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尧) 回到家 额,回到叶子家门前已经快八点了。 一旁的自家房门被人泼了触目惊心的红油漆,连一旁的墙上都被溅到,还写着侮辱性的文字,楼道里充斥着刺鼻的甲醛味。 再联想到下午的战斗,想到米露诺因为我失去意识,我的心情又变得更加沉重。 叮咚—— 叮、叮咚—— di、di、di、decade—— 嗯?门铃摁快了音效还有点奇怪? 不过家里没人,难道是出门吃饭去了? 正这么想着,提着两手服装纸袋的叶子才从电梯间走出来,他看起来很吃力,每一步都迈的格外沉重。 我的衣服买的不少,但有这么夸张吗? 他抬头看到我还招呼:“呦!回来很久了吗?我进去把备用钥匙给你好了。” “没,我也刚到你这是在外面呆了一下午吗?” “还不是给你拿衣服去了?重死我了。” 叶子把那些服装袋都放到地上,又从兜里摸出钥匙开门,边开门边说道:“我避难的时候把你的衣服都塞储物柜里去了,解除警报之后我就给忘了,下午想起来才急急忙忙去取,顺便吃了个饭” 这么马大哈有点不太像叶子的风格。 他推开门又问道:“哦,你吃了饭没有?” “还没,我刚从治疗机构回来。” “嗯?治疗机构?你受伤了?” 叶子关心地围着我转了一圈,我忙解释:“不,我倒是没事只不过,米露诺小姐因为我” 只是说出这个名字,愧疚感就再度涌上。 结果叶子却问:“因为你牺牲了?” “哈?牺、你不准瞎说!” 我激动地反驳,叶子的猜想也太过分了! “那重伤?” “倒也没有只是” “只是破了点皮,然后被打昏过去了?” “虽然是事实,但叶子你的说法让人怪不爽的。” 我也脱鞋跟着叶子进了屋。 他把服装袋丢在沙发上,之后便戴上围裙,进了厨房。 “赛露诺,你还没吃的话,我就用家里现成的东西给你随便做点什么吧?还是叫外卖?” “不用叫外卖,就麻烦你了。” “行,那下面可以吗?” “可以哦,弄简单点的就好了。” 厨房里传来忙碌的动静,以及叶子的搭话声。 “说起来,下午的战斗没有直播,也没有录像,是什么需要保密的内容吗?” 回想起spica小姐的吩咐,我只是点头肯定。 “嗯,是不能告诉你的机密。” “不能和我说说?” “不能。” “嘿,你才当魔法少女几天就有机密啦?” “不能就是不能,你就别问了!” 就算是叶子,也不能让他知道“魔女”的存在。 如果哪天我也被“另一边”抓到了,也会被改造成魔女吗? 到那时候,叶子还能认得出我吗? 思考着,厨房传来一阵稀碎的脆响。 我冲进厨房,灶台上的锅里翻腾着挂面,叶子却蹲在地上捡拾碗的碎片。 “打碎碗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走上前才发现,他的手在颤抖不止。 “叶子,你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就是刚才拎的东西太重了。” “你有哪里受伤了?” “我又没有和怪人战斗,能受什么伤?呆子,你先去位子上等着吧。” 他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骗子!我眼睛又没瞎,你这表情明显就是哪里疼,在忍着,干嘛要瞒着我!我们就不是兄弟了吗?” “都说了没事的,你看我身上有伤吗?” 收拾完碎碗他还当着我的面转了一圈——身上确实没看到什么伤口。 “叶子,你要是有什么麻烦,一定要和我说。” “嗯,先整理你那些衣服去吧” 他坚持不说,还把我推出了厨房。 不是外伤,难道是是什么绝症?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然后摸出手机查了下度娘,结果被吓出一手的汗。 “什么病会导致手抖癌、癌症?!” 看这描述,我心里咯噔一下。 叶子可能是得了某种癌。 他是不想让我担心才坚持不说的,可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确诊的?我作为挚友却一直没发现,明明他都这样了,我居然还让他拎这么重的纸袋不仅作为魔法少女不合格,作为兄弟我也不称职。 唉,癌症的治疗费用很贵吧? 但我可是魔法少女,只要坚持战斗总有办法弄到钱的,得说服他去治疗才行,早点治疗才有希望。 “面好喽,呆子,来吃吧。” 叶子端着托盘把面抬到餐桌上,清汤挂面上盖着雪菜肉丝与荷包蛋,可仍有不少面汤洒在托盘里,他从厨房一路走出来一定忍受着相当的痛苦。 他还想把碗从托盘抬到桌上,我忙上前拦住他。 “我自己来就好了!叶子你先坐下休息吧!” “啊?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真没什么事。” 我从他胸前解下围裙,然后按着他的肩膀转身,让他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不行,我要和你好好谈谈!你给我坐下!” 我拌了拌面条,板起脸看着他,或许是我难得拿出了气势,他虽然一脸无奈,但还是老实地坐正。 “叶子,那个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虽然想摆出严厉的态度,但问出口却又泄了气。 “没有。” 他果然不会轻易承认。 我接着劝道:“叶子,如果你是没那么多钱治病,我可以帮你的。” “不是钱的事,我真的没得病,我手抖只是今天拿了太多重物。” “这些衣服也没有多重啊!” “请不要拿你身为魔法少女的力气做参考,就算是以魔法见长的魔法少女,力气也比普通人要大。” “可你连碗都端不住了,以普通人来说也很不对劲吧?” 就算是现在,叶子脸上也能看出忍痛的表情。 “呆子,我可是拎着这么多袋子从c4区域走回来的你赶紧吃,面条要涨掉了。” 叶子起身想要离开,我为了留住他也站了起来,伸手却抓着他的后领,把他身上披着衬衣自后拽了下来。 “叶、叶子?!” 素色衬衫之下是纯棉的白色t恤,但此时的白色t恤上却渗出点点血斑。 他显然是受了伤,只是刚才披着衬衣看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后背 他这伤口的位置未免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