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无衍就gān脆利落地全都烧成了灰,落得个清静。 将这群漏网之鱼解决完毕后,谢无衍刚折回客栈,就看见了油光满面挺着肚子的玄鸟从沈挽情的房间里出来。 甚至还特别响亮地打了个嗝。 “……” 玄鸟鼻子挺灵,转头看见谢无衍,立刻展开翅膀朝他扑腾了过来。 带着一股油腻腻的狮子头味。 然后被谢无衍毫不留情地弹开脑袋。 玄鸟委屈地捂着自己的脑门,一开口却还是一个嗝。 谢无衍凉凉地扫它一眼,抬起头,朝着那扇小小的窗户望去。 里面亮堂堂的,窗台上摆着盆花。 沈挽情在那。 而房间里的沈挽情对这一切浑然不觉。 她正在美滋滋地试着风谣情送给自己的新衣服。 那是几套为自己量身定制的纱裙,腰线地方设计得别出心裁,穿上去之后既可以勾勒出完美的胸型,也可以显得腿长臀翘。 女人对小裙子永远没有任何抵御力。 沈挽情将衣服叠成了一座小山,一套一套地换好,然后对着镜子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欣赏自己的绝美容颜和身材。 太幸福了。 当病号太幸福了。 而就在这时,她听见窗户处有些许响动。 沈挽情头都没回,只觉得是馋嘴的玄鸟去而复返,于是随口道:“纪大哥送的脆樱果在桌上,风姐姐买的鲜花苏饼在门口,要吃什么自己拿。” 说到这,想了想,又补充:“对了,鲜花苏饼帮我提一盒过来,太远了我懒得动。” “那需要我喂到你嘴边吗?” “你不嫌麻烦也……” 等等。 沈挽情后背一麻,动作顿时僵住。 怎么回事,玄鸟那欠揍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沉沙哑而又磁性。 她猛地一个转身,瞳孔微缩。 是他。 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谢无衍。 沈挽情手忙脚乱地揪起衣服挡住胸口,深吸一口气:“你怎么不敲门?” 谢无衍:“我走的窗户。” …你是不是觉得这句话还很有道理? 沈挽情想骂人,但碍于自己压根打不过面前这位祖宗,所以忍住了。 两人对视了许久,就连身旁的玄鸟都安安静静地不动弹一下。 终于,沈挽情忍不住了,友善地提醒道:“谢公子,您发现了吗?我的衣服还没穿好。” 谢无衍总算动了,他慢条斯理地将视线从沈挽情脸上挪开,轻轻掠过她的胸口,然后抬了下眉,转过身,只说了一个字:“哦。” 不知道为什么,沈挽情觉得自己有被羞rǔ到。 这种平淡中略带着些嫌弃的反应,简直比任何话都杀人诛心。 她气呼呼地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拎起装鲜花苏饼的盒子,折回到桌子前坐下。她抬头看了眼,发现谢无衍还杵在那,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平静地望着自己。 直到这个时候,沈挽情才嗅到谢无衍身上的血腥味。 不重,却附带带着些yīn森的妖气,让周围充斥着股冰凉凉的气息。 沈挽情低头,自顾自地捡出一盒鲜花苏饼,分在盘子里装好,接着朝着他的方向递了过去:“吃吗?” 谢无衍没接,一双赤眸里没带半点情绪,许久后才冷不丁地说了句:“你不问问我,这些天去做什么了?” 沈挽情顺杆接话:“行吧,你这些天去做什么了?” “杀人,还有妖。” 没想到的是,谢无衍真的就回答她的。 他的语气像是没有半点生气一般,透着股冷意:“事情知道太多的人,对我来说不算件好事。” 沈挽情呼吸凝滞。 行了。 她收回那句,觉得谢无衍还算是个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这句话。 这不明摆着是在恐吓她。 翻译过来就是:“你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恐怕我要把你做掉,你觉得呢?” 沈挽情慢吞吞地收回了手,考虑了许久之后,艰难地说:“是这样的,我现在说不太想知道你这几天去做什么了的话,还来得及吗?” 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笑xué一般,谢无衍突地笑了起来,声音低沉,胸腔微震。 那句问话其实并不是威胁。 而是谢无衍在告诫自己,他本不应该留下沈挽情。 但他却突然发现自己不想杀她了。 无论在玄天后山上,她到底是不是想要杀掉自己。 无论那日她烧血除掉画皮鬼时,到底是为了替自己掩盖身份,还是别有用心。 谢无衍都不想杀她了。 沈挽情也摸不准这位祖宗的情绪,她担惊受怕地吃掉一块鲜花苏饼后,见谢无衍又不说话,一时之间有些头大。 为了避免他再开口问些死亡问题,沈挽情决定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