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叫我娇娇,不要叫我楚灵,毕竟我们已是夫妻,应该更亲昵些。” 楚灵对于手指上的小伤口并不在意,这点小伤比起前世,真的什么都不算,连疼都变得麻木。 男人神色明显一滞。 娇娇是她的乳名。 可……前世他曾这么叫过她,却被她厌弃地呵斥:“我的乳名不是什么人随便叫的,你这怪物别这么叫我!” 呵呵。 楚灵感受到来自男人气场变化,刚刚气场还挺柔和的男人,此刻周身竟是散发出了一股凛冽之气。 “你要不肯叫也没事,你也不用生气吧?”她说罢,手指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袍一角。 她话语刚落下,男人手臂将她揽住,她整个人便顺势陷入了他的怀抱里。 他将下颌抵在她的发上,低声喃喃:“娇娇,娇娇,我的娇娇……” …… 楚灵在回春堂取了些药材坐回马车,回到王府。 回到王府后,孤夜辰被夜七推去了书房。 如今朝中形势严峻。 皇帝病危,所有国务如今皆由摄政王亲自处理。 仅八岁的小太子也玩心太重,根本无心学习。 皇帝与孤夜辰是亲兄弟,只不过孤夜辰是当初先帝的老来得子,和皇帝相差了二十来岁。 但即便如此,也并不影响二人的感情。 偏生八岁小太子不够用功,多少皇子都在觊觎这个位置,当然……包括那三皇子,孤白灼。 想到孤白灼那渣男,楚灵心情就很阴郁。 她看了眼书房的方向,最终转身去了后厨。 书房内。 夜七入了书房,匆忙又激动地开了口:“王爷,属下刚刚得知了‘娇神医’的下落!” 夜七提到此人时,激动到想哭了。 王爷这怪病和毒纠缠了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担心着…… 甚至前不久还算了一卦,王爷这寿命短暂,活不过三十岁。 而这位娇神医,来头不小。 她神秘、医术了得,还是玄医门第一大弟子,哪怕腰缠万贯也不一定能请到娇神医。 只有娇神医看对眼的人,姑且还能有见神医一面的机会,更别提被神医治病了! 夜七相信,只要得到娇神医出手,定然能治好王爷的病! 而同一时间,书房门被敲响了。 书房并未阖门。 门外,是端着果盘的楚灵。 楚灵显然都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似是尤为诧异。 他们原来一直在找娇神医啊…… 其实不用找,她也会给他解毒治病。 楚灵见主仆二人皆看了过来,她只是微微一笑,将果盘端入屋中,并且递上了一只香囊。 “夫君,香囊是我亲手缝的,虽然丑了点,可你一定要带在身上哦!” 孤夜辰凝眸,接过了她递上的香囊。 手中握着的香囊沉甸甸的,也不知这丫头塞了何物。 就是缝制得有点丑……像急忙赶制的。 见他面露狐疑,楚灵略显心虚地说:“这香囊也是护身符,上面写了驱邪符,你不要丢下。” 这是这几日她匆忙缝制的,她的针线一向不好,但是也是一番心意。 男人轻嗯一声。 她略感焦灼地又强调一句:“虽然丑了点,可保命!” 必须要杜绝一切想蚕食他身上紫金龙气的邪灵! 而且因为这么多年了,他的魂魄养了太多邪灵,光凭这么一小小驱邪符都不够。 带她把整个摄政王府都画上驱邪符,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看她双眼里满是急切,孤夜辰虽心中存疑,却也郑重收入怀中。 这是娇娇……第一次送香囊给他。 丑也无所谓。 随着他将香囊收入怀中的动作,楚灵清楚瞧见那道一直作祟的黑色邪灵似是被某种东西惊了一下,立马飞出了窗外。 那张邪灵就是刚刚在马车上跟随的,她不过转身去个后厨,这邪灵又缠上来。 这让楚灵很火大。 正打量把玩着香囊的孤夜辰,亦是觉得身上沉重感减轻了不少,捏着奏折的手指一顿。 他倏然抬眸,深深地凝了一眼楚灵。 意味深长。 也不再多言。 楚灵亦是松了一口气,“我回屋休息了,不打扰夫君看折子了。” 丢下这话,她转身走了。 她还要忙着用狗血在摄政王府画驱邪符。 这件事,万万马虎不得。 夜七看着王妃的背影,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转首望着孤夜辰,“王爷,王妃她……” 怎么神神叨叨的? 以前真不知道王妃还会弄这些奇怪邪门的玩意。 “之前你说,娇神医?”孤夜辰慢悠悠地问。 夜七才恍惚回神,“是的,属下费尽心思打听到娇神医的下落,后日娇神医将会在如意楼见一位病人,我们可以去堵截他。” 外面一直传言,娇神医是个翩翩少年郎,模样俊俏,还是个性格怪癖的人,必然要有缘人才肯出手。 孤夜辰垂眸,薄唇勾出一抹浅弧,“嗯,你安排。” 对此,他反应不大,心中早已有了猜测,但,他打开折子,却一时看不进去了。 所以…… 给谁看病? …… 另一边。 楚灵吩咐丫鬟喜鹊去取了大桶大桶狗血,她用巨大的朱砂笔在整个王府绘上了驱邪符。 喜鹊是她嫁进王府由王府管家分配的丫鬟。 但上一世,她退婚后跟孤白灼成亲,喜鹊也来到了她身边,直到孤夜辰死时,她才知道,喜鹊是他安排给她的…… 留在她身边护住她周全的。 别看这小丫头身形瘦弱,武艺高强,反应机敏。 她回神,继续自己笔下的“鬼画符”。 一时间,整个王府都弥漫上了一股浓郁的狗血。 喜鹊都被这气味惊得只想呕吐。 她捂着鼻尖,艰难地问:“王妃,为何要如此做啊?” 这也太…… 摄政王若是来瞧见,不会气得吐血吧? 楚灵放下朱砂笔,笔太大,要抬起书写字迹也是要耗费不少力气。 她微侧头,看向喜鹊那圆溜溜的脸蛋。 这丫头,一脸福相。 不但如此,她也早已算出喜鹊是她的贵人。 可前世……害喜鹊被孤白灼的人活活打死。 她愧对喜鹊。 她空有玄术天赋,却亏欠了太多太多人。 这一世,她必然好好对待他们。 “喜鹊,这几日你勿要出府,会有丧命危险,听我的。” 喜鹊莫名不解,也不知王妃这装神弄鬼的说法和举动是何意,可面对王妃那真挚的眸光,她还是点头了。 一种莫名的信任。 楚灵转回眸子,“还有,今夜我可能要出一趟王府,你不要告诉王爷和夜七。” “啊?”喜鹊听得心下一惊,想说不可。 熟料,那边夜七已经推着摄政王的轮椅过来,刚巧就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