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妃,你的脸又掉了

温筳一直想不明白,作为一个美妆博主的她怎么就这么穿越了呢?及笄之夜的死亡倒数,世家家族的恩怨,朝堂内斗,让她每日活得心惊胆战。“你别过来,我惜命!”温筳对着眼前一个劲儿倒贴的闻淮卿喊道。“可是,娘子你的脸又掉了!”温筳看着他手上的东西,暗自扶额。这...

第九十九章 东湖
    碧蓝湖面上飘荡着丝丝缕缕的寒气,罩得整个东湖如梦似幻。湖面上缓缓行过一架雕梁画柱的大船,慢慢悠悠地往湖心而去。

    “这大冷的天,也不知抽的什么风,非要安排来这游湖。”

    温筳丝毫没有赏景的心思,借着罗贡与穆默尔相谈甚欢,无心注意她的功夫,扭头出了船舱,小声与梧叶抱怨道。

    跟出来的闻溪玉冷笑一声,讥讽道:“可不就是罗大人抽的风么。”

    原本皇帝只叫闻溪玉与闻于瑾兄妹二人,陪同穆默尔游京城。偏闻崇鸣不甘心,撺掇着皇后将这差事放到了罗贡头上,硬生生带上了温筳一块儿。

    这也就罢了,闻溪玉本就是对联姻无心,有人能替了她,她还巴不得呢。可架不住罗贡挑来选去定了个游湖的行程!

    再好看的景,被这呼呼的寒风一吹,闻溪玉都没了那个看热闹的兴致。

    温筳干笑两声,此刻无比认同闻溪玉,到底碍于罗贡此刻是她的“父亲”,并未直言附和。

    好在这船行的虽慢,到底有到尽头的时候。

    巨大的船身微微一震,告知众人已是靠岸,喧嚣的街道人声铺面而来,温筳呼出一口气,起身出来。

    闻溪玉已是不管不顾地先行下了去。

    青石砖板的地面与船身不过隔了一道缝,温筳跟在罗贡的身后,抬脚就想跨过去。

    不想罗贡上岸之前,用力踏了一脚船板,立时就叫船头晃动起来。温筳本就抬了一只脚,这一晃下,身形不稳,险些要从边处掉下水去!

    “小心!”跟在她身侧的闻于瑾心中一紧,下意识伸手扶住了她的臂弯。

    温筳惊魂未定地站稳,才不着痕迹地从他手中挣脱开来,按住狂跳不止的心口道谢:“多谢二殿下。”

    “毛毛躁躁地,成何体统。”罗贡眼中掠过一点失望,他都做好了请穆默尔下水救人的准备,结果竟叫闻于瑾给拉住了!

    真是可惜。

    罗贡方才的动作刻意,闻于瑾哪里能注意不到。

    他眉眼中划过一丝郁色,冷哼一声,出言维护道:“太师大人还是多注意自己脚下吧,免得步子迈大了摔着自己。”

    言罢,便想要转身去扶温筳下船。好在温筳见势不对,一早扶着梧叶的手跳了下来,现下除了双腿

    有些发软,倒无旁的不妥。

    罗贡被挤兑地脸色铁青,又不好责怪闻于瑾,只好狠狠瞪了不识趣的温筳一眼,又向穆默尔告罪。

    因横生了这般枝节,闻于瑾等人一时无话,沉默着一道往早先定好了午食的酒楼行去。

    街上喧闹,因是临近年关,有不少的小食艺人推车摆摊叫卖,与西疆贫瘠清冷之地大为不同。

    穆默尔深邃的双眸中划过一丝贪婪,倒比方才在游船上的兴致更高些,三不五时地,问罗贡些对大楚百姓如同常识一般的问题。

    闻溪玉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朝后头并肩而行的闻于瑾与温筳二人看去。

    这一看,却是看出来个大问题。

    “可是看上了这里的东西?”

    闻于瑾暗暗瞧了温筳一路,此刻见她在木石打造的首饰摊上停留,便跟着站定问道。

    温筳闻言冲他一笑,摇了下头,嘴角梨涡若隐若现,格外艳丽可人:“只是瞧个新鲜罢了。”

    这街上的物件儿,多是灵巧有余,精致不足,以温筳一路从尚书府到太师府所见所用,哪里会瞧得上这些。

    便是连当初款式老旧的琳琅阁都比不上。温筳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远远往这条长街的尽头看去。

    说起来,琳琅阁刚巧就在这条街上,自从她去了太师府,便再没往那去过,且她又将铜哨借给了闻淮卿,也不知何掌柜现下如何了。

    “那倒也是。”闻于瑾口中虽如此附和,到底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温筳方才拿在手中把玩的木簪子。

    也不知是哪个手巧的匠人,竟将那木簪掏了中空,外头团团簇簇地雕满茶花,配着暗红的木色,倒也显得有些意思。

    闻于瑾若有所思地快走两步,追上前去。不知他这一番动作,尽数落进妹妹闻溪玉眼中,叫她看出了点端倪。

    酒席是罗贡一早定好的,几人一进去,便有小二迎上来领着人往楼上雅间走去。

    罗贡看了一路上都未曾与穆默尔搭上几句话的温筳一眼,眼中沉了沉,转头与穆默尔笑道:“我家中还有事未曾处理,便不多陪四王子了。”

    话落又对着温筳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来:“你替为父好生招待着,切不可怠慢了。”

    温筳神情稍暗,压着心底的郁燥应了下来,罗贡才满意地点了

    点头,与闻于瑾几人告辞。

    不说罗贡用心如何,这酒楼的饭食位置确实极好,临窗往外便是方才所游东湖,从上俯瞰,更是白气茫茫,宛如仙境。

    席上穆默尔几次搭话温筳,都被闻于瑾给挡了回去,次数多了,他眼含深意地对着温筳笑了笑,不再试图闲聊。

    若是要让罗贡知道这后续的发展,怕是能气得再回过头来。

    “殿下,罗大人走了。”

    酒楼隔壁的茶社里,闻淮卿无意识地把玩手中茶盏,颇有些神思不属。直到楚复前来禀告,才拢了拢衣袖起身。

    “按着计划来,看看这位西疆的四王子到底在京中安插了多少人。”

    “是,殿下。”

    楚复得了令转身出去安排,闻淮卿站在窗边,看了边上的酒楼几眼,勉力静下心来等待。

    原本依着罗贡的安排来,下午便该将穆默尔邀到太师府中,将温筳推给穆默尔。可碍于闻于瑾的看顾,罗贡不得不临时改了主意,叫温筳先与穆默尔相处,而非强行逼迫。

    如此一来,三人用完了午食,便干脆按着穆默尔的期望,回到热闹的长街之上。

    “他到底还要看到什么时候?”闻溪玉随同了这么久,早已十分不耐,趁着穆默尔兴致勃勃地打量的功夫,小声与闻于瑾抱怨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到底是父皇的命令,你也且忍着些。”闻于瑾叹了口气,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闻溪玉愤愤不平地揪着帕子,怒道:“忍忍忍,母妃这般说,你也这般说,不过是个边陲小国,何必这般忌惮!”

    “原本....是不必忌惮的。”闻于瑾似是被闻溪玉戳到了什么心事,心底忽然升起几分茫然无力。

    若是林将军府尚且还在,哪怕这一脉只剩林唯义一人,凭借他的威名,大楚都不必如此忌惮。

    可惜,将军府早前已经在他与闻崇鸣的争斗中覆灭了。

    闻于瑾想起府上书房中藏着的密信,眼中沉了沉,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他如论如何都难以回头了。

    温筳在边上听着兄妹二人的低语,忍不住心中嗤笑,要不是闻于瑾自己做了孽,如今又何必牵连闻溪玉与她进这联姻的漩涡。

    这么一想,早前因闻于瑾的维护而升起的几许感激亲近,不自觉散去了不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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