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认得二明,皮笑肉不笑地说:呦,赶巧碰上您二公子了。” 二明跟秦风不一样,秦风那种货色就是一打手,让人砍死了只能说时运不济。可自己要是碰了这位二公子,那只能是俩个集团的正面jiāo锋了。 二明原本数出来兴师问罪的。一看眼前的架势,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先斜着眼睛看了眼林晚,又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冲老郑一挥手,你忙你的,回头帮我把车玻璃换上就行! 老郑回过神来,冲着秦风一呲牙:连狗都不爱搭理就指你这样的人,弟兄们别客气了,上!” 几十把西瓜刀冲着小哥俩就砍了过来。秦风使劲把林晚推到一边,抢过一个人的刀就抡开了。 林晚一个趔趄正跌到二明的怀里,二明吓得往后一退:妈呀,别往我怀里倒啊,您什么身份?大领导的孙子!金贵的小身板别把我的肋骨撞折两根!” 林晚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拿脑袋当木鱼往地上磕。 我求求你了,救救秦风吧!” 二明蹲下在他的面前,笑眯眯地说:怎么?用得着哥哥就点头哈腰的,用不着了就往监狱里送?没你这么现用现jiāo的!” 身后的打斗声不绝于耳,林晚知道秦风已经命悬一线,可能下一秒,他就要被乱刀砍死了。 求求你,救救秦风吧!求求你了……” 二明回身问他的那帮喽啰们:见死不救犯法不?” 一帮人yīn阳怪气喊:不犯!” 林晚哭得俩眼睛通红,衬托着两颊越发鲜嫩。说句心里话,二明看得心直痒痒。 可惜这块肉不是那么好吃的,闻闻味就可以了,咽下去能噎死人。 就在这时,林晚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秦风已经浑身是血,那帮人就像按住了耗子的猫似的,并不急于一刀毙命,而是轮番用刀片在秦风的身上yīn险地划上几道口子。 显然,二明现在已经不是救命的稻草,搞不好还能变成催命的毒药。 林晚站了起来,想冲过去帮秦风。 忽然他一眼扫到,刚才被他砸碎玻璃的车里,赫然插着车钥匙。原来这家店有泊车的小弟照顾顾客的爱车,加之二明是熟客,有专门的车位,从来不锁。 只见面瓜一个箭步就窜进了驾驶室,发动起车子就往人群里冲。 林晚不会开车,虽然从小就用司机接送,耳睹目染的,但也就是先踩离合器,然后油门死踩到底的水平。 小面包到他手里跟坦克似的,猛地一窜就往人群冲去了。 有些人躲闪不及被小面包撞到了一边,幸好秦风躲得快,不然就被林晚这虎孩子彻底压舒坦了。 一时间,地上呻吟声一片,械斗现场马上变成车祸现场。 没等这帮伤员开骂,面包车咣当”一声就杵到了路旁的电线杆子上,电光乱闪,火花四溅,面包的车的前部已经是严重变形。 二明傻了,叼在嘴里的烟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 秦风也傻了,刚才他看得清楚,是林晚在那玩极限赛车呢! 当他挣扎着跑到车旁时,林晚脸冲着他趴在了方向盘上。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下午的自习课上打盹一样恬静。可是净白的脸却已经爬满了丝丝缕缕的殷红的鲜血。 林——晚!”秦风拼命地拽开车门,将血豆腐似的面瓜抱下了车。 二明也赶了过来,看着已经成为变形金刚的爱车,又看看舍身救人的小英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那……那他妈是我车!不是……我跟那姓林的小子,到底谁是道上混的?比我都狠,整死人都论堆算!” 旁边的小弟小声地说二明哥,要不我去把他砍了?” 二明踹了他一脚:你脑子让门挤了?他死了谁赔我车钱!赶紧的,叫救护车!” 大半夜的,医院里却兵荒马乱,秦风推开要给他包扎的护士,脑子乱烘烘地坐在了急诊室的外面。 现在被撞晕的人怎么不是自己呢?看来有时能眼睛一翻的躺在病chuáng上,也算是种福气! 所幸,林晚只是被挡风玻璃刮伤了头部,加上脑震dàng,基本没有生命之虞。缝完针后,秦风坐在病chuáng边用湿毛巾擦拭着林晚的小脸。 也许是凉意刺激了林晚,孩子的眼皮微颤,勉qiáng睁开了眼睛。 秦风大喜,给林晚盖了盖被子说:别害怕,咱们在医院呢!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