肯定会以此为借口反对张妍和我在一起,而且说不定还会拿这事要挟张妍和我分手。 “你先别去找你妈,我们先再想想办法!”我说。 张妍看着我,点点头。 我叮嘱文兄不要把事情真相告诉别人,包括二胡和三石,我担心知道的人太多了,传到学校老师的耳朵里就麻烦了。钟国强被文兄威胁了一下,估计也不敢到处乱讲。 回到寝室,二胡和三石就过来围着我。 “神童,今天下午考试到底怎么了,老张要把你叫出去?”二胡问。 “没啥,老张说我们班很多人上课逃课,要找我了解情况”我说。 “了解情况,也不要挑考试的时候把?”三石不相信。 “我已经做完考卷了,所以老张就把我叫出去了”我继续编故事。 “哎,我今天有一半的题都不会做,老张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害的我都不敢翻书;我平时基本上就没去听过课,老张每次点名都抓到我,当时我想这门课我肯定挂了。没想到老张居然出去和你聊天去了,我就狂抄一阵,还好都做完了,神童真是感谢你,帮我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二胡心怀感激的说。 是呀,我是拿我的学位给你赢得作弊时间的,都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和你们一个屋了,就当是临走前我做件好事把,我心里暗暗的想。 系办把整件事的调查报告上报给学生处了。对于学生来说,学生处掌管着每个学生的生杀予夺的权利,招生,学生学籍管理,对学生处罚都归学生处管。 辅导员的一个同学在学生处工作,自从系办把报告报上去了以后,辅导员就天天打电话,让那个同学帮我过问一下处理结果。 我也多次找系办的金老师,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这件事由学生处全权处理,系里面已经无权过问了。 虽然我和张妍很努力的在学校到处找人打听情况,但是还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后面两门考试,我也没有什么心情考试了。还好张妍在考前为我准备好了复习资料,天天督促我背资料,做习题,后面两门课都有惊无险的通过了。 期末考试结束了,大家都开始准备收拾行李回家了,这是第一次出去上大学假期回家,大家都特别兴奋,回去和父母团圆,说说这半年的大学生活。 三石买好了当天晚上回长春的火车票,虽然是站票,但据说已经是通过层层关系才搞到的。三石行李已经准备好了,一回到寝室,背着行李就直奔火车站。 二胡只买到明天上午的火车,在寝室慢悠悠的收拾东西打包,时不时的拿出一些藏在抽屉里的水果给我们分享。 文兄的家在省内,离学校很近,明天下午他老爸开车来接他,所以他是最轻松的。 我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王朔全集》,没有心思收拾行李,也不想和他们唠嗑。我没有买火车票,老妈前几天打了N个电话过来问啥时候回家,我说这段时间火车票比较紧张,暂时还没买到,不过已经托人去买了。 我妈一听,急了,知道春运高峰很不好买票,要是现在都还没买到票,估计是买不到除夕之前的车票了。我妈当即拍板,让我买机票回来。我敷衍了几句,说明天就去买。 想到老妈晚上又要打电话过来问票的事,心里有点烦,于是我把手机关了,扔到床边上。 文兄知道我心情不好,过来安慰我几句。 “不用担心我,你明天就要走了,今晚去陪陪老曹吧,你们要明年才能见面呢!”我勉强的笑了笑说。 “好吧,神童,有什么事给我电话”文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我能有什么事,你快去把,待会儿老曹生气不理你了”我说。 二胡收拾好行李,拉我出去吃饭,破天荒的说要请我,我说我不饿,叫他先去。 我忐忑不安的躺在床上,都放假了,学生处的处理结果还没出来,生死未卜,没有心思想任何事。 张妍说晚上要来找我,我却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我翻身起床,穿了一件厚厚的棉衣,带上围巾和手套,准备出去一个人安静的走。 昨天晚上下了好大一场雪,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下雪。 在上大学之前,我一直盼望有一天下鹅毛大雪,然后可以打雪仗,堆雪人,但是现在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刚要出门,门口的传呼器响了。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接,紧了紧领子,关门出去。 到了寝室楼门口,看门的老头叫住我,说刚才打我们屋的传呼没人接,辅导员刚来过,留了一个纸条给我。 不用猜,都知道是学生处的处理意见下来了,辅导员打不通手机,就亲自来寝室找我。 我惴惴不安的打开纸条。 纸条上是辅导员熟悉,娟秀的字体: 神童: 处理决定已经下来了,对你很不利,你要有心理准备!! 何琬 2月2日 看完纸条,我整个人都懵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也没有一滴眼泪。 我慢慢的走出去,不时又回头看看在昏暗路灯掩映下破旧的寝室楼,竟觉得如此留恋,虽然我至少还可以在里面住一晚。 我没有勇气给辅导员打电话,也不敢打电话告诉爸妈现,我只想静静的走,我看不见在黑暗中慢慢消失的路的尽头。 我依稀听见黑夜中传来那首熟悉的许魏的《路的尽头》 “ 我这始终骄傲的心 没有方向 我那充满欲望的心 空空荡荡 我在编织的世界里 飘来飘去 我在重复的岁月里 悄然独行 每一次窒息的感觉 总在梦里 多少次我看到我在路的尽头 我想在让我最心动的幻想 心动的歌声中离开 我想在让我最心动的爱人 温暖的怀抱中离开 在这路的尽头 会不会是另一个世界 我所有的幻想 不再遥远 …… ” 我跟着小声的哼着,觉得凄凉,这种从小到大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