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能够在不违背运作规则的前提下提供一部分服务！

    有些人很幸运，控制了领地，成为了一方之主并且还能够为自己的同胞提供一定数量份额的庇护。

    然而，哪怕将一片领地开发到极致。相对于残存的人类总数来说依旧不多。杯水车薪已然能算是夸赞。沧海一粟或许不是形容。

    所以，绝大多数还活着的人，只能够住在地下的洞窟里。提心吊胆，小心翼翼。把每一秒都当做自己的最后一刻。而所有被发现的领地，都值得残存者们全力以赴。

    青年抬起了头，他抬起头时，其它人也都停下手中的工作。他在看完羊皮纸上所有的文字后又等了整整一分钟。他因此而知晓契约彼端的结果。

    于是他轻吸一口气。

    “罗伯特和他的小队，全军覆没了。”

    空气中的气氛，骤然一沉。

    “但是他们找到了一处无主领地。”

    沉闷的空气骤然消去，下一刻，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兴奋的脸。不止一个人几乎要高兴地笑出来。但却又强行地捂住嘴，或者被身边的人及时制止，将兴奋消泯。

    喜悦是不被允许的，悲伤也是。过于浓烈的情绪，会招来以情感为食的怪异，而怪异会招来更多的怪异，最后落下的，便是覆盖整座聚集地的死亡阴影。

    青年抬起手，于是所有人都恢复安静。每一张脸都注视着他，期待着即将从他的口中发出的声音。

    “我需要五十个人，男女各半，我要带着他们，前往占据那一片无主领地。”

    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至少有一半的人会死，或许更多。”

    没有人将手放下，有几个人露出软弱的表情，但绷紧的膝盖，却依旧稳定。

    “有必死的陷阱，可能需要用人命去填。我不确定能够及时找到破解的方法。所以会有人白白死去。”

    一部分人有些动摇，站在最外侧的几个人偷偷放下手，灰溜溜地躲到阴影里。

    人依旧很多。很多，也只是数百。

    这座地窟中的住民足足有着上万，但绝大多数都没有战斗，或者说就此死去的胆气。

    但数百仍旧太多。

    “过去要走七十一公里路，我们要穿过拉斯维加斯底下的的废弃地铁，我们还会遇到毁掉第七聚集地的稻草人。我们要和它竞赛，要赶在它杀光我们之前，进入无主领地的最深处，夺取核心的钥。”

    而这一次，恐惧充斥了所有人的心田。

    有多少人是从第七聚集点残存过来的呢？这片土地上的人类又失去了多少个聚集点？

    所有人都知道，但这并不重要。

    从有两百万人的第一聚集点，到现在总共也就只有一万出头人口的第十三聚集点。所有人都知道生存下去必须付出沉重代价。

    放下的手越来越多，被恐惧和害怕所击倒的人自觉地退走。他们必须找一个地方去排解这些危险的情绪。或许用催眠，或许用药物。或许……从这片土地上解脱。

    而最后，在青年眼前剩下的，便只有六十多支举起的手。

    多了十几个，人口也不均等。但是，不需要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么多。

    而青年点了点头。

    “现在是下午四点，我们入夜时出发。各位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去和亲人告别，了却心中的未竟之事。然后，做好死的准备。”

    “七点之前，我们集合。”

    他说，然后转身，在他的身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投注。

    “楚。”有特征明显的声音，在他背后发出。“真的至少会死一半人吗？”

    “或许更多。”青年回答，背对着所有人整理着自己的办公桌。“我所获取的情报并不是非常充足。或许我也会死，不过我会尽可能让自己死在最后一个。如果你们全都死光了我也没能成功，那么我会试着逃走。”

    “那么……”声音换了一个，但没有人质疑他说要逃走的言论，反而将其视作理所当然的公理。“……我们的死，会是有价值的吗？”

    “有些人有，有些人可能没有。我们可能会提前遇到稻草人，然后需要有人送肉给它吃来拖延它。我们可能会在地铁中遇到幽灵，变异生物，或者活化的诅咒。那么同样需要有人作为祭品献上。我们可能无法从容抵达无主领地，所以有人得用生命来填补这份粗暴。我们可能无法顺利抵达核心区，所以我会踏着你们的尸骨尽可能地接近核心钥。”

    “还有人有不明白的地方吗？”

    “有。”一个柔和的，和他有着血亲关系的甜美女声响了起来。“你会带着大家走向胜利吗？就像你曾经征服过的三片无主领地一样，你会带着这里的人活下去吗？”

    青年怔了一怔，推了推不知何时套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宛若钢铁也宛若寒霜。

    “对，就和维多利亚一样，就和温哥华一样，就和安克雷奇一样。只要我活着，我就能够带着剩余的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