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先找到的。”王宝甃看他。 “我先够着的。”王西平也不理她,继续往树上找。 一只叽鸟而已,不跟他计较。王宝甃继续捉自己的。连着两只,自己拿着竹竿正要拨,都被王西平伸手够下。 “你什么意思?”王宝甃看他。 王西平看看自己的袋子,看看她的袋子,手电筒照着树,继续捉叽鸟。 王宝甃问:“我偷你叽鸟?” “我没说。”王西平摇头。 王宝甃不理他,拿着竹竿继续捉。看到一只,准备拨,一只大手伸过来,王宝甃朝他手上就是一下。不待他反应,夺过他手里袋子,把叽鸟一股脑的倒自个袋子,看着他道:“你侮rǔ人,这是代价。” “……” 三个人回了家,甘瓦尔洗洗回屋睡,王西平找了件T恤,一条裤衩,递给王宝甃道:“我睡沙发,你睡里屋。” “我睡沙发。”王宝甃接过衣服进了淋浴间。王西平摆弄了会,电视还是没信号,走到院里站了会,看见排水沟里的泡沫,听着哗哗的水声,无意扫到淋浴间的布帘,扭头回了屋。 站在书架前挑了会,拿出一本《大藏经》,坐在沙发上静下心看。 王宝甃擦着头发进来,看他手里的经书问:“它能渡你?” “能。”王西平看着经书,头也不抬道。 “那就好。”王宝甃不再说什么。她对宗教信仰不了解,但充满了敬畏。它既是一种力量,也是一盏指明灯,有的人需要,有的人暂时不需要。 王宝甃随便抽了本,坐下看,不过一分钟就合上,静不下心。扭头看王西平,他看的入神,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王宝甃放回经书,摁了下机顶盒,拿了包零食跟啤酒,朝王西平道:“你回里屋看,我怕影响你。”说着开了电视,半躺在沙发上看世界杯。 “你怎么一肚子坏水?”王西平看她。 “我怎么了?” “我都看见了,是你把信号关了。” “是信号自个跳了,我是重启。”王宝甃死不认账。 “鸠占鹊巢。”王西平嘟囔了一句。 “什么?”王宝甃推他问:“王西平你说什么?” 王西平低头看经书。 王宝甃调大了音量,正好法国队一个后卫,一道诡异的弧线打进阿根廷。王宝甃叫出了声,王西平手里的书掉了。 王西平捡起书,放回书架,专心的看赛事。王宝甃递给他酒,“梅西已经31了,阿根廷要止步于此了。” 王西平不接她话。 看了会儿,王宝甃不吐不快道:“阿根廷今年踢的是狗屎。” 过了会道:“梅西老了。” 又过了会道:“梅西不行了。” 再过了会道:“梅西太累了。” “你好吵。”王西平捂着耳朵。 王宝甃看眼时间,歪鼻子道:“别看了,阿根廷铁定出局。” 王西平起身出去,王宝甃跟出去道:“不看好,太残忍了。” 王西平看看夜空,回头透过窗户看赛事,王宝甃道:“别看了,伤感情。” “你好烦。”王西平嘟囔着出了院。 “你乱撒气没用,梅西不行了。”反手把他关到门外,“我替你探探。”跑回堂屋看了会,朝他道:“气数已尽,扳不回局面了。” “你开门,我要回屋。”王西平推门。 王宝甃忽的尖叫一声,捂着胸口出来道:“4:3,梅西淘汰了。” “……” “梅西尽力了。”王宝甃安慰他。 王西平不作声。 “我懂你。”王宝甃拍拍他肩,“德国队0:2被韩国队淘汰,我以为我眼瞎了。” 王西平忽的笑出了声,克制住表情,看着她笑。 “换个角度想,咱们亚洲雄起了,上届世界杯冠军竟被韩国队淘汰。”王宝甃自我安慰完,骂了句脏话,万万没想到。 王西平克制不住,大笑了起来。王宝甃不理他,王西平胳膊碰碰她,“没事儿,德国队还……”想了半晌,找不出安慰的话,索性不再说。 “梅西是虽败犹荣,德国队是耻rǔ……”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扭头看王西平,他捂住脸,蹲在梧桐树下笑。王宝甃看着他,自认识以来,这是他状态最自然放松的一次,平日被佛光普照惯了,自律的很。 王西平挥掉胳膊上的蚊子,起身问:“我们回屋睡觉?” “我们回屋睡觉?”王宝甃道:“你这话很有歧义。” “……” “你困不困?”王西平换个方式问。 “不困。” “要不要去散步?”王西平问。 “行,反正睡不着。” 俩人闲步在田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田里的玉米苗过了腰高,王宝甃问:“玉米几月能吃?”