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咸鱼

:林清羽十八岁那年嫁入侯门冲喜,成为病秧子小侯爷的男妻。新婚之夜,小侯爷懒洋洋地侧躺在喜床上,说:“美人,说实话我真不想宅斗,只想混吃等死,当一条咸鱼。”一年后,小侯爷病重,拉着林清羽的手叹气:“老婆,我要凉了,但我觉得我还能继续穿。为了日后你我好...

第66章
    ——陆晚丞为何要在太子面前提及此人?

    侍卫只好回去带话。萧琤闻言,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陆晚丞的脸,他想从中看出点端倪。可无论他怎么看,都只能看到一个嘴角带笑,中看不中用的病秧子。

    几人回到雅间,欢瞳极是不安道:“小侯爷,少爷,那可是太子啊……未来的皇上,我们这么得罪他,以后会不会被他砍头啊?”

    陆晚丞故意吓他:“很有可能。不过那个时候我早入土了,砍头也砍不到我身上。”

    欢瞳快被吓哭了:“小侯爷……”

    林清羽忽然道:“确实。所以这件事,你不用操心。”

    陆晚丞静默片刻,懒洋洋道:“行啊,听林大夫的。”

    经此一事,两人再没了游玩的心思,草草地用了晚膳,带着份浑羊殁忽回到府中。在外待了半日,陆晚丞早已体力不支,洗漱过后便躺在chuáng上休息。

    时辰尚早,林清羽没什么睡意,就去了书房。他最近对香料有不小的兴趣,一直在尝试还原那日在凤仪宫闻到的熏香。

    不知何时,外头又开始下起了雨。夜雨茫茫之中,林清羽忽然瞧见窗外有一道人影。

    林清羽推开窗,只见陆晚丞披着披风,扶着窗柩,长发散落,呼吸急促,仿佛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从卧房一路走到这里。

    林清羽愕然:“你怎么……下人呢?”

    陆晚丞答非所问:“我做不到。”

    “什么?”

    “其他的事我可以不管,我也懒得管。但这件事,我做不到不操心。”陆晚丞看着他,沉声道,“你生来应为高山,即便你恶事做尽,我也绝不能让你沦为草芥。”

    林清羽睁大眼睛。

    寒气侵体,陆晚丞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再也站不住似的,靠着墙壁缓缓滑落。林清羽快步走出书房,用身体为他挡住风雨:“别说了,先回房。”

    陆晚丞抓住他的双臂,低声喃喃:“所以这道题,我一定要找到一劳永逸的最佳解法。”

    林清羽沉默不语,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陆晚丞,仿若被无法挣脱的枷锁缠身,和那日在廊下悠然自得,chuī着口哨的少年判若两人。

    他一直嫌陆晚丞太懒,心太大,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现在,他反而希望陆晚丞能和过去一样,没心没肺地度过人生最后的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陆晚丞的手倏地收紧,打破沉默:“清羽。”

    林清羽道:“我在。”

    “我想,”陆晚丞眸光暗暗,凌厉而深沉,可他终究是个病人,面色苍白,嘴里含着血腥气,双唇染血般殷红,“……要萧琤的命。”

    林清羽胸口微微发着热。他反手握住陆晚丞微颤的手腕,温声道:“嗯,需要帮忙吗。”

    第27章

    太子,一国储君,未来的天子,想要他的命无异于弑君谋反,事情一旦败露,即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们只有两个人,一个病重将死之人,一个困于深院的男妻,想进宫一趟都非易事,遑论去要深居东宫,出入皆有影卫随行的储君的性命。

    或许,他们是在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但陆晚丞想要萧琤死,他也想要萧琤死,那就去做好了。前朝宫女尚且能暗杀睡梦中的帝王,他们为何不能要区区一个储君的命?

    在此之前,林清羽没想过对太子下手,他最多就是对皇后动了一点心思。太子和赐婚一事无关,也不在他记仇名单上。但今日在锦绣轩的那一杯喝过的酒,实在恶心到了他。

    他身为男子,自然知道太子看他的眼神�味着什么。嫁给陆晚丞当男妻也就罢了,若是旁人敢对他qiáng取豪夺,即便对方是一国储君,他也决不能容忍。

    陆晚丞活着,萧琤碍着南安侯的面子,应该不会做得太过分。一旦陆晚丞病逝,萧琤极可能对他下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表面上是他帮陆晚丞,实则是陆晚丞在帮他。

    感受着林清羽手上的温度和他身上淡淡的书卷味,陆晚丞的气息渐渐平缓了下来。一时之间,除了风声雨声,两人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直到欢瞳发现卧房的门开着,本该在chuáng上睡死的小侯爷不翼而飞,轮椅还在房中放着,慌慌张张地跑到书房门口找到了二人。

    欢瞳长舒了一口气,问:“小侯爷怎么跑书房来了?轮椅都没坐……”

    林清羽定了定神,对陆晚丞道:“你不能chuī风,我抱你回房。”

    在陆晚丞的过去,谋财害命对他来说是永远不可能的事。他还沉浸在下定决心的汹涌情绪中,冷不防听见这句话,情绪瞬间更汹涌了,只不过换了个汹涌法。他难以置信道:“你抱我……?”

    “嗯。”陆晚丞病弱如斯,林清羽虽然未练过,好歹也是一个正常的男子,抱陆晚丞走几步路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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