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纪寒蓦地瞪大眼,看任极骄横拔扈放言:“也算是你逼我看清了,若想将你绑在身边,强迫硬来只会越闹越僵。只好我吃点亏,顺着你的脾气来了。” “不过,”他低头,咬了他的耳廓:“你也不想这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天下又乌烟瘴气吧,所以等那娃儿为止你都不能跑了啊,你若又跑,我便叫这天下民不聊生!朕不快活了,谁也休想高兴!” 他讲完等了半天,身、下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侧头一看,那人愣愣的似是半点也没有听进去,顿时满心气馁。 忽听莫纪寒问:“你。。。何时有的子嗣?” 嗯?任极愣了片刻,大喜:“你在介意吗?”想他平素最是厌恶有人争风吃醋,现在的却偏偏巴不得这人对着他吃醋了。 莫纪寒怒瞪,任极立刻摸鼻子,叹气:“我就知道,唉。好好,我说,去年的事现在还在肚子里没生出来呢。我知道如你这般的人,天生责任感就重,若是我就这样将你拐跑了扔下一堆烂摊子,慢说别人,只怕你第一个便要将我一剑捅死。” “虽说这也是不得已为之,但你就不能稍稍介意下么?你如此心胸宽宏,却偏偏叫我心里不是滋味了。” 他越说越是觉得自个儿委屈,搂住人埋头在他颈窝,只恨不得将人再狠狠折腾一顿,看他开不开窍。 莫纪寒轻喝:“胡说八道!”心里却是泛起层层涟漪,似酸似痛。忽又想起什么,“还未出生,是男是女都末定,怎能轻说大统传承?” 任极却不以为然,“能者居之,管他男女,要我说,这世上半数男人恐怕还不及女人动心忍性眼光长远。”又去扒在莫纪寒身上,“我生这一个就够了,难不成你还要我去临幸那些女人?算你狠,我可受不住,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把这世上的女人统统沉到海里去!” 他看上的人简直就是块石头,他为之患得患失,那人却一本正经叫他去搞七拈三,简直快将他气死! 一想到此,他立刻伸手去摸莫纪寒的腿,曲了膝盖就要往里钻:“不成不成,朕越想越气,你这捂不热的石头,定要负责给朕消火!” “滚开!啊!混账。。。。” 第28章 第 28 章 次日朝中上下一早便接到朝议取消三日的口谕,说是前些日子忙于朝政,冷落了皇后,如今国事渐安,皇后身子也日益沉重,是该好好陪伴几天。 龙嗣悠关大统传承,这位皇帝陛下偏偏勤勉国事不好女色,登基至今已逾六年,之前的三位妃子并几位贵人却统统打发出了宫,后宫直如虚设。 好容易立了后,后宫中却再不见纳进过新人,凡是有建言选秀的折子也一概打回。不少朝臣言官为此愁得快白头,奈何如今这皇上手段雷霆,谁也不敢不长眼的去捊虎须,只好伸长了脖子盼独一份儿的皇后赶紧孕育龙子。掐指算来,皇后有孕已五月有余,皇上也没多关心,确有些说不过去。 因此口谕一出,谁也不敢有异议,又难得的平白多了三天假期,都乐得享享清福,于是天下太平,其乐融融。 谁也不知道,那位手段雷霆的皇帝陛下,直到日上三竿了,还赖在床上不肯起床,双臂圈着怀中人不撒手,蹭来蹭去的只为再过一回瘾。 此时已近五月,虽是气候也算凉爽宜人,但两个人抱在一处,又加一条厚厚的锦被,说不上太热,但也不会太舒服了。 莫继寒本已被折腾了大半夜,全身虚软无力不说,被当抱枕搂了一晚更是出了满身细汗,不舒服至极,正想起来沐浴,才刚撑起一半就又被压回去,又被蹭了一回,换了谁也得变脸色,更何况他心里正憋得一口郁气,心情更差。 任极早已醒了,抱着人大占便宜,却也颇为察颜观色,一见莫纪寒脸色黑了,立刻见好就收,虽然憋得有些难受,但想想来日方长,又在心里计划着晚间如何如何,一时暗爽,也就忍住了。 看莫纪寒起身,立刻凑过来:“身上难受吗?要不要沐浴?我。。。带你过去吧?”他想了想,还是将那个“抱”字吞进肚里,若是再挨上一脚,太也丢人。 只是莫纪寒统统冷脸以对,任极现在也不以为意,随手扯了衣服胡乱套上,就要去帮莫纪寒着衣,手还没伸过去,又被拍开。 莫纪寒裹着外袍自己站起,虽然腰酸腿软也咬牙站得笔直,只是一迈步那股私密处的不适感让他瞬间脸色黑透,紧了紧牙关,大步绕到后室。 任极站在床边略一思索,先去前厅开了门唤来郑海吩咐吃食,随即关门落锁,去翻了两身新衣袍拿着乐颠颠的直奔后室浴间。 站在门前侧耳一听,里面传来隐约水声,他便立刻推门而入,笑道:“刚才似乎没看到你拿替换的衣物,我都拿来了,正好一起洗洗吧。” 将衣服随手往旁边小榻上一丢,三两下把自己扒个精光就跳下去。莫纪寒行动不变,才刚走到池边任极就已追了上来,他木着脸冷冷道:“我洗好了。” 任极将人捉了,满脸无赖笑道:“别呀,我再给你搓搓背,哪能这么快就洗好了?”眼神刻意往下溜一圈,意有所指道:“没洗干净,对身体可不好。” 莫纪寒的脸青了。 他到底也没能从任极手底下逃出来,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净。等到两人从浴室出来,莫纪寒已是满脸红晕,两腿连站也站不住了,被任极半扶半抱的带到外厅安置在软椅上。 郑海颇有眼色,已经将饭菜布置妥当,一个伺候的人都没留,只将门关严了,自己在外守着。 估摸着里面等到吃完还有好一会儿,他抖抖腿脚,在外间的小园子里慢慢踱着步。这园子虽不大,又无人刻意修整,此时却已葱笼郁郁,各色花朵点缀其间,几只蜂蝶飞舞,在这皇宫大内中颇显出几分野趣来。 这季节正减了棉衣换了单衣,觉得身子轻爽不少,他活动活动才觉得一把老骨头算是开始灵活起来。正走着,前面突然转出一个人,笑道:“郑大总管,您今日怎的也得了空闲出来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