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六个儿子,四皇子夭折,其他几个均已成年,娶了王妃开衙建府。也各有各的差事在身,上书房形同虚设,许久未开课。 因着赵楚铮回来,才重新扫堂开门。不受皇帝重视,几位皇子也不搭理他,赵楚铮倒是闲人一个。成日家哪里也不去,朝臣人都认不清。 明明暗暗观望的人,有人唾弃有人庆幸,倒是他经常往沈府来。沈佣摸不清他的意思,恭恭敬敬的应着,叫底下伺.候好。 因着大夫人提起沈清兰的婚事,他又瞧着赵楚铮不像表面上那样吊儿郎当,便想关系更进一步,起了个念头,却一时苦于无法开口,且先按下不表。 沈清兰跟沈清芸接触几日,便晓得了她跟孟玉拆疏远的缘由,这可真是瞌睡来了就有枕头。当即心里盘算一番,想出一个好主意。 这一日天气好,金黄色的阳光暖融融的,绿树合地,空气清爽。 沈清兰带着两个丫头进了三房的院子,曹妈妈一早瞧见迎上来,笑眯眯的问了安,“六姑娘在屋里描字呢,三夫人嘱咐的功课,不写完可不准玩。” 沈清兰微微一笑,既不热络也不疏远,“是我叨扰了。” 一语未了,屋里人听见动静,问是谁在外面,说是大姑娘来了。三夫人便叫进去坐,想着她这个侄女目下无尘,却愿意亲近芸丫头,怎么也是府里唯二的嫡女。 不互相帮衬,难不成往后跟那些小妇养的走动?说来也是一个明白人,兼之沈清兰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倒有那么几分老成。 眼光也通透,有什么烦难的心事,三夫人倒是乐意向她请教。 沈清兰在屋中的圆木桌上坐了,细细看了三夫人一眼,笑道:“三伯母有什么烦心事,脸色不大好,我瞧着亏了些心气,倒是捡一两副补中益气的药。一次治好了它,去一桩心事。” 三夫人笑着也坐过去,“好姑娘,难为你看见我不好,也没事,如今天儿转的快,身上就有些不好。你那六妹妹就瞧不见她娘不舒坦,见天儿气我。” 沈清兰端起茶,沾湿了唇,笑道:“六妹妹还小呢,就是看见了只在暗地里担忧请教妈妈们也是有的。” “如此倒好了。” 两个人坐在一起,聊了几句,就有些接不上话,三夫人再有些愁绪,对着沈清兰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也不好说什么。 沈清兰这一趟却是目的明确,本也不是专程来找沈清芸,就笑道:“几次来不见三哥哥,在哪里用功呢?” 沈珲不爱读书,三夫人是愁白了头发,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你说说,也不叫他如望哥儿一般废寝忘食,就是叫他下个场都难死人。” 沈清兰道:“三哥哥不小了,咱家这样的出身,见识比旁人只多不少,他有自己的想法。正说明三哥哥是个极有决断的人呢,伯母该高兴才是。” 三夫人被奉承的心里舒坦,“还是你会说话。” 沈清兰继续道:“都不爱听大道理,有什么事情要说明白什么道理,打个比方,他总能想清楚的。” 如此一说,三夫人眼睛一亮,倒不是想到了如何劝说沈珲。再如何也是亲生儿子,逼的紧了,伤了母子情份倒不好。 山不转水转,沈珲不爱读书不想进仕途,至少如今还规规矩矩上着学堂,读着书。倒是另一桩事,很是要紧。 为着那件事,母子俩不止呛了一次,她是绝对不会允许沈珲娶一个小孤女入门的。对方没有什么不好,性子人才在府里姑娘中都只高不低。 只是身份上实在叫人却步,沈珲本来比不上府里两个哥哥,再没个好妻子,如何撑得起三房。 “说起来你们小姑娘家脑子灵活,一时我们想不到的,又能周全着。伯母正好有个事情叫你拿个主意。”三夫人先是试探的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