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男子肤色黝黑,五官却端正,左手有两根断指,正是凌雀山庄的三当家凌甫。 “不过您这是......”花玉满扫了一眼四下的人马,又道:“莫忘了我玉满楼可不亏欠凌雀山庄。” 花玉满生得娇艳,是邳州有名的美人,江湖上也是叫得出名号的,玩得一手媚香使得不少人忌惮,皆不敢随意戏谑她。 凌雀山庄即便是再横行霸道,也得给玉满楼几分面子,不过今日可不同。 “花楼主,还真是许久没见了,听闻前几日你盛宝会开得是盛名远扬呐。” 凌甫客气地行礼,道:“别紧张,我们只是瞧瞧您这车里有什么好东西,随便请您去庄里喝几盏茶。” 马车上,萧扶玉透过车窗看着二人jiāo谈,只听护在周身的玉满楼护卫纷纷戒备起来。 先前花玉满直说运一批货入京,具体是什么货物,未曾提及,想来是引来凌雀山庄的人惦记。 花玉满见凌甫的人欲动马车,顿时沉了面色,道:“三当家,我玉满楼虽向来行事圆润,但也不是皆吃素,可莫伤了两势和气。” 凌甫挑了挑眉稍,“我也听大当家的办事,玉满楼集尽天下盛宝,不知收录了多少宝物,这有人对玉满楼不放心。” 花玉满眼眸微狭,有人对玉满楼不放心,此话何意。 所送上京的东西里的确藏有一件物件颇为重要,是一张地下通道图,应该无人知晓此物在玉满楼手里。 凌甫笑了笑,瞥眸得车厢内还有一掩面女子,道:“这马车上还有一女子?” 萧扶玉听此,避开车窗,花玉满顿了顿,此前卫玠提过辞雪身份不一般,吩咐路上多有照顾。 虽很嫉妒卫玠对辞雪的看重,但她花玉满是个分事理的人,回眸道:“远房亲戚,家里落败无处可去,便带在身边了。” 凌甫调笑道:“唤下来给人瞧瞧姿色。” 花玉满微微蹙眉,淡淡一笑,“我这亲戚自幼体弱多病,有肺痨,可见不得人,随行入京也正是为了寻医问诊,三当家若想瞧瞧,我便把她叫下来。” 花玉满这话说得大声,在马车上的萧扶玉正好听得见,随即就重重咳嗽起来,动静还不小。 凌甫眼中立马就起了嫌弃,立马道:“不必了。” 这肺痨是能传人的,听着都会晦气,这女人怎么带着这样的人在身边。 凌甫便不再追问车上的萧扶玉,手一挥,一众人马便要检查马车后置,“花楼主可莫着急,我们凌雀山庄也是受上头主子的吩咐,没办法呀。” 花玉满沉着脸,身后的护卫见此,忙道:“楼主......” 凌雀山庄的上头便是赵家摄政王一党了,眼下他们人多势众,亦不好和他们来硬的。 “就让他们瞧。”花玉满道:“注意,莫让这么偷jī摸狗的东西顺了财物。” 护卫回声是,只好退下,凌甫听此略有不快的挑眉。 花玉满只淡淡一笑,若让他们真找到什么,那玉满楼的生意白做这么大了。 摸约过了半刻,凌雀山庄的人一无所有,一人在凌甫耳边低语几句,他看向花玉满,“这么大个玉满楼,就送这点货入京,说出来还真是笑话。” 此语言罢,凌甫当即就抽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刀刃就架在花玉满的颈肩上,见此情形,两方人马纷纷持刀相对,气氛沉凝。 车厢内的萧扶玉当即心一沉,虽不知这邳州几方势力的争斗,但看得出来,今日这凌雀山庄出现在官道上,是特意来堵着玉满楼。 花玉满到底是见过刀剑的,就凭凌甫如此还不至于吓到她,开口道:“凌雀山庄这是要和玉满楼撕破脸面了。” 凌甫淡然浅笑,解释道:“花楼主可是用香的好手,我不过是以防你有什么暗招罢了,既然车上什么都没有,便只能委屈你同我走一趟了。” 随后又向底下的手下道:“来,请玉满楼的一众入庄做客,以防有人去通风报信。” 眼下玉满楼的护卫心中再有不满,奈何花楼主被凌甫拿下,不敢随意反抗。 两辆马车就此被赶往凌雀山庄,花玉满被凌甫压着上了另一辆马车,只能暂且不动声色,再等机会。 至于萧扶玉,在车上无人管制,只是马车前后有人看守,好像是因为谎称肺痨的原因,不过若想逃脱便有些难了。 官道离凌雀山庄不远,不用半个时辰,马车就已赶到山庄前,想不到地界还颇为宽广。 一眼望去气派非凡,偌大的牌匾比玉满楼的那块还要豪气,不知收刮多少钱财铸成,一群看似道貌岸然的劫匪。 入了山庄,凌甫跳下马车,询问底下的人,“大当家可回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