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身后几个亲军抬着一方匾额,毕恭毕敬地放在了院中。 匾额之上,上书朱元璋御笔亲题的三个大字。 洪武盐! 王仲跪在地上,把这一幕看在眼中,脸色瞬间难看极了。 等宦官走了,他站起身来,沉寂了良久,忽然一拱手,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今日是王某唐突了!” 朱寿一脸的玩味,皮笑肉不笑地道:“呀,害得王管家白来一趟,真是罪过。” “真不知是黄大人想要制盐之法,如若不然,岂会献给陛下,早就双手奉上了。” “万望莫怪啊!” 王仲憋了一 肚子火,竟是无处发作。 怪谁? 怪陛下截胡? 敢指责陛下的不是,脑袋要不要了? 他面色剧烈地变幻了几下,才忍着满腔的怒火,咬牙道:“朱少爷大可放心,我家老爷从此不再染指制盐之法。” 没办法,陛下钦点洪武盐之后,这制盐之法就算拿到手了,也完全失去了意义。 再跟朱寿纠缠下去,那就是与民争利、与陛下争利。 一旦陛下降怒,莫说皇太孙之大位,朱允炆殿下想保住皇孙的身份,怕是都要够呛了。 王仲低垂着头,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转身登上了马车,扬 长而去。 朱寿忙是不甘心地追到门口,在马车后头大叫道:“王管家,买卖不在仁义在,帮咱引入皇孙门下这事,还算数嘛?” 王仲仿佛没听到,可马车跑的更是飞快了。 朱寿站在府门之外,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一脸地怅然若失:“哎,咋这么不经逗呢!” …… 应天府。 今夜,魏国公府大摆宴席。 当今魏国公徐辉祖自陕西练兵归来,朝中一众武将勋贵得了消息,前来为他接风洗尘。 大学士刘三吾、吏部尚书詹徽等几位文官,因与魏国公府有旧,也来凑了热闹。 酒宴 上,一片喧闹鼎沸。 武将们放声大笑,敞开了胸襟喝酒吃肉,文官们则是风格截然不同,低着头细嚼慢咽,吃相显得风雅极了。 徐增寿赫然也在其列,他岔开腿坐着,右腿一抖一抖地,眼神不善地盯着文官们,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坐在一旁的,乃是一个恰正芳华、楚楚动人的年轻少女,此时看着他的作态,檀口轻启:“四哥,你在看什么呢?” “呀,是妙锦妹子啊……” 徐增寿恋恋不舍地回头,兴冲冲地道:“咱再琢磨,怎么狠狠地抽这帮狗娘养的文官脸面呢!” 抽文官 的脸面? 徐妙锦感到一头雾水,下意识地道:“四哥,你莫不是又被人笑话肚子里没学问了?” 徐增寿脸色一黑。 扎心了啊妹子! 他摇了摇头,也不多作解释,卖起了关子:“妹子,待会儿你便知道了。” 说着话的功夫,这场酒宴的气氛,也渐渐推向了高潮。 坐在主位的徐辉祖,喝的满面通红,开始跟一众武将耍起酒疯,纷纷吹嘘起了自己的军功。 一些武将不甘示弱,竟还脱起了上身,露出满膛的箭口刀痕,炫耀此乃某某大战得来的,接着又鄙夷了一番同僚,吐沫星子疯狂乱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